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手忙腳亂地點了清屏，眼不見心不煩。

五分鐘過去，依舊沒有任何回復出現。

小魂淡心安理得地認為是騰訊系統把消息吃了，默默誇了句吃得好后，發了一條明天早上想吃山東雜糧煎餅的消息過去。

這次不到十秒，便回復了一個「嗯」。

只是這個「嗯」，有些朦朧的意味。

「嗯」的是「以身相許」，還是「雜糧煎餅」呢？

………

周五本就課不多，加上明天早上就是競賽第二輪，小姑娘便一直泡在競賽教室複習各家學派的內涵學說，從孔孟儒家到王陽明心學，從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論語到心無外物的哲學思想。

即便她基礎再好，這麼浩浩蕩蕩知識點梳理一下午，也是有點吃不消的。

撐著重重沉沉的腦袋，她前腳剛踏進教室門，後腳便被豌豆叫去了辦公室。

班主任的辦公桌前，秦如歌笑笑豌豆三人站一邊，李煙兒獨自站一邊，陣營明顯。

聽到談話的內容，小姑娘算是把惡人先告狀這個詞理解得很透徹了。

什麼叫「她們讓我調溫度，我就調溫度，可是秦如歌竟然掀我被子惡狠狠地威脅我」？！

什麼叫「秦如歌污衊我，說我想讓許淡淡著涼感冒競賽進不了第二輪，可是我又不參加競賽，沒有理由這麼做啊」？！

什麼叫「秦如歌說，今天放學要找校外的小流氓把她打得不認媽，她一個人不敢回家」？！

又是聲淚俱下，又是梨花帶雨，還有一雙小鹿般害怕又暗含堅定的小眼神……嘖嘖，這演技！

小魂淡給她打一百分！

這次考得差，秦歌沒什麼底氣說話，只是一味垂眸感受著彭老師來姨媽般的嚴肅暴躁。

上至速食麵小捲髮你，浮誇的骷髏耳釘，下至沒有袢的涼拖鞋，簡直不像中學生的樣子！

當說到她究竟有沒有對李煙兒做什麼的問題，小姑娘忍不住站了出來。

她骨子裡藏著許白和溫遠山老派知識分子的傲氣，又有溫情和許時浮沉大將的果敢，和某人如出一轍的眼神雲水寡淡。

輕飄飄的三言兩語間，便把李煙兒噎得無法辯駁。

「你調的溫度究竟是高是低，大家心知肚明，如果你還要堅持，我們大可以興師動眾走保衛處調最隱秘的監控視頻。」

「指鹿為馬學得很好，秦歌說的是你如果再動遙控器才那樣，你這是在默認自己又動了，還是想說營造一個受害者的形象噴秦歌而已呢？」

話音落下處，幾人一片沉默。

就李煙兒刻意的小聲抽噎都猛地一滯。

小魂淡輕輕勾起唇角，走到李煙兒身旁。

「如果眼淚可以解決問題，那還要真相做什麼？」姿態愛憐地拍拍她的肩膀，小姑娘眉眼彎彎地嘆息，「這裡畢竟不是幼兒園。」

………

在外人面前謙和有禮可進可退，但一碰到寧執墨。

競賽的壓力，連帶著聽班主任（還算溫和的）三十幾分鐘教導的壓抑統統爆發出來，小魂淡走在他身旁，精緻的小臉拉得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