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蕎好不容易從沉溺於陳先生的美色難以自拔的深淵邊緣懸崖勒馬,一轉頭就發現閨蜜兼經紀人一臉蕩漾地對她說:「大蕎啊,你家陳先生對你言聽計從,不如讓他從了我吧!」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不對味兒呢?
「我給他拾掇拾掇,直接出個道吧!」
「不如我給你一個枕頭,你直接去做個夢吧?」徐子蕎皮笑肉不笑地回道。「誒,我是認真的!你看你工作室剛剛成立,就你一個藝人,是不是很單薄?!是不是很蕭條?」岑橙啪啪地拍著手掌,一把摟住徐子蕎的肩膀,慫恿道,「簽了他,我保證憑咱們現在的資源,沒準就是第二
個顧秋行!」
真人秀節目正是火爆的時候,加之以SNS對【同處一室】著力程度,不出意外,絕對能大熱!
雖然娛樂圈帥哥美女數不勝數,但是,陳凡這樣的外形條件放那兒也是一等一的優質,屆時名氣自然也會水漲船高。
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近水樓台先得月,當然是先簽為上!
岑橙的意思徐子蕎當然清楚,但是先不說陳先生曾經斬金截鐵地拒絕過,就算他同意了,今時不同往日……身為一個社會五好青年,有家室的好男人,怎麼能去到處招蜂引蝶呢親?
哦,就算他不是故意的,但是他那張臉,那身材就是妥妥的萬惡之源!
不藏好,難道任由他勾引……啊,不對,荼毒無數少女心嗎?!
徐子蕎不由生出一種「我不如地獄誰入地獄」的聖人情懷——這種在每天生活在極致美顏中的煎熬,還是讓她一個人承擔就好!
「去訂你念念不忘的型男雜誌,」徐子蕎從錢包里掏出一張卡,特別誠懇地對岑橙說,「請你的放過我們家未成年人陳先生。」
「……徐子蕎你真是夠了!聽話能不能聽到重點?」岑橙氣得瞪大眼睛,覺得十分受傷。
她身為一個專業的經紀人,徐子蕎竟然妄圖用幾本雜誌就掐斷她對於一個前途一片光明的好苗子的嚮往?
「幾本雜誌就想收買我?」岑橙憤怒地一把奪過徐子蕎手中的卡,「這個月伙食費你包了!」
「我僅剩的存款……」徐子蕎沒想到小富婆岑橙竟然無恥到真的搶走她的銀行卡。
「那就拿你們家陳先生的經紀約來換!」食指和中指夾著卡片在徐子蕎眼前晃了晃,「到時候,你喜歡的小錢錢會長翅膀一樣飛到你的卡裡面呦~!」
徐子蕎咽了口口水。
小錢錢啊……
長翅膀地飛過來啊……
「不要!不準再打他的主意!」徐子蕎扭開頭,斬釘截鐵地說,「我們家陳先生的肉體由我來守護!」
豪言壯語在空蕩蕩的走廊中似乎還能聽到回想。
然而徐子蕎的表情卻在一瞬間,凝固了。
只見原本空無一人的走廊上,不知何時竟然靠牆站了一個人。
男人穿著她買的米色休閑裝,俊朗的五官如同上帝最精心雕琢的作品。他身材高大修長,懶散地斜靠著牆,卻有一股子渾然天成的冷峻霸氣。
此時,他微微轉過頭,看向徐子蕎的眼睛里,幽深的眼眸如同璀璨的夜空,驟然天明,陽光大盛!
陳……陳凡!
徐子蕎心跳加速,大腦一瞬間當機,所有的反應全憑本能。只見她麻木著表情,一把舉起手中的包,嚴嚴實實地擋住自己的臉——掩耳盜鈴。
一定是她眨眼的頻率沒對!
否則為什麼會在這裡看到陳先生?!他不是應該跟著唐澤呆在地下室車庫等她嗎?
岑橙倍感丟臉地拉開跟徐子蕎的距離,揮手:「嗨,陳凡你來接大蕎?」
「嗯。」低沉的嗓音偏冷,容寂應了一聲,視線落在徐子蕎擋住臉的包上,眉梢動了動。
「那……」岑橙撓了撓頭髮,這氣氛……她該說什麼?或者做什麼?
「唐澤在車庫。」容寂靜靜地看著岑橙,扯出一個沒什麼誠意的笑,「你要先去找他嗎?」
岑橙感覺一滴冷汗從額角滑落……就算刻意軟化語氣裝可愛,但這根本就是威脅吧?是吧?!
「我、我跟唐大哥有要事商量,你們可以慢慢跟來!」說完一溜煙跑了,跟身後有鬼在追似的。
走廊上一度安靜了下來,然後想起了非常細微的腳步聲。
一步、兩步、三步……不緊不慢。
每一聲細微的落腳聲傳出來,徐子蕎都會明顯地抖上一抖。
手腕被大手握住往下拉。徐子蕎掙了掙,奈何那手,猶如鋼筋鐵爪。
「蕎蕎,」容寂的聲音帶著幾分笑意,「你剛剛在說什麼?」
徐子蕎埋著頭,眨巴著大眼睛。
她剛剛說了什麼?
「你說……」容寂制止住徐子蕎再一次的掙扎,變本加厲地擁住比他嬌小太多的身體,低聲道,「你家陳先生的肉體,由你來守護……」
灼熱的氣息噴洒在徐子蕎敏感的頸側,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蕎蕎,你好色哦。」
「色你個大頭鬼!」徐子蕎像被戳中了開關,惱羞成怒地抬頭,瞪著那張故意找茬的俊臉,「我那是在保護你這個未成年人!」
「是——嗎——?」拖著長長的語調,全是戲謔。
她怎麼會想到他會跑到這裡來等她?徐子蕎被逗得面紅耳赤,拿出吃奶的勁兒,狠狠推了容寂一把。
容寂含笑順勢往後一退,背抵上一旁的門,反手握住門把手一擰,門開了。
手掌從徐子蕎的手腕滑到她的指尖,猛然十指緊扣,用力一拽,容寂帶著徐子蕎瞬間轉進一間會談室。
「陳凡!」不等徐子蕎站穩,一個不容拒絕的力道直接把她按在了牆上。
「蕎蕎,你會一直這麼保護我嗎?」容寂的額頭抵著徐子蕎的額頭。
那句宣言,十足十的「振聾發聵」。
「……嗯,你還……還小嘛。」徐子蕎囁喏地說。
該死的,她就偶爾犯個二,竟然都能被正主碰上,這運氣可以去買彩票了!
「理由我不喜歡,但是這個答案我很滿意。」容寂低喃,「那蕎蕎,我要怎麼謝謝你呢?」「咳,不用謝,這是我該……呃……」男人冰冷薄情的唇,不由分說地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