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琛掛了這個電話后，又一個電話打進來，是一個陌生號碼。

他的手在手機頁面上滑了一下，還是接了。

顧若初從片場回到家時沒看到霍南琛，以為他還在睡，上去想叫他下來吃飯。

上了樓，凌亂的床上已經沒了人影，循著浴室傳來的水聲看過去，霍南琛從裡面走出來了。

「醒了？」

「嗯。」

「醒了就下去吃飯吧。」她微微踮起腳，伸手幫他整理了下衣領。

霍南琛下意識扶住她的腰，輕輕一扯，人已經緊貼在他身上：「若初，昨晚睡得好嗎？」

「還可以。」

「我不在，你也睡得很好。」他低頭，側頭似無意地擦過她的耳廓。

「你是在抱怨嗎？明明昨晚獨守空房的是我，我都沒抱怨呢。」顧若初貼著他的唇，輕輕說了這麼一句。

「以後都不會了。」

「男人總是喜歡撒謊。」

「你錯了，男人只會在床上的時候才會撒謊，我現在又不在床上。」

「你對別人的時候，說話是不是也這麼浪？」很平淡的語氣，可究其具體，仍舊有些不對勁。

霍南琛自然細細研究了這句話的語氣，組合成的句子，都那麼刺耳。

他耳邊突然響起許屹辰在電話里說的話，清晰地彷彿還在耳邊，連一個標點符號都那麼完整。

「你三更半夜不回家，真以為若初什麼都不知道嗎？霍南琛，你告訴她在工作，可她不會認為你真的在工作。」

霍南琛看著眼前的女人，她沒有質問自己任何事，因為心裡已經確定了某些事，所以不需要跟自己確認。

他怎麼都不知道她會是一個委曲求全的女人？

「若初，我覺得你有時候就像一個賭徒，總在賭隨時能拋開我。」

他沒有問她，是不是因為昨晚的事情不開心，反而說了這麼一番話。

霍南琛的話，無疑在顧若初心底炸開了，她在想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比如藏在辦公桌的離婚協議書。

當然，她表面依舊很淡然，只是輕輕蹙起了眉頭。

「什麼意思啊？」

「什麼意思你不需要明白，你只要知道，你賭不贏的。」

顧若初內心震了一下，居然覺得霍南琛那番話，像心酸無比的情話。

「哦，說了這麼多你肚子餓不餓，下去吃飯吧。」她沒有接他的話，而是再次踮起腳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隨後轉身下樓，他邁開長腿跟著她。

以後，她遲早會明白這個道理的。

餐桌上，齊茹一個勁兒給顧若初夾菜。這段時間事情太多了，尤其若初受夠了委屈。

「我聽說，你們準備又辦一場婚禮？」霍老太太端坐在正中央，看著孫子孫媳的雙目泛著柔和的光。

她就離開霍家一小段時間，沒想到就發生了那麼多事。

「嗯，日子定在一個禮拜之後。」

聽霍南琛這麼說，顧若初震了一下，無意識側眸看著，握著筷子的手緊了緊。

「一個禮拜之後？」

霍南琛慢條斯理地吃飯，點點頭：「婚紗修改了一遍，我再帶你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