「你跑什麼？」霍南琛把她緊緊抱在懷裡，「為什麼總是這麼任性？本來什麼事都沒有。」

什麼事都沒有？怎麼會沒事呢？她把許屹辰連累到監獄去了……

「放過許屹辰好嗎？你讓寧棠溪撤訴，這件事從頭到尾都跟他無關。」她看他的眼神沒了早前的半分柔情，反而有些複雜。

「一切都是我讓他乾的，不是我他不會傷了那個孩子，你要怪就怪我，我半個字都不會說。如果寧棠溪不解氣，把我送過去代替他坐牢。」

他心口一窒，剛要說出的話咽了進去。難道在她心裡他已經不值得半分信任，不惜把一切推到自己頭上。

「顧若初，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為了你一個男人你都可以做到這個地步了是吧？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偉大？」

他的手指撫過她的眼睛，薄涼的眉眼中含著譏誚，低低道，「差點就要哭了？你確定要在你男人面前為另一個男人流淚？我記得你很討厭流淚，之前對那些人不是很硬氣的嗎？」

「隨便你怎麼想吧，我真的累了。」在這段關係里，她真的很累了。她保護不了想保護的人，更無力維護她和霍南琛的這段感情。

「你累了？」他的嗓音輕輕響起，夾雜著諷刺：「估摸著下一句，你又能跟我提起離婚這事吧？」

「如果是許屹辰，他不會讓我受這種委屈。」

顧若初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蹦出這麼一句話，讓霍南琛臉色更難看了。晦暗的光線中，他胸腔急促起伏，眼神從未有過的寒冽。

「你……什麼意思？在我身邊，你很委屈嗎？」

「霍南琛，其實我相信你對我有感情。可你要守護的人太多了，我們總是會落到這麼難堪的局面，就像現在。」

她嗤笑一聲，眼神不知道飄到哪了，就像一段酸澀的情話。

「其實我也不怪你，只怪我們在這樣尷尬的局面碰到，這真是老天爺給我們開的一個巨大的玩笑。我不會讓屹辰坐牢的，哪怕這條命給他。」

她真的很懷念以前的生活。

他們原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也不會遇見的，可事情就這麼脫離了原本的軌道。

可惜霍南琛聽不懂，聽不明白。

「顧若初……」他咬牙，看到她眼底的痛苦有種痛徹心扉的感覺。

「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你放心，我很快就好了。」顧若初沒看他一眼，轉身離去。

後面的人，似沒再跟上來。

夜色漸漸降臨，顧若初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最後在路邊一個長椅子上坐下來。

「若初，你在哪呢？」

打電話的是楚心蘭，聲音聽起來挺著急的。

「我在一個商場附近，出事了嗎？」

「這倒沒有，我是來告訴你屹辰他被警局的人放出來了，我現在在醫院陪他，你要不要過來？」

許屹辰放出來了？

顧若初聽了，整個人終於有了一絲生機：「在哪家醫院呢，把地址告訴我我現在馬上過去。」

楚心蘭說了地址后，終於有了開玩笑的心情：「霍太太，你的魅力實在不可小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