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初看安朵的姿態，心裡有了點不安。

「安朵，如果你以後還是話那麼多，以後不用再來。」霍南琛掃她一眼，以示警告，安朵閉了嘴。

顧若初不是傻子，覺得霍南琛絕對隱瞞了她某些事情：「走吧，上班快遲到了，我去拿我的包。」

「好，我等你。」

「嗯。」顧若初放開他的手，轉身上樓了。

很快，顧若初下次下樓時剛好撞見安朵，似乎也要走。對方瞥了她一眼，直接無視了。

「不是有話要跟我說嗎？南琛現在不在，你說吧。」

安朵有些意外，沒想到顧若初居然還有這種認知，還刻意把霍南琛支開。她重新打量了顧若初幾眼，心情突然有點複雜。

「若初，你覺得霍南琛愛你嗎？」

顧若初沒回答，只是覺得一個不熟的人問她這種問題，讓她覺得很奇怪。

「OK，我們換個問題。」安朵也沒逼她。

「我和南琛算是朋友吧，至少我應該比你了解他。這些年她是第一次對一個女人有這麼大的耐心，這麼多年有多少女人在他面前努力過，真心愛他的也不是沒有。其實若初，你並不比任何一個人特別。嚴格說起來，你比很多人都遠遠達不到他要的標準。」

有時候門當戶對不是沒有道理，門當戶對的人才會有相同的世界觀，才會有一樣的選擇標準。

安朵覺得自己有點精分了，明明自己站在棠溪這邊，這邊還跟顧若初解釋這麼多。昨幾天陸放多嘴跟她說了一句，她才知道某些真相。

看到顧若初什麼都不知道，心裡居然還有點同情。

「然後呢，你想跟我說什麼？」

「所以你覺得，南琛為什麼非你不可？說到他吃藥這個問題，因為前幾年他發生過一些事情，所以患上了很嚴重的心裡障礙，以至於吃藥才能睡著。」

顧若初聽她說，慢慢把所有事情聯繫上。

「可是你，卻能讓他睡著。」

安朵看著她，咬牙最後說了一句，點到為止。

只有你，才能讓他睡著。

這句話，幾乎像警鐘一樣徹底敲醒了她。

原來，如此。

——

車上，霍南琛看了眼時間，已經差不多十分鐘了可她還是沒出來。

「大少，要不要我去喊少奶奶？」

「不用。」

管家一抬頭，就看見顧若初從裡面出來了。她打開車門，直接坐在副駕駛上：「你等久了吧？」

「沒有。」霍南琛看她一眼，「少司和他妹妹走了嗎？」

「嗯，離開了。」

他看她垂眸的模樣，心頭一動，從側面將她擁進懷裡。

猝不防及的一個擁抱，讓顧若初僵硬了一下。

她突然想到以往睡覺前，他都要抱著她，或者聽她念一段文字才，哪怕當時他們的感情狀況並不好。

一股寒意從心底躥起，不知道是心在顫還是身子在抖。

第一次，那麼絕望。

第一次，那麼可怕。

昨天她還以為她失去的只是那些無謂的東西，還有他在。可今天才知道，她什麼都沒有。

「開車吧，快遲到了。」顧若初鎮定自若，自認為偽裝得很好，至少沒讓霍南琛感覺有任何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