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初心裡猛地一沉，心臟像是被螞蟻爬過似的，疼的發緊。

但她沒有說話。

錄音里傳來慕夕晴的聲音：「孩子……」

林瀧：「瑾沉本來就不想要這個孩子，現在你給她下毒了，豈不是一舉兩得？」

慕夕晴明顯很興奮，呼吸都快了很多！

穆瑾沉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一句話，然後林瀧便道：「慕小姐，過來，我給你抽血……」

……

洛初說不清楚心裡什麼滋味，雖然她相信穆瑾沉和林瀧是在演戲，但這也太真了。

真的……讓她一瞬間真的很難過。

慕夕晴關閉錄音，勾起一個笑：「怎麼樣，知道了啊？實話告訴你，今天傍晚五點，你就會一命嗚呼，記得先寫好遺書，你和你那可憐的孩子馬上就要死了，你死後，已經厭倦了你的穆瑾沉自然不會懷念你，他馬上就會娶我。」

……

……

沉默了大約兩分鐘。

洛初低笑一聲，從方才的悲哀中回過神來，她微微揚眉，「所以？慕小姐是想讓我吃醋誤會他？還是想讓我和他大鬧一場？」

慕夕晴一愣。

洛初已經推開了她往反方向走去：「慕小姐，既然這麼確信我傍晚就會死，那記得隨時關注我，反正都要死了，就如慕小姐所說，我要回去寫遺書了，慕小姐麻煩讓讓。」

「你……」

她現在還在裝什麼啊！死都要死了，裝給誰看呢！

慕夕晴狠狠在原地一跺腳，隨即想到穆瑾沉方才的溫言細語，她的笑又重新回到臉上。

哼，洛初既然不相信，那就等到五點，一切就明了了。

……

林瀧帶了穆瑾沉到自己的研究所，將慕夕晴的血液提取某種細胞，然後看向穆瑾沉：「你要不要聽實話？」

「說。」

「首先，慕夕晴血液的細胞，我已經最大程度的改善了，但是，細胞無論怎麼再生，都只夠抑制兩個人的病毒，而你知道，中了毒的有三個人。」

穆瑾沉心裡一個咯噔，前幾天林瀧不是說洛初並沒有確定……

「我已經確定了，她的癥狀和你一模一樣，洛初染上病毒了。」林瀧一字一頓：「現在，有幾個選擇在你面前——」

「要麼等，要麼死。」

穆瑾沉覺得頭暈難忍：「什麼……意思。」

「十年，最多十年，我一定能研製出解藥。但是我要說的是，洛初體內病毒蔓延的速度，是你的十倍。」

「用簡單的話說，你和小夏中毒十幾年都沒有異常，而洛初，或許只需要一年，她就會肌肉萎縮、瞳孔放大，先是失去味覺嗅覺，然後失去觸覺、失明、耳聾、所有癥狀，會在一年將將她折磨致死，最重要的是……」

林瀧覺得這句話真的很殘忍：「……她還懷了孩子。」

孩子……

穆瑾沉的黑眸沉了下去：「她為什麼會染上病毒，是不是……因為這個孩子。」

……

他沒有聽到林瀧的回答，接下去的長久的沉默。

林瀧許久才嘆了口氣：「別太自責，我們誰都不知道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