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眉兒只得把白靈交給了君碧落。

君碧落扶著白靈，出了門。

來到白靈的寢殿，君碧落把她放到了床上。

「看樣子，你也是個痴情的女人。」

君碧落對著白靈說了句，拿出了醒酒的葯。

「如果你想走，留下來又何妨？」

她給白靈服下了葯，準備等白靈醒了酒，再好好問一問她的心意。

守著白靈，過了將近半個時辰，君碧落終於看到她睜開了眼睛。

「君姐姐？」

見到君碧落，白靈怔了怔。

再環顧一眼大殿，她苦笑一聲，「我怎麼又回來了？」

「白靈……」

君碧落輕喚一聲，「真沒想到，你居然不是白芷嫣。不過白靈這名字也很好聽。」

她笑著，「我見你是真的喜歡皇上，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能留下來呢？」

君碧落是個爽快人，她直接開門見山地問了句。

提到那個人，白靈便忍不住心裡難過。

她唇角劃過一抹苦澀，「君姐姐，我知道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道理。我雖然喜歡他，可他不喜歡我呢。」

「現在我懂了，皇上他一心喜歡你，我是沒有辦法融入進來的。」

白靈有些傷感。

君碧落淡然輕笑，「皇上他的確喜歡我，可皇上他是一國之君，總不能只有我一個女人。」

君碧落心事重重地嘆口氣，「如果你不介意與別人共侍一夫，便留下來吧。」

「我見皇上對你，不是一絲感情都沒有的，何況你還救過他的命。」

君碧落輕輕地拍了拍白靈的手背。

白靈眼裡瞬間跳躍著激動的光芒，只不過這光芒只曇花一現，便消失不見了。

「君姐姐，算了吧，我……我已經心如死灰了。」

就算留下來，那又有什麼用呢？只怕是到最後，人家也不會真心喜歡她。

與其那樣，還不如儘早封閉了這扇心門。

君碧落笑了笑，「如果付出的感情能收回來就好了。」

她瞧著白靈，「我知道，你根本不可能把心收回去。」

白靈閃爍著眼眸，沒有出聲。

「我說的對嗎？」

見白靈不出聲，君碧落拽過她的手，「要不然這樣吧，你先留下來好不好？就算是……陪陪我。」

君碧落微微含笑，說道。

白靈定定地望著她，嘆口氣，「君姐姐，我知道你是個好人，可是就怕我留下來，他也不會待見我……」

說起那個人，白靈一臉的傷感。

「誰說的？皇上可記著呢，是你救了他。」

君碧落搖著白靈的胳膊，說道。

「他記掛著我的救命之恩，那是因為他把我當恩人，可我不想當他的恩人。」

白靈輕嘆一聲，看向君碧落，「君姐姐，你說我還有機會嗎？他會喜歡我嗎？」

「會吧。」

君碧落尷尬地笑了下。

她怎麼知道呢？她心裡既想白靈能留下來，又有些擔心白靈與皇上當真互生情愫，真是矛盾的很呢。

雖說她明白，作為皇上的女人，便要經歷這種事，也告誡自己要大度，可是事到臨頭她才發現，她根本做不到。

自嘲地笑了笑，她看向了白靈，「靈兒，我可以這麼叫你嗎？我其實有些希望你們在一起，又有些不願你們在一起……」

白靈轉眸瞧著她，半晌才點了點頭，「君姐姐，我好像有一點明白。我爹說，愛一個人都是自私的，他也不願與別人分享自己的愛人。」

君碧落笑了，「你爹倒是個通透的。」

「哎，不是啦，其實我爹這千年老狐狸，也不是從一開始就這麼通透的。他也是撞了滿身的包，才醒悟過來的。」

白靈想到了那個洛清歌。

那個女人，還真是爹的真愛，爹到現在都難以忘情呢！

只是可憐了娘……

「噗！」

君碧落被白靈一番話逗笑了，「靈兒，你怎麼這麼說你爹啊？」

哪有說自己爹是千年老狐狸的？

她哪裡知道，人家說得事實啊！

「真的！」

白靈笑了，「你知道嗎？我爹當年也是深愛著洛清歌的。」

「哦？」

君碧落一臉的驚疑。

「來來來，我給你講講我爹的故事。」

白靈眨動著一雙靈動的眼，拉著君碧落開始長篇大論講故事了。

她避開了爹爹的身份，從爹爹與洛清歌初相識講起，一直講到了爹迫於無奈返回狐狸洞，娶了她娘。

說起爹爹，她這臉上不時的流露出笑意來。

她這心裡的陰霾，總算是消散了一些。

「哈哈哈！想不到你爹爹與我的大娘娘之間還有這麼多有趣的事情。」

君碧落也是笑得前仰後合。

「對啊！」

白靈與君碧落兩個人相視笑著。

「皇上駕到！」

忽然，一道聲音響了起來，兩個人怔了怔，連忙跪下了。

墨衍兒從外面走進來，清了清嗓子，「我找你。」

他看向君碧落，說道。

君碧落抬眼瞧著他，唇角輕輕上揚起瞭然的笑。

皇上想找她，大可以派人過來通稟一聲，何至於親自來？

「皇上你來的正好。」

君碧落笑著，「我正挽留靈兒妹妹呢！」

她扶起白靈，「靈兒妹妹打算留下來了。」

白靈怔了怔，看向了君碧落。

君碧落朝著她眨了眨眼睛。

「皇上不會不答應吧？」

君碧落拉著白靈上前一步，問道。

「咳咳！她想留下來便留下來，朕這裡不差她一個。」

墨衍兒說著話，眼底卻劃過複雜的神色。

他有他的想法。

「你答應了？」

君碧落高興地抱住了墨衍兒的胳膊，「靈兒，你聽到沒有？皇上也希望你留下來呢！」

墨衍兒霎時看向君碧落，「朕幾時希望她留下來？是你說她想留下來的。」

墨衍兒凝著眉，瞪著君碧落，這丫頭到底長沒長心？

他這裡生怕丫頭誤會，丫頭倒好，兩頭做和事老。

「哎呀都一樣啦！」

君碧落拉著白靈，笑著說。

墨衍兒無奈，只得乾瞪眼，不再說話了。

白靈瞧著墨衍兒，唇角微微勾起了一絲淺笑。

難道真如君姐姐所說，皇上待她不同了？

想了想，白靈福了福身子，「謝皇上。」

如果是這樣，她願意留下來，再給自己一個機會，也讓自己以後不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