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一口,她抬起眼睛瞪了一眼哭的稀里嘩啦的瑞利,「要哭出去哭,別弄髒了我的地毯。」
關於樓之岩的一切她都覺得好臟,就連眼淚都是髒的!
「小姐,喬先生簡直太感人了。」
瑞利哽咽的說道,一邊說一邊擦著從眼眶裡湧出來的淚水,「喬先生為了您拒絕了多少個喜歡他的女人,更是每天晚上都堅持回來陪著您,您心裡難道就沒有哪怕一點點的感動嗎?」
簡單冰冷的看著哭的稀里嘩啦的瑞利。
「再說一遍,滾出去哭。」
瑞利委委屈屈的看了簡單一眼,擦著眼淚走了出去。
簡單深深的嘆了口氣,撫摸著有些不安的微動的腹部。
「你也在想念爸爸嗎?」
簡單低聲的說著,眼角眉梢重新掛上了溫柔的笑意。
腹部不安分的動了一下,像是在回應。
「媽媽一定會帶你去找爸爸的。」
簡單重重的嘆了口氣,心裡有一個可能若隱若現,可是卻始終不敢去想。
要知道現在已經三個多月過去了,墨梟他不會已經……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他答應過她,不管出了什麼情況都不會離開,都會好好的保護她的。
所以她一定要等,等到樓之岩放鬆警惕帶著她出去,她才有機會找得到墨梟。
簡單緊緊的咬著嘴唇,臉色蒼白。
只要一想到墨梟有可能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她就心痛的好像要死去。
胡亂的抬起手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簡單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她做了一個夢,夢見了她當年和墨梟在一起的時候。
醒來的時候他緊緊的抱著她,像是抱著一個稀世珍寶一樣,兩人用最親昵的姿勢親吻……
清晨的陽光照耀在兩人身上,墨梟嘴角笑容寵溺。
「墨梟……」
簡單蜷縮在沙發上,模糊的叫著他的名字。
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我等著他回來,回來找我。
……
一轉眼八個月的時間飛快的流逝。
簡單正在卧室里無聊的看著樓之岩上次拿來的書籍,高高的鼓起的肚子卻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好痛!」
她額頭上頓時布滿了冷汗,蜷縮在床上低聲的叫著艾蒂亞的名字。
以前肚子也會偶爾的疼痛,可是從來沒有今天這麼劇烈過。
她感覺整個人像是要被攔腰分成兩半,像是被放在油鍋里激烈的掙扎,疼痛如同海浪一樣一波一波的沖刷著她……
簡單控制不住的呻吟出聲。
艾蒂亞是樓之岩安排在她身邊的,一般不會離她超過一百米遠的距離。
聽到聲音她慌慌張張跑了過來,觀察了一番之後迅速命令,「簡小姐要生了,快送她去生產的房間!」
「醫生呢,快讓他過來!」
「給喬總打電話了嗎!?」
整個城堡頓時亂成一團,不停的傳來各種聲音,簡單痛苦的躺在病床上蜷縮著,下體一熱……
「不好,羊水破了!」
「快打麻醉,孩子太大,做好剖腹產的準備!」
醫生緊張的聲音在簡單耳邊響起,簡單滿頭大汗的咬著嘴唇,脊椎上打針的疼痛早就可以忽略不計,她重重跌進了黑暗當中……
不斷的在夢境當中沉浮著,她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哇哇哇……」
一陣嬰兒的哭聲響起,簡單本能的睜開眼睛。
不知什麼時候她已經躺在了自己的卧室里,大床旁邊放著一個小小的粉色的嬰兒床,那洪亮的哭聲就是從嬰兒床裡面傳來的。
「你醒了?」
樓之岩正坐在床邊眼神複雜的看著嬰兒床里的小孩子,看到簡單醒來微微有些詫異。
要知道她打的可是全身麻醉,醫生說她最少還要再睡上五個小時。
居然這麼快就醒了。
「孩子呢,快讓我看看。」
簡單著急的想要伸手,然而剛剛生產完的她一點力氣都沒有,頭髮也粘在臉上,只能軟軟的仰起頭,又無力的倒在床上。
「醫生說你才剛生產完,需要休息。」
樓之岩責怪的看了她一眼,小心的把嬰兒床里的孩子抱了起來,放在她面前。
本來正在哇哇大哭的嬰兒幾乎是瞬間就停止了哭泣,一雙黑琉璃一樣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面前的簡單,把手指放在嘴巴里吸吮了起來。
簡單驚奇的看著面前的小孩子。
軟軟的,還是粉紅色……
他小的一隻手就能完全拿起來,可愛的讓人挪不開眼睛。
「是個小公主。」
樓之岩微笑的補充上一句,「和你長得很像。」
小公主。
簡單心中一軟,是個小女孩呢,太好了。
墨梟最喜歡小女孩,曾經還幻想過他們之間會有一個可愛的小公主。
他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想到這裡,簡單的神色不由得黯然了下來。
已經八個月了。
墨梟還是一點音信都沒有,看來是真的……
他真的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那個寬大的胸膛,說好了要和她一輩子的人,為了保護她而去了天堂。
眼淚控制不住的落了下來,可是他還給她留下了一個禮物,一個最好的禮物。
她一定會好好的看著她長大,墨梟一定也在天上看著呢。
胡亂的抹了一把眼淚,簡單心酸的朝著面前咿咿呀呀一邊吃著自己手指一邊說話的嬰兒微笑起來。
「給她取個名字吧。」
知道簡單是又想起了墨梟,樓之岩不禁眼神一沉,繼而淡淡的提醒。
對啊,她還沒有名字!
如果墨梟在的話,一定早就想好了名字。
簡單心臟又是一疼,凝視著眼前的女嬰,軟軟的,小小的。
「我暫時還沒想好,先叫她小小吧。」
簡單想了想說道,「尼克小小,很好聽。」
像是知道面前的母親是在說她一樣,尼克小小居然揮舞起小手,眼睛清澈的能看得到裡面的倒影。
「真可愛……」
簡單被萌的心都化了,唇角都勾出了一絲笑意,完全沒注意到站在一邊的,樓之岩那風雨欲來的表情。
「你叫她什麼?」
深深的吸了口氣,樓之岩勉強壓住怒火,冰冷的開口。
「尼克小小。」
簡單冷淡的把女兒的名字又重複了一遍,繼續去哄小小開心。
「尼克墨梟已經死了。」
他臉色陰沉的開口,語氣冰冷的凍人,「你現在是我名樓之岩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