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美鳳心思複雜地說了句,眼睛望向那曾經無比熟悉的寢殿。
「屬下陪您。」
錦豐見尤美鳳這麼說,悄然地說了句。
尤美鳳晃了晃頭,「不可!」
段凌天或許還會顧念與她的舊情,但若是錦豐跟了去,他勢必會紅眼。
「可您一個人進去,屬下不放心啊。」
錦豐凝眉道。
「我一個人反而更安全。」
尤美鳳說了句,已然悄悄起身了。
「娘娘……」
「別擔心,你去了反而不好,容易激怒他。」
尤美鳳小聲地說了句,「誰都別跟我爭了,我去。」
她說著,目光掃視著洛清歌和錦豐,站起了身。
進去段凌天的寢殿,她根本無需偷偷摸摸。
她便這樣,大搖大擺地靠近了段凌天的寢殿。
外面並無人攔截,她輕而易舉地進去了。
循著內殿,尤美鳳心思複雜地走過去,心裡真是五味雜陳。
見到段凌天,她會是什麼樣的表現呢?
而段凌天,又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呢?
便是帶著這樣複雜的心情,短短的路程,她卻走的無比艱難。
眼看著便要到那床帳之前了,尤美鳳忽然覺得心臟驟停了。
頓了下,她心思複雜地拉開了床帳。
「段凌天!」
尤美鳳輕喚一聲,掀開了被子。
「這……」
她驚訝低呼,愕然不已。
這床上躺著的根本不是段凌天,而是一個少年!
再看這少年,兩手兩腿都被綁在床腳上,整個人形成一個「大」字。
看到這裡,尤美鳳瞬時收起驚愕,連忙便去伸手想要解開那繩子。
「唔,唔唔!」
床上的少年忽然醒了,他焦急地發出了聲音。
「你是小石頭嗎?」
尤美鳳一邊迅速地解繩子,一邊問道。
然而,小石頭卻皺著眉,不停地晃頭。
「你不是小石頭?」
尤美鳳剛解開繩子,正站在那裡疑惑呢,卻忽然發現小石頭瞪大了眼睛。
她意識到了什麼,心下一驚,連忙回頭。
然而,已經晚了,她被點了穴道。
看著眼前裹得嚴嚴實實的臉,尤美鳳喝問道:「你是什麼人?你可知我是誰?還不趕快解開本宮的穴道?」
然而,面前的人,只露著兩隻眼睛,定定地看著她,卻不回答。
「好,本宮不管你是什麼人,本宮只想見陛下!」
尤美鳳盯著那隻露出一雙眼的神秘人,冷冷地說道。
這人目光盯著尤美鳳,沉默良久,方才說道:「你終於肯回來了?」
話音一落,尤美鳳倏然驚愕地瞧著他,心下凌亂。
居然是段凌天。
雖然久未見面,可這聲音還是那麼熟悉,輕易的就喚起了她從前的回憶。
「段凌天,你快放了我,我們好好聊聊。」
尤美鳳急著說。
然而,段凌天眼眸閃過複雜的情緒,卻嗤笑,「你想跟我聊什麼?聊你假死?聊你金蟬脫殼?還是聊你和侍衛私奔?」
他眼底深處劃過陰冷的神色,盯著尤美鳳。
尤美鳳眼眸一緊,唇角微微動了動。
溫度瞬間驟降,周圍彷彿都結了冰。
「你還回來做什麼?」
沉默良久,段凌天終於問道。
「你先解開我的穴道,我便告訴你。」
段凌天皺皺眉,遲疑片刻,還是解開了她的穴道。
「你為何回來?」
段凌天下意識地摸了摸臉上的面紗,冷聲道。
他這個狼狽的樣子,不想她見到。
「不是你逼我現身的嗎?」
尤美鳳深深地看著段凌天,「你為何給清歌下蠱?你用這種手段逼我現身,你……也未免太狠毒了!」
「是你們太過分了!」
段凌天恨恨地咬了咬牙,「尤美鳳,朕雖然對不起你,可你用假死的方式金蟬脫殼,你讓朕愧疚、傷心,甚至痛不欲生,你……你難道就不狠毒嗎?」
說到這裡,他咬緊了牙。
一直沒有找到美鳳,這些話,他都沒機會說!
若是當時找到美鳳,他肯定不會像今天這樣平靜。
那個時候,當他發現棺材里的不是美鳳時,他殺人的心都有!
居然把他當傻子一樣戲耍,真是太可恨了!
段凌天咬著牙,目光充滿了恨意。
「段凌天,你我的情分早就沒了,我想過平靜的生活,是你不給我機會,我若是不這樣做,你還會對我糾纏不休的!」
「是啊,情分沒了……」
段凌天眼底劃過陰鷙的笑,「情分沒了,是因為你已經另尋新歡!你可是南疆的皇后啊,居然與侍衛私通!」
「別說的那麼難聽!」
尤美鳳兩眼通紅,「我和錦豐不是私通,那是自由戀愛!」
那個時候,她和段凌天早已經和離了,她是自由人,為什麼不能和錦豐戀愛呢?
她沒有做過對不起段凌天的事情!
尤美鳳理直氣壯地瞧著段凌天,說道。
段凌天皺了皺眉,不明白尤美鳳的意思,他只知道,這個女人在否認!
她在否認與侍衛私通!
「你還敢狡辯!」
段凌天兩隻眼眸閃爍著幽幽的光,「朕親眼所見,你還敢狡辯!尤美鳳,你既然回來了,休想再走!你生是段家的人,死是段家的鬼,朕不會讓你好過的!」
怒極之下,段凌天不顧一切地怒道。
「你!」
尤美鳳冷冷一笑,「我真是沒想到,你這好看的皮囊下,竟然包裹著這麼一顆魔鬼的心!」
她深深地看著段凌天,「你怎會變得如此扭曲!」
段凌天眼眸閃爍著冷光,「朕……本來如此,是你沒有看到而已。」
他可不是溫潤公子,他狠毒起來,連他自己都想象不到。
尤美鳳暗中凝眉,冷笑出聲。
「是啊,我都被你的外表給騙了。」
她嘆口氣,「我以為,你是陌上公子人如玉,其實你是魔窟禽—獸惡豺狼!算我看走了眼!」
尤美鳳說著話,眼神倏然一變,轉身說道:「你若是小石頭,快跑!」
反正她已經解開了小石頭的繩索,她要掩護小石頭出去!
這時候,床上的小石頭卻並無反應。
繩索是解開了,可他服了軟筋散,根本動不得啊!
「你快跑啊!」
尤美鳳焦急地說道。
「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