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可以?」容寂瞪著徐子蕎,惡狠狠地問,當初「A·C幫」最大的死對頭「幽冥騎士團」冒用他們的名字搞特殊買賣惹來P國警方圍剿都沒有讓他這麼無計可施過。
好不容易確定這個人是他的了,為什麼他不可以親親抱抱?
然而,被他質問的對象,卻對他凜若冰霜的氣勢視而不見。
「就是不可以!」徐子蕎回瞪,這個人的腦迴路跟著記憶一起崩塌了嗎?能不能討論一點正常的話題。
「那要不然換你親親抱抱我,」容寂想了想,這個提議他很喜歡,「我絕對絕對不會那麼不人道地拒絕!」
他一直覺得自己有潔癖,如果不是必要,別說親吻,就算跟陌生人的接觸都會讓他不舒服,但是剛剛吻過她以後,他才發現,原來他不止有潔癖,他可能還有肌膚饑渴症——只對一個人發作那種!
一物降一物,古人誠不欺我!
「輕吻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差別嗎?」徐子蕎瞥了他一眼。
「可是你知道,我那麼喜歡你,總會情不自禁嘛!難道你沒有對我有一點點企圖嗎?」容寂不滿地嘀咕,死活要為自己的福利而戰。
「那就剋制住!」徐子蕎滿臉緋紅,耳垂更是紅得滴血,她發現比起冰山似的他,十三歲的他簡直是流氓的典範,早戀的楷模啊!
「我明明有女朋友為什麼要剋制?」「嘖,姓陳的,你給我老實一點!」徐子蕎甩開容寂的雙手,一把捂住容寂的嘴唇,遇到個擰巴的,簡直有理說不清,「聽我說,我很抱歉。但我是一個藝人,在戀情方面會比較麻煩,我們的感情一旦公開,
會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質疑和攻訐,所以我希望在一開始,能夠暫時隱瞞。」
娛樂圈裡,被輿論壓力破壞的愛情,比比皆是。她和他之間,還很脆弱,但既然選擇開始,說明她很重視這份感情。
她不希望外界的聲音來破壞。
「行!那以後在家裡就可以了!」容寂眼睛一亮,拉開徐子蕎的手掌。
「這種時候你用得著反應這麼快嗎?」徐子蕎咬牙切齒地嘀咕,惱羞成怒地瞪了一臉得逞的容寂一眼,「去把你這身邋遢的衣服換掉!」
「那我穿什麼?」容寂挑眉,笑著湊近徐子蕎,「雖然我不介意在你面前脫光,但是我覺得你肯定會害羞。」「如果你不介意光溜溜地被警察帶回去,大可以脫光試試。」徐子蕎面無表情地伸出一根手指頭,抵在容寂的肩膀上,「作為你新上任的女朋友,友情提醒你,我們國家的警察叔叔很樂於替老百姓解決你這種
變態。」
「我是你男朋友!」容寂抄著手,一副心情不好不想配合的模樣,哪有女朋友報警抓自己男朋友的,「哼,你對前男友也這麼凶?」
他嫉妒了!對他又是巴掌又是趕出家門,還威脅要報警抓他的,對那個前男友,就是溫柔體貼地準備家居服……這種差距堪比馬六甲海峽!
「我倒是沒有對他這麼凶過,不過,聽你的意思,是想變得跟他一樣?」徐子蕎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她哪裡是交了個男朋友,她是給自己找了個醋缸子。
他才不想做個史上最短命的男朋友!
「這個就是給我穿的是吧?我馬上就去換!」剛剛還是釋放冷氣和醋意的男人,立刻秒變出一張有賣萌嫌疑的笑臉。
徐子蕎無語地看著容寂抱著被他一萬個嫌棄的,為「前男友」準備的家居服,開開心心,一跛一跛地走進浴室。
「他不是失憶……其實是中邪了吧?」她實在太好奇了……陳凡到底遇上什麼事了,才會從一個油嘴滑舌、逞兇鬥狠的小流氓,長成一座不怒自威的冰山的?
「嗚嗚……」
徐子蕎低頭一看,容寂抱回家的小奶狗不知道什麼時候翻出了紙箱,怯生生地搖晃著尾巴,在徐子蕎腳下打轉。
「怎麼啦?冷嗎?」很少有女孩子能夠抗拒得了這種毛柔柔肉呼呼的小動物,徐子蕎也不例外,因為飄忽不定的工作性質,她不養寵物,但不代表她不喜歡。
見小奶狗不是抖一抖身體和腦袋,徐子蕎點了點它的腦袋,拿起一旁的毛巾準備給它擦乾身上的雨水。
「嗚……」小奶狗很乖,被毛巾包裹著「蹂躪」也沒有掙扎,只是咬著毛巾的一角不鬆口。
「餓了?」這種小奶狗,跟小孩子一樣,都是吃得少餓得快的,估計……某位從醫院越獄的男人,也該餓了吧。
徐子蕎認命地朝廚房走,一邊走一邊嘀咕:「陳先生你真是賺大發了,我這種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的女人,連我自己都想娶了,真是便宜你了!」
「咚」——一聲悶響,徐子蕎疑惑地看向浴室,緊接著,一陣「噼里啪啦」,東西摔倒的聲音傳了出來。
徐子蕎腳步一轉,來不及細想,一把推開浴室門。
浴室里一片狼藉,容寂閉著眼坐在浴室的地上,背靠著牆壁,上身赤裸著,下半身還穿著濕透的藍色病號服。
「陳凡!能聽到我說話嗎?」徐子蕎腦袋懵了一下,衝到容寂身邊,伸手輕輕拍了拍容寂的臉,好燙!
嘖,剛只顧著解決「感情問題」,加上容寂向來都是死撐著不說難受的傢伙,徐子蕎一時忘了這人還發著燒。過了那麼一會兒,竟然比在家門口時還燙了!
「厲害啊陳先生!你這溫度都能手心煎雞蛋了,你剛剛還有心情跟我耍流氓?我說你上輩子是屬鴨子的吧?嘴巴有必要這麼嚴實嗎?」徐子蕎沒好氣地一把架起容寂的胳膊,奮力撐著容寂站起身。
這是一個接近一米九,高大健壯,能夠徒手爬十二層樓不帶喘氣兒的剽悍男人,身上一塊一塊漂亮的肌肉都在訴說著同一件事——他很重!
「啊!」這一個簡單的站起來的動作,差點沒把徐子蕎累岔氣不說,還直接被他連帶著倒了下去,幸虧她還算敏捷,否則能把這個半殘人士直接砸成癱瘓不可!
「陳先生,你能聽到我說話嗎?」迷迷糊糊地張開眼,因為發燒而泛紅的眼睛眨也不眨,容寂面無表情地看著徐子蕎。對視半分鐘后,徐子蕎認命地嘆了口氣,看樣子他燒糊塗了。
打120?如果她不怕明天一大早的頭條變成她和陳凡的話……或者找沈瀾幫忙?可是就讓他在冰冷的浴室里就這麼呆到他們來?
「嘖,死就死了!」徐子蕎脫下外套,蓋在容寂身上,輕聲安撫,「你等我一下,我去找人幫忙!」
徐子蕎站起身,容寂卻死死拽著她的手腕不鬆開:「……不去醫院。」
「你這樣子不去醫院不行!」什麼時候了還鬧小孩子脾氣!
「不去……」昏昏沉沉的容寂腦袋亂成一鍋粥,只堅持不能讓她她送他去醫院,誰知道會不會就不再見他了?
「好好好,不去不去,但我得找人把你扶出去,浴室里這麼涼,你會更嚴重的。」徐子蕎安撫著說。
很累,說話都太費力氣,但容寂就是倔強地不鬆手。
「你等一下,我去找人幫忙!」徐子蕎一咬牙,掰開容寂的手指,跑出浴室。
她走了……
徐子蕎說了什麼,他沒聽清,但是他知道手掌空了……
意識恍惚間,容寂腦海里響起她決絕的聲音,她說:我討厭你,放我走。嘖,不該放她走的,這滋味,一點都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