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動作僵硬機械,一張臉上空洞無光,整個人就像沒有靈魂的傀儡娃娃一般。
看到她這樣,墨梟心中一痛。
但只要他一接近她,她就會用很防備的眼神看著他。
無奈,他只得叫上一個女傭守著她洗澡。
洗漱完畢后,墨梟走進去對她伸出手溫柔道:「走,我們去吃早飯。」
然而他剛一伸出手,簡單便驚慌地後退了幾步。
於是墨梟退而求其次道:「我不碰你,走吧,去吃飯。」
「……」
簡單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整張臉面無表情。
想起醫生說的話,墨梟只得妥協道:「好了,只要你好好跟我去吃飯,那三個條件隨便你,我以後不會再逼你了。」
聽到這話,簡單眸底這才有了一些淡淡的光彩。
「以後我都聽你的,只要你不想,我就不會逼你。」看到她似乎對這話有了反應,墨梟繼續說道。
趁著她有些呆愣的時候,他忽然伸手牽住她的手溫柔道:「走吧,我喂你吃飯。」
這次簡單沒有掙扎,任由他牽著她走向飯廳。
因為她舌頭有傷的原因,桌子上擺的飯菜都很清淡,而且大都是流質的東西。
「來,張嘴吃飯。」把簡單安置到自己的旁邊,墨梟端起一碗粥準備喂她。
誰知簡單卻忽然伸手接過他手裡的碗和勺子,坐下來靜靜地吃了起來。
同時還用視線告訴他,她不想看到他。
「好好好,我走,你好好吃。」墨梟只得再次妥協,往書房走去。
他覺得這一會兒,是他這輩子妥協最多的一天。
有些氣悶地拿出手機,撥通了墨明城的號,下達命令,「從現在開始,所有需要我批閱的文件全都送到星海灣,我要在家辦公。」
「是。」電話里傳來墨明城恭敬的聲音。
隨後他又開口道:「少爺,您讓我調查樓之岩的身份,現在已經調查出來了。」
「說。」墨梟的眸光微微一縮。
「是這樣的,樓之岩是T.P集團樓震南情人的二兒子,但是因為樓鎮南的大兒子意外身亡,所以樓震南派人找回了他讓他繼承家業。」
「T.P集團?」墨梟眸光微微劃過一抹驚訝。
T.P集團是Z國最大的上市公司,幾乎囊括了Z國所有的行業,在Z國佔有很重要的位置。
就連雲梟集團想要搶佔Z國市場,都少不得跟T.P集團有合作。
不過這樣更有意思不是嗎?
玩味地勾起唇角,墨梟淡淡命令道:「從現在開始,全力打壓T.P集團。」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他厲害,還是樓之岩厲害!
……
時間如白馬過駒漸漸流逝。
轉眼的時間,一個月便過去了。
這一個月內墨梟把家當成了公司,寸步不離地守著簡單。
做出的事情都是他這輩子從未做過的,幾乎把傭人的活都包下了。
簡單依然是不肯讓他碰,也不肯跟他說話,但好在看到他沒有了那種驚懼的表情。
這已經比開始的時候好太多。
飯後,簡單習慣性地去午睡。
為了不刺激她,墨梟只敢在她睡著後上床抱她。
簡單剛把門關好準備上床,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簡單疑惑地接了起來。
「請問是簡單簡小姐嗎?」電話里忽然傳來一個陌生的女聲。
「我是。」因為很少說話的原因,簡單的聲音微微有些沙啞。
「是這樣的,我是醫院的醫生,您有一個叫大志的朋友現在昏迷在了中心醫院,我們從他的手機里看到了你的號碼,請問您是他什麼人?」
「我是他朋友,他現在怎麼樣了?」簡單心中一緊。
在她心中,大志是她最好的朋友,甚至超過了養父母在她心中的地位。
但這份友誼是純潔的,不摻雜其它的雜質。
「情況不太好,但沒有經過病人的允許我們不方便透露病人的病情,請問您能來一趟嗎?」醫生小心翼翼地問道。
「好,我馬上就去。」簡單掛斷電話后,迅速起身穿鞋。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的腳步卻忽然頓住了。
因為客廳的電視里,一個人的身影在裡面格外的顯眼。
那是一條財經新聞,標題叫做——T.P家族繼承人出爐,出身不高能力卻很強。
新聞里,樓之岩淡淡地站在人群的中間,整個人看起來意氣風發,唇角掛著溫和的笑意,完全沒有了之前受傷的狼狽。
他的身邊站著簡琪,緊緊地挽著他的手臂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
新聞還特意提到了樓家對簡琪十分的滿意。
因為有了豪門未婚夫的原因,她的身價也是水漲船高,一躍成為Z國四小花旦之一。
她所參演的電視劇也開始上演,整個人看起來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
簡單諷刺地勾起了唇角。
一陣冷風吹來,她只覺得鼻子一癢,張嘴便是一個噴嚏。
「你怎麼出來了?」正在看新聞的墨梟眸光一滯,迅速起身拿起旁邊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我想出去一趟。」簡單淡淡開口,聲音沙啞。
這是自從那天晚上的事情之後,她跟他說的第一句話。
墨梟的神情頓時變得愉悅起來,一個好字正想脫口而出,但想到剛才的新聞,他的眸光頓時一沉,「是因為樓之岩?」
樓之岩一在電視上出現,她就開口說想出去,簡直是太巧合了。
「不是,是大志出了點事現在在醫院,我想去看看他。」簡單垂眸如實回答。
「你去吧,我讓墨明城送你。」心裡雖然很不舒服,墨梟還是答應了。
他之前找人調查過簡單所在的孤兒院,知道那個大志在她心中的地位。
所以他不敢逼她太緊。
但還是忍不住滿心的酸意問道:「我要是出事了,你會不會看我?」
「……」簡單不說話,淡淡地垂下了眸子。
不會。
她只會很高興很高興,因為她終於可以擺脫他了。
「你走吧。」墨梟無力地朝她揮了揮手,一臉的失落。
他真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明知道簡單恨他恨到不行,還這麼問。
不過他相信,只要她還在他身邊,他就能讓她愛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