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的牙齒在她指側咬出一排牙印，寧執墨替她拂開不小心纏進嘴裡的髮絲，格外耐心。

「好，那就再換成……酸酸以後的老婆健健康康，酸酸以後的老婆開開心心，酸酸以後的老婆和酸酸一直這樣幸福下去……」

冬日的黑夜沉沉，沒有窸窸窣窣蟲鳴聒噪，十分安靜。

在這樣的安靜里，小魂淡能聽見自己的心跳，也能將他有力的心跳聞得清晰。

噗通，噗通。

抬眸恰好撞上某人溫和沉溺的眼神，小姑娘耳根愈燙：「誰說要嫁給你了？」

細細糯糯的調子像支淺淺的羽毛，隨著每一個音節每一個字元，直往左邊胸腔的柔軟撩，撩得他蕩漾得……

偏頭在那粉嫩的鼻尖上輕啄一口，男神理所當然臉：「你不嫁我嫁誰？」

「嫁……」

嘴硬開了個頭，卻說不出下文，小魂淡癟癟小嘴有點……

小挫敗，小甜蜜。

又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她眼裡氤氳出一層睏倦的水汽。

嬌嬌地將自己食指上濕熱全都擦回他的俊臉，小姑娘強撐打架的眼皮不罷休：「不行，你一定要換一個，有新意的……要不然寶寶會覺得你敷衍，覺得你敷衍的話，寶寶就會睡不好覺，睡不好覺就會——」

「好，都依你……」

前一秒背了一個「敷衍」的鍋，寧執墨還沒來得及心塞。

下一秒，聽到她睡不好覺的蝴蝶效應，男神瞬間沒了脾氣。

「那就再換一個有新意的……」

認真思索片刻，受到岳父啟發的某人沉吟。

「酸酸外孫外孫女的外婆健健康康，酸酸外孫外孫女的外婆開開心心，酸酸外孫外孫女的外婆和酸酸一直這樣幸福下去——」

「寧執墨，說好的新意呢……」小魂淡怒摔，困得不行的小嗓子婉轉得反倒像撒嬌。

男神冤枉臉：「有新意呀……」

哈欠都打得沒力氣，小魂淡突然生出些難以溝通的感覺：「新意在哪兒？」

無辜地啄一口櫻唇自我補償，男神一本正經：「新意在於……不一定是外孫外孫女嘛，還有可能是孫子孫女……」

「雖然你調皮又搗蛋，經常不乖又任性……可我以後還是想要有個女兒，女兒像你……」

腦海里的周公和清醒正在天人交戰，小姑娘混混沌沌，並沒有把他後面的一句話聽清。

「新年快樂，」小鼻子貪婪地吸兩下他的氣息，她抱怨著準備讓周公獲勝，「都不能好好說話……」

「新年快樂，」將小姑娘露在外面的小手放進被窩，寧執墨的嗓音低沉含笑，「但我能好好喜歡一個人，那個人是你……」

繞了這麼久終於聽到新年表白，小魂淡心滿意足砸吧砸吧小嘴，入夢安然。

徒留減弱至無一盞夜燈，昏黃籠罩著少年驚艷的側顏，寧執墨專註地凝視著她，伸手憑空描繪那精緻動人的五官，柔情化不開……

每一年都是一樣的願望，每一年卻是不一樣地喜歡你。

可能是n二次方的第一象限，也可能是二N次方的第一象限，總歸是越來越多……愛你，就像愛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