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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放肆文學 » 軍事歷史 » 春秋我為王» 第294章 尼父之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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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秋我為王 - 第294章 尼父之丘(上)字體大小: A+
     

    ?高魚大夫魚佗說道:「盜跖(zhi)已經在雷澤、大野澤肆虐了數年,這一帶地勢複雜,濮水、濟水注入其中,湖泊窪地遍布,期間還有無數小丘可以藏人。於是逃人聚集,以盜跖為首,他有從卒數千人,橫行大野澤周邊,侵暴諸侯。所過之邑,大國守城,小國入保,萬民苦之。但魯國內部紛爭,外迫於齊國欺壓,所以無力進剿。」

    「盜跖?」

    趙無恤知道這是大野澤方圓數百里盜寇的大頭領,這名字後世幾乎無人不知,原來也是這個時代的。

    但無恤冥思苦想了半天,都沒想起來他的事迹,只記得戰國時有人評價說,盜跖是「天下善用兵者也」!

    「也不知道究竟是怎樣的人物,廩丘離大野澤也不遠,而歷山、雷澤、大野澤之間的衛國濮陰之地也是我志在必得的地方,所以今後保不準要和他打交道,回邑之後可得儘快開展徵兵,為這個冬天做好防盜準備!」

    ……

    從廩丘到曲阜,路途至少要五天,得經過三百里路程,過了高魚后,便是魯國重鎮鄆城了,這也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距離。

    雖然已經快到仲秋,但鄆地靠近濮水、大野澤,氣候卑濕,所以依然很炎熱,秋老虎一照,無恤等人穿著寬大的深衣廣袖,頓時汗流浹背,只感覺是在蒸桑拿,無恤所帶的騎從虞喜,護衛穆夏等人也流了一頭一臉的汗,卻猶自甲胄不卸,警惕地看著四周。

    在太行遇襲后,軍吏們愧疚之餘也痛定思痛,已經總結出了一整套護衛的經驗。所以如今百人之中有長矛兵、有劍盾,還有弩兵,人人都是挑選出的精銳。足以結成趙無恤傳授他們的特殊陣型。

    能說會道的子服何客串起了嚮導,他介紹道:「成公四年冬。魯國為加強防禦,於濟水、濮水以西,大澤以北築城名鄆,地臨曹、衛,一旦有事常常聚軍於此,以防侵軼,這便是鄆城的由來。」

    趙無恤頷首,鄆地也是一處交通要地。濮、濟水道連接著齊、魯、曹三國。

    他站在張著旌旗和裝飾紋章的駟馬戎車上放眼望去,卻見鄆城之地沼澤遍布,傳說當年大禹判定這裡是「厥田惟中下」,是比較瘦薄的。

    但歷經魯國西鄙一代代先民勤勞的整治、勞作,如何也已經十分適宜耕作了。因為春秋時氣候比後世要溫暖潮濕,所以雨量充沛的鄆城特別適合種植水稻。

    路東數裡外的田野上,在蕭瑟的野樹、叢生的雜草間一條條引水的溝渠蜿蜒南來,流往北去。

    子服何也不是第一次路過這兒了,他感慨道:「往年沒有災害的時候,每到秋收。行於午道之上,放目四望,入眼儘是沉甸甸的稻穗隨風起伏。金黃可愛,而現下野上卻狐兔出沒,近乎荒蕪。」

    在成鄉甚至親自以身作則下過地的趙無恤也覺得可惜:「這麼好的渠、這麼好的田,本該是人間樂土,現如今卻如此冷清!這田中雜草叢生、灌木簇簇,因為齊人過境毀壞了不少田地,秋收恐怕要耽誤了,但亡羊補牢猶未為晚,若不立刻加以整治。恐怕會耽誤冬種和春種。」

    子服何認同之餘卻也嗤之以鼻:「鄆城大夫除了加重賦稅外就對邑中之事不理不睬,又哪會擔心這些?子泰請看。這路上流離失所的民眾是不是越來越多了,這都是鄆城大夫治理不善的緣故啊!」

    的確。在這原本繁華的午道上,如今有當地的裸著腳踩在水田裡的農人,有士人的牛車,更多的則是流民。

    時不時就能看見三五成群、衣衫襤褸、扶老攜幼的流民或蹣跚地走在道上,或坐在路邊歇息,又或散在田野上、灌木叢中彎頭勾腰地在仔細尋找是否可有吃食,大多只是撿了田鼠、枸杞,甚至草根野菜來充饑,道邊則有一些餓殍。

    宋國人漆萬也在衛隊之內,望著路邊這些餓綠了眼的魯國人,他也感到一絲恐懼,宋國國內局勢還算穩定,除了父親說起二十年前華向之亂時餓過一遭外,其他時候基本都能勉強存活。

    「原來大夫轄下和其他人的領邑,竟然有這麼大的區別!」

    春秋時宗族力量還比較強大,但魯國單家獨戶的自耕小農已經越來越多,每當戰爭開始,天下大亂,最容易受到衝擊的反倒是他們。若是邑大夫殘暴不仁,或是組織不起像樣的賑濟,流民要想弄點口食就得靠自己,這時候或者選擇投靠大宗族成為氓隸,要麼流離異鄉。

    子服何義憤填膺:「老實的或乞討、或在田野里找些野菜之類果腹,不老實的就會去搶、就會去偷,而當餓到極處,恐怕連那些老實的也會改了本性。久而久之,其中必會有淪落為盜寇的,大野澤中盜跖手下那近萬人,就是這麼來的罷!若是不能及早加以治理,遲早會生禍亂甚至會波及到周邊縣邑。」

    無恤道:「的確,這時候應該開府庫賑災,招徠流民,組織他們回歸鄉里,除草墾田,備冬種春耕。

    子服何嘆息:「若是在子泰治下當然可以如此,可此雖好計,在鄆城卻是施展不開。」

    「為何?鄆城是魯國西鄙重鎮,又是商賈交易前往陶邑的必經之地,粟米定然不稀缺,現如今戰事已了,分出少部分糧食讓庶民得以撐到秋收,豈不是很好?」

    「話雖如此,但鄆城大夫卻死活不肯開倉!我數日前路過時已經勸諫過一次了,但卻毫無用處。」

    趙無恤愕然,雖然「肉食者鄙」,但只要是有點見識的大夫,都不會容忍自己領邑內的人口流失,這鄆城大夫是哪根筋抽了?

    子服何乘機說道:「子泰有所不知,鄆城在過去常常被齊國奪取,去歲就曾淪陷過一次,隨後之後被齊人歸還。卻落入了陽虎的手裡,他任命了同黨叔孫志為鄆城大夫防備齊軍。」

    「叔孫志,是叔孫氏的庶孽子弟么?」

    「然也。此人倒是知兵,卻不會治邑。整日強征暴斂,稅畝二半,還要求每丘魯人都要編綴甲衣一件上交。他是陽虎親信,目光短淺,在此地撈夠之後便會被換一個領邑,所以毫不在意國人死活……」

    趙無恤默然,他前世時在影視上看過難民逃荒的場景,眼前之慘景與之相較。有過之而無不及。他眼中露出不忍之色,但身處鄆城地界,這些人是鄆城大夫的領民而不是他的,只能留下部分糧食后告知他們,可以往西邊走上幾十里地,去廩丘求活。

    之所以伸出援手,也是考慮到現在為趙氏生產瓷器的那些魯國陶匠,就有不少是鄆城籍貫的,這些流民里難說有他們的親人。

    「廩丘不是齊國的么?」不少鄆城農人對這幾個月濮北發生的巨大疆域變動十分懵懂,他們本就是一生都不離開里閭的老實人。若非遇到兵禍外加災荒,才不會到處尋覓食物。

    封凜用魯國口音對他們說道:「現如今那兒已經是魯國地界了,盡可以放心的去。到時候有粥喝,有地分!」

    經過路上的見聞后,趙無恤對鄆城大夫叔孫志印象大壞,但存著某種不可告人的心思,入鄆城沐浴稍事歇息后他還是和子服何拜見了此人。

    叔孫志原本是魯侯公室之臣,卻並未得到重用,在投靠陽虎后才混到了一個大夫之職。在筵席上,趙無恤見其人目高於頂,廳堂苑囿裝飾華麗。一盞盞瓷器被整齊地擺在案上炫耀,趙無恤甚至還在他的鞋履上瞧見鑲了珠玉。

    爆發戶。這是無恤對此人的定義,對陽虎的用人之道便產生了些許存疑。

    「陽虎莫不是因為魯國的貴族、國人都對他不滿。所以只要投靠的人能用就用,飢不擇食了?」

    叔孫志對鄆城的現狀一字不提,只是抱怨盜跖的肆虐導致賦稅減少。

    「鄆城向南面臨盜患,向北迫於齊人,實在是處境艱難。盜跖之輩穴室樞戶,驅人牛馬,取人婦女,貪得忘親,不顧父母兄弟,不祭先祖!」

    叔孫志對盜跖也可謂是深惡痛絕,連吃人心肝這類不知真假的野聞都講出來了,卻渾然沒有察覺他就是造成鄆城之南大盜橫行的源頭之一。

    趙無恤一言不發,只是在宴饗后對子服何說道:「天子好利則諸侯貪,諸侯貪則大夫鄙,大夫鄙則庶人盜!我今日算是明白這句話了。」

    回到居室后,他則在簡冊上簡單記錄下了今日見聞:「鄆城可圖也!」

    ……

    離開鄆城后,無恤一行人繼續東行,從這裡向東渡過濮水、濟水后,就會經過大野澤北端,走上兩天,再行七八十里后就會到達中都邑!

    中都,無論是這次的路徑,還是前世今生的心理上,趙無恤都無法繞過這個地方。

    不僅是趙無恤,兩千年後所有中國人都無法繞開它,繞開中都邑的主政者。

    崇敬的,巴不得將那人每一句話都放進嘴裡嚼上千八百遍,奉之為至聖先師,萬世素王;鄙夷的,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生食其肉,將「孔老二」斥之為歷史上發生所有壞事情的罪惡之源。

    總之,就是一種極其複雜的情緒。

    但用子貢師兄顏回的話說,那就是一座「仰之彌高,鑽之彌堅,瞻之在前,忽焉在後」的巨大山丘,他就這麼橫亘在這個時代,無論你是怎樣的情緒,都無法繞過去!

    站在濟水渡口的木舟船頭,聽著鴻雁南飛的鳴叫聲,無恤意氣風發地想道:「八月秋高,正是登山俯瞰天下之時,既然來到了春秋時代,不去攀一攀這座尼父之丘,卻是白活一遭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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