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墨子燁點了點頭。
兩人睡下了。
第二天,洛清歌來找女兒了。
她把意圖說了一下,沒想到,竟得到了女兒的全力支持。
「娘,您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墨念歌輕輕地伏在洛清歌的身上,臉上帶著笑,眼底涌動著複雜的神色。
「要不然……我也同您和爹爹一起回去吧,我也好想念哥哥和妹妹啊。」
墨念歌驀地起身,殷殷地問道。
洛清歌倏然一驚,連忙晃頭,「算了,娘去把他們接來便是!」
她眼眸閃爍,似乎有些心虛。
墨念歌瞧了眼,哈哈笑了。
「娘,您當真了?女兒說笑的!我現在可是東籬的女帝,肩負責任,怎麼可能隨便出宮呢?」
墨念歌笑得極其誇張。
「女兒說得對。」
洛清歌摸了摸她的頭,「看來我的念歌真的長大了。此次爹娘把哥哥妹妹接過來,我們一家人便可以團聚了,再也不分開。」
「嗯!」
墨念歌聽話地伏在了洛清歌的懷裡,眼珠卻是暗中轉動,彷彿在醞釀著什麼。
和墨念歌商量好之後,第二天,洛清歌便和墨子燁往北梁而來。
洛清歌本來想在中途去神仙谷的,可是因為墨子燁的反對,他們並沒有停留,而是先回到了北梁。
畢竟,政事為重。
回到王府,兩人便各自去忙了。
洛清歌見到自己的兒女之後,又想到了一個孩子。
於是,她抽空去了質子府。
見到段麒麟,洛清歌這心突然不平靜了。
一段時間沒見,麒麟消瘦了不少。
這清瘦的模樣,真是叫人心疼。
「麒麟,你怎麼瘦了啊?是府里的人伺候的不好嗎?」
洛清歌問道。
段麒麟晃了晃頭,眼眸帶著一絲的複雜,定定地瞧著洛清歌。
「怎麼了?」
洛清歌疑惑地問。
「聽說姨娘被我父皇下了蠱,您沒事嗎?」
段麒麟問道。
洛清歌笑了下,「難得你還記掛著姨娘的事情。」
她輕撫段凌天的頭,「姨娘沒事了。」
段麒麟深深地看著洛清歌,緊繃的臉終於舒展了一些。
這些日子,經歷了父母決裂、母親遠走、父親又不顧他的安危,利用他給姨娘下蠱的事情,段麒麟也迅速地成長起來。
如今的他,總算明白了一個道理:靠人不如靠己。
縱然是自己的父母,那也是靠不住的。
「姨娘,麒麟替爹爹向您賠罪了。」
段麒麟忽然跪在了地上,像模像樣的給洛清歌賠罪。
「快起來!」
洛清歌一愣,連忙想要扶起段麒麟,「這事跟你有什麼關係呢?姨娘不會十分不分的。」
「只是,你若想替你的父皇求情,那姨娘便要拒絕了。」
眼裡瞬間變換了冷厲的神色,洛清歌沉著臉道:「至於你的父皇……」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
但是這話里的意思,段麒麟早已經明白了。
眼眸閃爍著冷光,段麒麟唇角動了動。
既然父皇不管他的死活,他又何必為此緊張?
人各有命,聽天由命吧。
不過,他自己的命,還是要爭取一下的。
「姨娘……」
段麒麟沒有起身,是因為他心裡還有個想法。
「怎麼了?」
洛清歌見他不肯起身,不禁關切地問。
「姨娘,母后不要我了,父皇又棄我於不顧,我現在只剩下姨娘了……」
段麒麟說著話,眼圈瞬時便紅了。
「麒麟,你別哭啊!」
洛清歌有些慌亂,她連忙扶起段麒麟,「你放心,姨娘永遠是你的姨娘。況且,你娘也不會不要你的。」
她安慰著。
段麒麟淡淡輕笑,「娘若是要我,又怎麼可能跟錦豐走呢?」
他嘆口氣,瞧著洛清歌,「姨娘,麒麟只有您了,您能不能答應麒麟,讓麒麟入贅王府?」
「嗯?」
洛清歌愣了一下,著實沒想到這麒麟小小年紀,竟然有這樣的想法。
實在是……太高明了。
眼眸瞧著段麒麟,洛清歌微微地笑了。
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她再不能把麒麟當小孩子了。
何況,以麒麟現在的心智和樣貌,他也不是小孩子,而是小小少年。
長江後浪推前浪,如今這孩子們都漸漸長大了,看來……她老了。
「姨娘為何不說話呢?您是不答應嗎?」
段麒麟眼裡閃爍著失落的神色,「麒麟知道,以麒麟現在的窘況,向您求親,未免有些高攀……」
他說著話,眼眸暗暗地瞧著洛清歌,觀察著。
洛清歌瞧了他一眼,暗中驚嘆於他的機靈。
「麒麟,姨娘不是攀高踩低之人,怎麼可能因為你現在的窘況而嫌棄你呢?只不過……你和靈兒尚小,姨娘怕匆匆給你們定了親之後,你們將來會後悔……」
「姨娘不必憂心。」
段麒麟鄭重地承諾,「麒麟絕不會後悔,更不會讓靈兒受委屈!」
他眼底閃爍著精光。
聯姻……不為別的,只為自保。
不管將來如何,現在……他需要。
洛清歌深深地看著段麒麟,一臉猶豫。
暗說,麒麟是個好孩子,可是娃娃親……她總覺得不妥。
畢竟母親都是自私的,她不想女兒有這種束縛,她想待女兒長大之後,再自己選擇幸福。
「姨娘還不放心嗎?」
段麒麟急切地瞧著洛清歌,滿眼的期待。
洛清歌凝著眉,暗中有些左右為難。
這孩子如今的處境很是艱難,她很心疼。
可……
「麒麟,這件事……並非姨娘一人可以做主……」
洛清歌輕輕地嘆息了一聲,「這樣吧,待我回去同王爺和靈兒商量一下,再來回復你好不好?」
段麒麟眼裡立時閃過失落之色,淡淡地笑了。
「麒麟明白了。」
這是姨娘的搪塞之詞,他怎麼可能聽不懂呢?
他小小年紀,唇邊卻劃過蒼涼的笑意,叫人看了無不心疼。
「麒麟,姨娘不是你想的那樣。」
洛清歌心下不落忍,連忙安撫,「就算沒有聯姻,姨娘也不會讓你受委屈的,你儘管放心好了。」
「雖然你的父皇的確不可寬恕,但是姨娘不會因為他而為難你的。」
洛清歌生怕段麒麟多想,連忙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