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像。

除開許時和許家那邊關係不太好，自倔老頭去世后，更是不怎麼走動。

雖說家大業大，寧家、秦家和溫家的旁支錯節都沒那麼複雜，加上是獨生子女，寧執墨、小魂淡和秦如歌都沒有怎麼經歷過電視劇上的名門宅斗。

可沒有經歷過，並不代表不知道……

生在唐家，越是像唐宋那樣表面溫和的人，骨子裡越是無情，弟弟妹妹甚至親人，之於他大概也只是路人甲乙丙。

所以秦歌才會因為他在自己面前獨有的情緒著迷，為了初見時候他漂亮的一記三分球，徹徹底底蒙掉自己的心。

小魂淡被說得一噎，「萬一他這個妹妹就是轉到一中，是她自己看到的你空間呢，你空間不是所有人都可見嗎」尚未說出口，身後便傳來兩道壓低仍不失清脆的女音。

大抵是上了洗手間回來，她們的對話由遠及近。

在灰黑的大背景下，落到秦歌和小姑娘耳里，只覺得異常清晰……

「妹子，你和唐宋什麼關係啊？這可是唐宋第一次在聚會帶人呢……秦爺竟然什麼都沒說。」

「每天一起上學放學，他照顧我，給我錢花而已，你說是什麼關係……」

比起唐家見不得光的私生女，唐南蓓更喜歡朦朧一點的說法。

頓了頓，她蹙眉詢問：「秦爺？是剛剛跟在許淡淡旁邊那個么？」

「你人都在這兒了，你竟然還不知道秦爺是誰？你不知道這場聚會就是她辦的么？」

那個女的頗為驚訝，默默腹誹著，許淡淡和秦如歌的基情難道不是路人皆知么？

「是唐宋帶我過來的，秦如歌嗎？聽過這名字……」唐南蓓疑惑，「她和唐宋有什麼關係嗎？」

初三才轉來，她確實不知道自己哥哥和秦如歌曾經鬧得沸沸揚揚的一波緋聞。

而她這一沉默，讓那個女的意識到自己險些說漏了嘴，把她和秦歌的關係自動腦補成新歡舊愛。

「沒什麼關係，額……我朋友還在那邊叫我，我先走了哈，妹子再見。」打著哈哈告了辭，那個女的轉身消失在昏暗中。

自己哥哥明明喜歡的是許淡淡！

秦歌是什麼情況？難道她喜歡唐宋？！

剛剛看她和另外幾個男的舉止那麼親密的樣子，不像是喜歡自己哥哥吧……

嘟囔兩句「秦爺是什麼鬼」，唐南蓓亦朝旁邊走去……

立體音響中「跑馬的漢子你威武雄壯，賓士的駿馬像疾風一樣」伴著嘈雜人生沸反盈天，小魂淡卻感覺到了腿上裙子布料的一團濕潤。

浸得冷冷的，涼涼的。

一下一下輕拍著秦歌未抽的後背，一時間，小姑娘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懂——不管那女的身份是什麼，那句輕描淡寫「是唐宋帶我過來的」分量都是足夠的，足以壓得秦歌喘不過氣，唯有抽泣。

一個人坐在角落裡，安安靜靜的唐宋似乎和平時不太一樣。

籃球隊幾個兄弟想起鬨他喝酒，被他一個飄忽的眼神一甩，紛紛退卻，你捶我打地去浪，留下隊長獨自望著半杯水發獃。

澄澈的液體在圓杯里一盪一漾，透過杯壁的折光，他可以明了看到三米左右沙發上兩個女子的身形。

其實，他已經看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