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聲，寧執墨從善如流：「穿高跟鞋走多了你會累，小腿還會長肌肉——」

「不是倒數第一句，是正數第一句。」小魂淡拽著某人衣角提醒。

本來沒有注意到，寧執墨垂目撞上她眼底璀璨而期待的光，默契地明白了什麼……

假裝不懂，他思忖片刻，沉吟：「為什麼要穿高跟鞋？」

小魂淡搖頭：「不是這句，下一句。」

「噢」個疑問音，寧執墨不好意思道：「下一句是哪一句，我記不太清了……」

「酸酸你騙人，你明明就記得！」小魂淡不信。

「我真的記不太清了，剛剛說太多話了……」寧執墨聳聳肩，表示很無辜。

「酸酸你明明就騙人嘛！」小魂淡還是不信。

「我沒有……」

「你就有……」

「……」

在北大的整個燕園中，未名湖如同一塊色質純粹的翡翠，在光的照耀下，湖面似停泊著萬千閃爍的星辰，隨著漣漪的起伏折射光芒。

東可觀湖光塔影，西可看鐘亭落霞，南可望湖山林木，北可覽層樓幢影。

人煙愈少……

楊柳在晚夏的風中輕輕搖擺，拂起她柔軟的髮絲，時不時飄到他的胸口。

與耳畔她那不停歇的「嘰嘰喳喳」一樣，宛如一根細小的羽毛。

一下一下，毫無章法卻效果顯著地撩撥在他的心上。

寧執墨突然頓住腳步。

「怎麼不走了，酸酸你是壞人，居然騙我說忘記了，」嫩白的腮幫子因為生氣鼓得圓圓，她噘嘴更是不滿，「幹嘛這樣盯著我看，你不想起來那句話是什麼，我就不要和你說話——唔。」

削薄的唇瓣覆得乾脆，那熟悉而清冷的氣息瞬時籠罩。

好似一張密不透風的溫柔的網，他在唇齒間的霸道強勢，宛如將小魂淡整個人包裹起來，讓她無處可逃。

也，不想逃。

輾-轉，繾-綣。

修長的手臂越過她優雅的脖頸撐在楊柳茁壯的樹榦上，他細細地描繪著她精美如琢的唇形，深邃如浩渺大海的眼眸中碎光點點……

這是開學的第一天。

也是大學的第一天。

禁錮住她瘦小的身板，寧執墨吻得很專註，很投入，很認真，很用力……

依稀間，兩道在樹下交疊的身影似融入了風景。

又好像，他們兩人本身就是一副畫卷……

直至良久……

儘管幾乎沒什麼路過的同學，小魂淡和他扣著五指再次朝前走時……

她原本白皙的小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而寧執墨嘴角上揚，笑得饜足而沉溺。

抬頭不經意撞見，小魂淡耳根更燙：「……」

這人真的好無賴！

不要以為吻了自己，自己就不計較他剛剛故意忘記那句話，故意逗自己的壞心腸了……哼！

她才不會這麼寬宏大量呢……

小姑娘腦海里千轉百回的東西，寧執墨怎麼可能不知道？

大抵是覺得她臉頰紅暈的顏色不夠。

倏地，他再次停住腳步，側身注視著她，一字一頓道：「寶寶你本來就很美了，不需要再去做其他的外在功夫，自由自在保持自己最舒服的狀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