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已經念了咒語,如果不讓它停下來的話你現在已經變成我的傀儡了。」
鬼草婆犀利的眼神當中居然帶上了一點好奇的笑意,遠遠地望著她:「你就這麼肯定?」
「我想樓之岩下蠱的時候應該沒有這麼大的陣仗,否則別人早就發現了。」
簡單搖了搖頭,在這樣緊張的場景下她居然覺得有點好笑。
還有尤拉。
樓之岩只是送給了她蠱,肯定沒有教她這麼長的咒語,就算是教了她也不見的記得住。
那她是怎麼給墨梟下蠱的?
所以簡單猜想下蠱應該不需要任何咒語,眼前的這個婆婆只是想要嚇唬她而已。
當然這只是猜想,真正讓她肯定下來的,是那隻蟲子一直追著她,可是根本就沒有做出任何攻擊性的動作。
如果是真的要對一個人動手,不會是這樣的——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鬼草婆這次只是想試探她一下而已,並沒有真的要她的命。
不過就算是這樣,她還是拿出了手槍,萬一真的出了事她也會要挾鬼草婆拿出解藥來。
那麼,她到底想要什麼?
簡單緩緩抬起眼睛,認真地等待著面前鬼草婆的回答。
「你和樓之岩,關係很不一般。我聽說他親自把你帶回來的?」
鬼草婆沉默了一會兒,沒有承認簡單說的話,但是也沒有否認,而是犀利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面前的簡單,淡淡的開口。
簡單先是一愣。
她這是什麼意思?
如果她和樓之岩關係不好呢,難道這個鬼草婆也是為了樓之岩來當說客的?
如果是這樣,還用這麼恐怖的方式,那就太噁心了。
而且她用了這麼大心思才從吊腳樓裡面逃出來,又走了這麼遠的路——
她忍受不了樓之岩拿她當猴子耍!
這樣一想,簡單的表情頓時也變得冷淡起來。
「我的確是他帶回來的。」這一點簡單承認,「然後呢,您想要說什麼?」
「我聽說樓之岩帶回來一個美麗的女子,就想見見。」鬼草婆嘴角浮起一絲古怪的笑意,「你們打算結婚?」
「不。」
雖然知道鬼草婆很有可能就是樓之岩的說客,但是簡單還是堅決地搖了搖頭。
她從來沒想過要嫁給樓之岩,這絕對不可能!
她這輩子只會和一個人一起走進婚姻殿堂,而那個人就是墨梟。
想到墨梟那熟悉的身影,簡單嘴角不禁掠過一聲幸福的笑意,只是那笑意很快又消失不見。
「既然你是他帶回來的,卻又不打算嫁給他,你想做什麼?!」
鬼草婆的語氣突然變得嚴厲起來,直視著簡單語氣凌厲的開口!
開玩笑。
這裡是她願意來的嗎?
如果不是樓之岩用丟丟來威脅,她這輩子都不想看見樓之岩一眼。
簡單冷冷地想著,唇角扯出一絲冷笑的弧度!
「您不用再勸說我了。」
冰冷的開口,她清澈的眉眼當中也帶上了一絲顯而易見的厭惡。
「如果不是為了孩子,我不會來到這裡,更不會待在村子里這麼長時間!」
「如果您是為了樓之岩來說服我和他在一起的,那我只能說很遺憾,我不會和一個虐待我孩子,企圖殺死我丈夫的男人在一起!」
簡單斬釘截鐵的開口,神色堅決,滿滿的都是對樓之岩的厭惡。
沒錯,她是很想離開這裡,也很想和丟丟在一起,可是這不包括答應樓之岩的任何請求。
被樓之岩帶到這裡來,她已經足夠愚蠢了!
同樣的錯誤,難道還要再錯第二次?
她已經失去了墨梟……
簡單暗中想著,勇敢地抬起頭來看著面前的鬼草婆。
這下這位婆婆應該會很生氣吧?
說不定還會拿那種蟲子來嚇唬她。
簡單暗搓搓地想著,卻沒料到面前她原本覺得肯定會發怒的鬼草婆不但沒有生氣,竟然還朝著她微微笑了笑。
那眼神當中的凌厲,好像也少了許多!
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的鬼草婆。
「孩子,過來。」
面前的婆婆突然變得慈祥了一些,雖然地上的竹簍依然給人一種很是可怕的感覺,可是房間里卻沒有了那種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
簡單鬆了口氣,不動聲色的把手掌當中緊緊的捏著的銀色手槍放回到原處。
安靜的走了過去,簡單這才看清楚鬼草婆其實有一雙很好看的眼睛。
是那種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這種眼睛很容易給人一種波光瀲灧的感覺,動人心魄。
如果時間再倒退幾十年,她的眼睛應該能夠迷倒不少人吧?
簡單默默地想著,只可惜現在她的眼神當中已經全都是凌厲,看不到那樣美麗的景色了。
「孩子…你很討厭樓之岩?」
鬼草婆深深的凝視了簡單一會兒,沒有再逼問她和樓之岩的關係,而是表情稍微柔和的問道。
「您覺得呢?」
簡單反問,樓之岩對她做出那種事情,難道她還應該感恩戴德,喜歡上他么?
那她真的是瘋了。
眼神當中帶出一絲嘲諷的光芒,簡單平靜的看著面前的婆婆。
事到如今,她反而猜不出這位鬼草婆到底想要做什麼了。
鬼草婆也沒有做多餘的解釋,而是深深地凝視了她一會兒,聲音沙啞的開口。
「現在是什麼時間了?」
「凌晨…三點多?」
簡單不確定的說道,不知道鬼草婆為什麼會突然問這個。
她出門的時候是十二點,又爬了那麼久的山路,還真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了。
「好吧……」
鬼草婆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深深的嘆息了一聲,起身倒了一碗水。
把那碗清澈的水放在她面前,穿戴都是黑紗的老人深深的凝視著面前的簡單,聲音比起剛剛柔和了不少。
「把這碗水喝了,你可以離開了。」
她平淡的開口,簡潔的說道。
喝水?
簡單愕然,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桌子上清澈的水,「可是我不渴啊。」
鬼草婆淡定的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簡單更加詫異的看著那碗水。
這是讓她必須喝了才能走嗎?
可是,為什麼?
簡單腦海當中頓時浮現出她在來之前簡琪的叮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