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案齊眉……」小姑娘重複了一遍，學著老太太的語氣反問，「我們現在明明是如膠似漆的更高狀態，為什麼要舉案齊眉呢？」

理所當然的樣子讓夫婦倆不約而同噗嗤一聲，寧執墨唇角亦噙上了柔和弧度。

小魂淡的腦迴路果然不同尋常……

老太太的視線在兩個小孩身上來回打轉，思索片刻后，換了一種攻略。

「寧執墨同學提前進入中學組競賽，而且相當厲害！我家老頭說秋季的大獎賽沖全國金牌都沒有問題的！」

小魂淡不明所以，卻還是點點頭：「我家酸酸本來就很厲害……」

「嗯」了一聲，老太太笑眯眯地繼續：「你想想，他在走上數學組領獎台的時候，不得還有個語文組的冠軍啊……如果也是一個小姑娘，拍照出新聞媒體還不得寫成金童玉女……」

「師母你招競賽學生一向這麼隨便嗎？」

寧執墨漫不經心地抬了抬眼皮，把葫蘆串遞給小魂淡時順帶將她稍往自己懷裡攬。

就像是……怕被別人搶走。

「這叫慧眼識珠不拘小節，」老太太訕訕辯解，她瞧著小姑娘似乎有點動搖，索性把話說明白，「語文競賽主要是作文和古詩詞，小淡淡你剛才隨隨便便一兩句足以碾壓中學組大部分孩子了，進了組你們可以一起來上課，一起去吃飯……」

輕咳兩聲，她眼珠一轉，說了最有分量的一句話：「說不定還能衝進決賽拿到冠軍，和你的寧執墨同學……」

站在一起。

不是主觀的被他護著，也不是客觀的門當戶對。

而是勢均力敵地站在一起。

不得不說，浸在古典文化中的人都有獨特的閱心之術，老太太一語便言中小魂淡的執念，或者嚮往。

她的話音還沒落完，小姑娘點頭點得果斷：「您把教室號和上課時間發簡訊給我吧，我試試看。」

面色一喜，老太太眼神示意老頭從褲兜錢包里取了一張類似名片的東西。

「這是聽課卡，回去寫上自己名字，明天就可以來了。」

應了一聲，小姑娘雙手接下。

公交車呼嘯而來，她懂事地站在寧執墨身旁目送老兩口上車。

肖老師一邊走一邊還回頭朝兩人擠眉弄眼。

「對了，下午是我要提前鎖教師辦公室門的……小姑娘不用叫我雷鋒，以後別吐槽我老婆太嚴厲就成……哎喲，老婆子你掐我做什麼！」

…………

回學校的路上，寧執墨全程撲克臉，偶爾回應嘰嘰喳喳的小姑娘也是「嗯」「哦」兩聲，語氣清淡到不行。

每每吃癟的小姑娘覺得莫名，也自覺消了聲。

等進了宿舍門，他把一袋bra和一袋零食放桌上后，又慢條斯理地幫小魂淡把睡衣和浴巾找出來，眼瞼微斂，「你先洗澡。」

「你不開心？」

沒有伸手接，小魂淡反而將視線鎖在他的俊顏，問得肯定。

寧執墨搖搖頭，將衣服放在床邊，原地站著把鞋子踢下腳換上拖鞋。

「沒有。」他寡淡否定時並沒看她。

「哦」一聲，小姑娘也不追問，抱起衣服就去了浴室。

轉身背影很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