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豐,你怎麼樣?」
尤美鳳急切地瞧著錦豐,問道。
「屬下沒事。」
錦豐淡淡一笑,看向了尤美鳳。
「怎麼會沒事呢?這些齊王府的侍衛可不是吃素的!」
她親眼看到錦豐挨打的,豈會沒事?
「都是外傷,沒什麼大礙。」
錦豐輕輕一笑,有些靦腆。
尤美鳳連忙掀開車簾,期盼早些回到城裡。
回到了質子府,她命人找來了大夫,給錦豐處理了傷口。
「娘娘請放心,他只是皮外傷,養幾日便好。」
大夫起身說道。
「多謝您。」
尤美鳳命人拿出了銀子,打賞了大夫。
「這是外敷的葯,只要命人每日給這位公子換一下便可。」
「好。」
尤美鳳接過了葯,叫人送走了大夫。
「錦豐,你餓不餓?我叫人弄點吃的給你。」
尤美鳳說著話,出去了。
很快,她叫人端來了飯菜,悉心地招呼著:「過來吃了東西,早點休息吧。」
「多謝娘娘!」
錦豐斂起衣服,下了床。
他還真餓了。
「娘娘不與屬下一起吃嗎?」
錦豐問道。
「你先吃,我去瞧瞧小殿下。」
她這一回來,光顧著錦豐了,都差點忘記了兒子。
「小殿下呢?可有看到?」
尤美鳳出門之後,問門口的侍衛道。
「回娘娘,小殿下跟小世子他們去了王府……」
這人回答。
尤美鳳霎時皺緊了眉頭,唇角微微抽動著。
不用說,這定是王府侍衛拿捏她的手段。
回頭瞧了一眼房間的方向,尤美鳳淡淡地勾了勾唇。
「請告訴那邊,幫我好好照顧小殿下,我稍後過去。」
她說著,轉身進了房間。
「娘娘,怎麼了?」
發現尤美鳳的臉色有些難看,錦豐問道。
尤美鳳幽幽地笑著,「他們把小殿下帶走了。」
錦豐愕然一愣,「娘娘,都是我連累了小殿下。」
他有些愧疚。
「沒事的,你無須自責。」
尤美鳳輕笑一聲,「他們雖然帶走了小殿下,卻不會傷害他,只是讓他換個地方而已。」
「目前,你只需要好好養傷即可。」
說著話,尤美鳳道:「先吃飯吧。」
「娘娘要不要和屬下一起吃?」
錦豐滿眼的期盼,問了句。
「也好,一起吃吧。」
尤美鳳命人添了碗筷,與錦豐一起吃了晚飯。
晚飯過後,尤美鳳幽幽地說道:「錦豐,你今天也累了,不如早點休息,本宮去隔壁了。」
「娘娘……」
錦豐有些急切,連忙喚了一聲。
尤美鳳回眸瞧著他,淡淡輕笑,「你安心睡吧,我想他們不會對你不利的。本宮去隔壁照顧那幾個孩子,明日再來看你。待齊王與王妃從卧龍堡回來,我們的處境也就會好起來了。」
若是清歌在,他們的處境一定不會如此艱難。
只是……清歌如今還在路上吧。
便這樣,尤美鳳一邊照顧錦豐,一邊照顧孩子,還要頂著被時時被監控的壓力。
她很想清歌能夠馬上回來。
這樣過了一段日子,洛清歌與墨子燁,百年來到了卧龍堡的地界。
聽說堡主回來了,卧龍堡可熱鬧了。
然而,當隊伍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時候,大家全都傻眼了。
尤其是老堡主楚躍,更是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墨兒,這是怎麼回事?」
他凝眉瞧著做工精良的棺材,心裡隱隱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爹……」
墨子燁「撲通」跪在了地上,叩著頭,「是孩兒沒有保護好娘,娘……」
墨子燁說不下去了,聲音有些哽咽。
楚躍驀地眼前一黑,晃了晃身子。
「堡主!」
立時有人上前,扶住了楚躍。
「爹!」
墨子燁連忙起身,喚了一聲。
楚躍臉色蒼白,愕然地張著嘴,難以置信地問:「你是說……這棺材里的人是你娘?」
他指著棺材的動作,都甚是顫抖。
與花戲蝶相濡以沫這麼多年,他怎麼也想不到,花戲蝶竟然走在了他的前面。
夫人身體那麼好,怎麼會橫死他鄉呢?
「嗯。」
墨子燁暗中皺了皺眉,答應著。
「啊!」
楚躍大呼一聲,推開墨子燁,奔向了棺材,「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他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怎麼也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爹……」
墨子燁喚著,「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有保護好娘,才累得娘……」
他哽咽了。
楚躍雙目染著血紅之色,目不轉睛地盯著棺材,「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娘會離開我!」
他抱著棺材,「我要親自驗看!」
「爹!」
墨子燁微微凝眉,心裡一滯。
「爹,您要節哀啊!」
他抱住了楚躍。
「你別阻止我!」
楚躍竟然用力地掙脫開了,「若不親眼看到你娘,我死都不會相信的!」
「爹!」
墨子燁無奈了。
「相公,讓爹見娘最後一眼吧。」
這時候,洛清歌上前說道。
墨子燁定定地望著她,半晌方才重重地嘆息著,「也罷!」
他下令道:「開棺!」
楚躍一雙眼眸老淚縱橫,在眾人的攙扶下,方才退開。
厚重的棺材蓋,在眾人的注視下,漸漸地打開了。
楚躍迫不及待地撲過去,瞪大了雙眼,仔細地看著。
「夫人!」
見到棺材里躺著的花戲蝶,楚躍愕然地張著嘴,簡直是心跳如擂鼓。
不,不可能,這不可能啊!
夫人怎麼會躺在這裡面呢?
「夫人,你快起來,你起來啊!」
他想要伸手將夫人拽起來,可是棺材太深了,他根本夠不到。
楚躍不時地跳躍著,一下子攀著棺材壁,跳進了棺材里。
「爹!」
墨子燁完全愣住了,他連聲喚著,「爹,爹你快出來啊!」
「夫人,夫人你醒醒!」
然而,棺材里的楚躍,哪裡還聽得見墨子燁的聲音。
他抱起花戲蝶,聲音顫抖著。
「你怎麼還睡呢?醒醒……」
他輕輕地喚著。
這些年,他的衣食住行可都是夫人操持的,若不是夫人想念兒子,他們也不會分開。
可……
出門時滿心歡喜、生龍活虎一般的夫人,回來時卻是如此模樣,怎不叫他痛心?
怎麼可能呢?夫人怎麼可能突然橫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