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師的離開對小魂淡並沒有造成太大影響，只不過明白了一些事情。

老師不是聖人，老師也會吃飯睡覺，老師也有喜怒哀樂。

甚至遇見老師上廁所，也乖乖巧巧打招呼，見怪不怪了。

但是在期末考試第二天，提前去學校拿了卷子看了分數之後，小姑娘就保持著闖鬼的表情。

一直到上了車，還心不在焉。

小執墨捏了她鼻子好幾下，都沒反應。

最後一次停留得稍微久一些，讓她差點喘不過氣，這才回神，瞪著大眼睛不滿道：「酸酸，你做什麼？！」

睨了她一眼，收手微微用力，便將她攬在懷裡，寧執墨挑了挑眉，「考砸了準備求人幫忙就是這態度？」

「你！你！你怎麼知道……」

小魂淡驚訝得話都說不清楚了，一個翻身趴在小執墨的腿上，朝著他白玉般的下巴「嗷嗚」一口，威脅道：「誰告訴你的？」

過了大半個冬天，小魂淡被休假的許家二老養得白白胖胖，小男孩兒兩隻手都快要抱不住了。

往上抬了幾下，才穩住。

他輕笑一聲：「肉長了智商沒長，想的什麼全都寫在臉上……」

小淡淡癟嘴：「那你別抱啊！」

「那我鬆手了？」

小執墨作勢就要把手鬆開。

放一半，又收回來。

後背一陣一陣的空，把小姑娘嚇得……急忙摟住了他的脖子，整個人都貼在了他身上，嘴上還不饒人。

「你放呀！你放呀！你倒是繼續呀！」

邊說著，還邊往某人懷裡蹭了蹭。

仰著小下巴，得意十足的模樣。

寧執墨反咬了一口她的鼻尖，笑著嘆氣，「你呀……」

那一口像是小羽毛，碰得小淡淡癢酥酥的。

抬眼，正好對上小男孩兒唇角的弧度。

她咽了咽口水。

「寧汪汪，你幫不幫？」

「不幫！」小執墨嚴肅臉，一本正經地說，「寧汪汪不幫記仇的許汪汪……」

小姑娘嘴角下拉，不開心。

硬著的心又軟了下來，小執墨勾著唇角，補充道：「如果你被許外公打得太慘，叫得我睡不著覺的話，我會考慮一下……」

小魂淡一記白眼。

……………………

晚飯之後，秦畫準備關門，卻被兒子阻止了。

「開著吧。」

「這麼冷，我要上樓了哦？」

「嗯，等會兒我關……」

秦畫微眯著狐狸眼，湊到兒子身前，笑得不懷好意：「等著去拯救你家甜甜么？」

「不是……」小執墨淡淡否定，笑意漸起，「知道她很慘，我才能放心。」

口是心非……

秦畫哼了一聲，施施然上樓了。

等到八點的時候，對面終於傳來了稚嫩的童音，哽咽著，叫得驚天動地的。

他裝作去門口澆花，透過大大的落地窗，果然就很清晰地看見了小魂淡坐在書桌前摔筆。

「數學不及格真的不是我故意的，是外公你把題出難了……什麼鬼的運用題嘛！小猴子去果園掰玉米……一天掰一隻，三天掰了多少只……」

許外公朝著小姑娘的小手板不輕不重拍了一下，板著臉道：「這叫很難？你給我寫個零？！」

「為什麼不是零……」小魂淡不疼也哇哇叫了兩聲，可憐巴巴道：「掰玉米應該去玉米地里掰呀，果園裡全是水果……哪兒來的玉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