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白靈決定留下來了。

「起吧。」

墨衍兒垂眸瞧著她，「你在宮裡，便要守宮裡的規矩，不能無法無天。」

「朕要給你約法三章。」

墨衍兒說道。

「啊？」

白靈愣了下。

君碧落連忙碰了碰她的胳膊。

「好吧。」

白靈掃過君碧落，無奈地答應了一句。

「第一，見到朕必須行禮，不得再直呼朕的名字！」

「哦……」

「第二，不準再用白芷嫣的身份，叫回本名。」

「好啊！求之不得！」

這一點，倒是甚合白靈的心意。

墨衍兒淡淡地瞧了她一眼，「第三，行事穩重，不得魯莽，不得大呼小叫，不得……」

「哪那麼事！」

白靈著實聽不下去了。

「好了好了，我都聽你的，誰讓我自己沒出息喜歡你呢！」

白靈撇撇嘴，負氣地坐下了。

墨衍兒皺皺眉，「你的心性，必須要收斂！」

瞧瞧這副無法無天的樣子！

「那我收斂了心性，你便能喜歡我了？」

白靈歪頭問道。

墨衍兒怔了怔，臉龐霎時揚起紅暈來。

這丫頭也太直接了，誰敢這麼問當今皇上？

「咳咳！」

墨衍兒尷尬地清了清嗓子，「等你改了再說吧。」

他轉身要走。

「喂！」

白靈疾步追上來，「你到底會不會喜歡我啊？」

墨衍兒望著眼前攔住自己的身影，「你到底知不知道羞臊？追著一個那人問這種問題，你不覺得臉紅嗎？」

「我追我喜歡的男人，為什麼要臉紅？」

墨衍兒徹底無語了。

本以為他一句話會讓這個丫頭收斂一下，沒想到這丫頭還理直氣壯了。

「靈兒！」

忽然，有人喚了一聲，進來了。

「娘！」

白靈轉眸看過去，墨衍兒趁機出去了。

「靈兒，我們回去吧。」

素眉兒牽著白靈的手，慈愛地說道。

「我不走了。」

她甩開娘親的手，「娘，你與爹爹回去吧，我決定留下來了。」

素眉兒愣住了，「為什麼？」

「因為……」

白靈狡黠一笑，「因為我還有機會，我不想放過。」

「你……」

素眉兒擰了擰眉，「傻孩子，你非要弄得遍體鱗傷才看罷休嗎？你還沒看到你爹嗎？」

她重重地嘆息了一聲，「你們父女，為何非要在人家母子身上浪費感情……」

說著話，她無力地坐下了。

「娘……」

白靈看到母親傷感的模樣，坐過來，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

「我也沒想到我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白靈輕嘆了一聲。

「原本，我這是好奇，甚至是帶著報復的心理來找他們的，沒想到我會陰差陽錯地進了宮，還喜歡上了他。」

白靈一臉的無奈。

「真是孽緣！」

素眉兒挑眉瞪了白靈一眼，「誰讓你私自下山的？若不是你爹法力高強，都不知道去哪尋你！」

「如今，你為了那個人，還丟了內丹，你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你讓娘如何放心把你一個人留下？」

「娘，我沒事的。」

白靈靠在素眉兒的身上，「我雖然沒了內丹，可我還有武功啊，何況這裡是皇宮，我又是皇上的淑妃，不會有事的。」

「哼，一個不受皇上寵愛的妃子還能妄想得到旁人的尊重嗎？恐怕是，你以後在宮裡會舉步維艱。」

素眉兒可不像白靈那麼單純。

「不會的。」

白靈拉著素眉兒的手，「我還有君姐姐啊，君姐姐是個好人，她會保護我的。」

素眉兒凝了凝眉，「那個君碧落倒是個好姑娘。」

「是吧。」

白靈笑了，「君姐姐待我如同親姐姐一般，有她在，我不會有事的。」

素眉兒憂慮的目光在白靈的臉上掃過，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她怎麼能放心呢？

「眉兒，靈兒，我們走！」

正這時，白浪也來了。

素眉兒站起身，無奈地看一眼白靈，「你的女兒，她不肯離開。」

「為什麼？」

白浪皺皺眉。

「因為……」

素眉兒差點衝口而出「因為她和你一樣死心眼」，想了想，又咽了回去。

晲了素眉兒一眼，白浪笑問，「你怎麼說了半截話？」

「你問她吧。」

素眉兒看一眼白浪，心裡百般不是滋味。

白浪疑惑地瞧了她一眼，也沒有多想。

他坐下來跟白靈聊了聊，明白了女兒的心思，最後說道：「好吧，既然你這麼堅定，那爹也不攔你，但是你要記住，如果真到了無計可施、無力再愛的時候，你可不能哭鼻子！」

「我才不會呢！我會像爹一樣。」

白靈笑著說。

白浪神色尷尬，清了清嗓子，「別學你爹，若你當真能夠得償所願，爹還是祝福你的。」

「謝謝爹——」

這一聲，甜度真是百分百了。

「就你嘴甜！」

白浪無奈地捏了捏她的鼻子，「但是爹可要事先跟你說好，這墨衍兒是洛清歌的兒子，恐怕也不會輕易變心。哎，怪只怪，你們相識太晚……」

「那隻能怪您沒早一點把我造出來嘍！」

白靈一本正經地接話道。

「你這丫頭……」

白浪臉一紅，偷偷瞟了眼素眉兒。

「我沒說錯啊！」

白靈笑嘻嘻地，「所以您若是早一點跟我娘成親那多好呢！」

「好了，別胡言亂語了。」

白浪瞪了白靈一眼，「既然你非要留下，那麼我和你娘可要回去了。」

說著話，他看向素眉兒，「我們走吧。」

「爹……」

白靈喚了一聲，「您今晚不住下嗎？」

白浪輕輕地提了一口氣，笑著：「為什麼要住下？你捨不得我和你娘走？那不妨跟我們一起回去。」

「不，不是的。」

白靈眼底劃過一抹狡黠，沒再說話。

「既然如此，我和你娘就先走了。」

白浪輕輕拉起素眉兒，兩個人出了門。

「夫君當真要走？」

素眉兒問道。

「為何這樣問？」

白浪疑惑地瞧著她，「既然靈兒想要留下來，我們總不能強行帶她回去吧。」

「不是靈兒的事情，是你……你難道不留戀嗎？」

素眉兒垂下眼眸，故意避開白浪的注視。

「眉兒，你想說什麼？」

白浪凝眉站住腳步，輕輕地問。

素眉兒提了一口氣，「今日見到洛清歌，眉兒才明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