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話,讓胡繼月心中不滿,然而她並沒有出聲反駁。
如今這情境,可不比她在北梁,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她首先要站穩腳跟,才能圖謀後面的事情。
一雙眼眸瞧著西楚皇后,胡繼月暗中勾了勾唇角。
這皇后,也不過如此嘛!
年紀和自己也差不多,並不年輕,也是個半老徐娘。
這樣,她更有勝算了。
她和姬元英是有感情基礎的,她相信姬元英不會不念舊情。
「皇后,朕就是要納她為妃!擇日不住如撞日,就今天,朕通知皇后了。」
姬元英近乎霸道地說道。
皇后暗暗倒抽一口涼氣,實在搞不明白,這皇上為何非要納妃。
而且納的還是如此半老徐娘之人。
「皇上,您想要納妃,臣妾會去做啊。莫說是一個,便是十個幾十個,臣妾也可以幫您納了,可是這樣一個半老徐娘,您為什麼一定要納了呢?傳出去,豈不是讓臣子笑話?」
皇后說道。
「皇后不要再說了!十個幾十個朕都不要,朕只要這個女人!」
姬元英回頭看著胡繼月,果斷又霸道地說著。
「皇上……」
「不要再多言了!」
姬元英擺了擺手,「時間不早了,皇后回去休息吧。」
「皇上……」
皇后並不死心。
「皇后,你想抗旨嗎?」
姬元英有些不耐煩。
他這一次,必定要將繼月留下。
他欠繼月的太多了。
皇后一瞧這形勢,只得皺著眉,無奈地下去了。
出了殿門,皇后一雙眼眸便醞釀著殺機。
想不到這個半老徐娘,竟然也能得到皇上的青睞!
「來人,查一查這個人的底細!」
她不會讓這個人得—寵—的。
「是!」
有人答應著。
皇后氣沖沖地離開了。
「元英,謝謝你。」
胡繼月溫柔地伏在姬元英的肩上,動情地說道。
「繼月,你便安心地留下來,朕不會再負你了。」
姬元英承諾著。
「元英,你對我太好了!」
胡繼月捧起姬元英的臉,親—吻了一下。
「繼月,你便叫齊月吧。取你名字的諧音,好不好?」
「好,都聽元英你的,只要能給月兒一個安身之所,怎麼都好。」
胡繼月彷彿十幾歲剛剛戀愛的小女孩,對著姬元英不停地撒嬌。
因為她的有意引誘,姬元英再一次陷入了感情的漩渦中,無法自拔。
第二天,姬元英在書房中,便寫下了封妃的詔書。
「陛下!」
這時候,皇后急匆匆地趕來了。
姬元英皺著眉,冷聲道:「皇後有事?」
「陛下,您告訴臣妾,那個女人她是誰?」
皇后聲音中有一絲的顫動。
「你問這個做什麼?」
姬元英淡淡地問道。
「臣妾想知道。」
昨夜回去之後,她翻來覆去睡不著。
而那派出去打探消息、調查胡繼月身份的太監一回來,她更是睡不著了。
雖然那個人沒有打聽到胡繼月的名字和身份,可單從胡繼月入宮時的情景,皇后苦思冥想,終於猜到了胡繼月的身份,她大吃一驚。
她怎麼給忘記了,也只有胡繼月,那個太子的親娘,才會讓皇上如此動情吧。
一想到胡繼月,皇后怎麼還睡得著?
沒想到她竟然來了西楚!
她一來,陛下、太子都將不是他的了。
「她叫齊月,朕看上她了。」
姬元英淡淡勾唇,拿起了詔書。
「齊月?」
皇后冷然一笑,「陛下,她改名字了?她不是應該叫繼月嗎?」
姬元英眼眸一頓,淡漠地瞧了眼皇后,「皇后莫不是耳背了?朕說她叫齊月!」
「陛下,您不必相瞞了,這個人她其實叫胡繼月對不對?」
皇后乾脆開門見山地說道。
姬元英暗暗地掃了她一眼,「你想說什麼?」
「陛下,您糊塗啊!」
皇后焦急地說著,「您知道嗎?她現在是北梁的逃犯!您這樣做,可是要與北梁對抗?」
姬元英眼眸一頓,倏然掃向皇后,「皇后,誰跟你說的這些?她是齊月,是我西楚之人,何時成了北梁的逃犯!」
「陛下,您那是自欺欺人!您真的想因為一個女人,把西楚都賭上嗎?您三思啊!」
皇后極力地勸阻。
「皇后,朕說過了,她是齊月,根本不是什麼胡繼月,你最好慎言!」
姬元英冷然地呵斥了一句。
「陛下……」
皇后心下著急,還想說什麼,卻聽姬元英不耐煩地說道:「皇后莫不是無事可做?如果是這樣,你不妨去國寺禮佛……」
姬元英的一句話,頓時把皇後點醒了,她倏然驚愕,張大了嘴。
姬元英低下頭,繼續伏案處理奏摺。
這句話,足夠讓皇后閉嘴吧?
之前因為太子假死之事,她已經被關了幾個月,如今還不能長記性?
「陛下說的是,臣妾事務繁忙,先下去了。」
皇后這一次,果然學乖了。
她雖然心中不滿,卻不敢和陛下叫板了。
怒氣沖沖地退出了陛下的御書房,皇后怎麼想都覺得鬱悶。
這口氣不出,她著實受不了。
於是,她帶人去了胡繼月的思月閣。
「皇后駕到!」
一聲高喊,讓胡繼月頓時警覺起來。
她凝眉想了想,趕快吩咐身邊的宮女,「待會你偷偷出去,去找陛下來。」
恐怕這皇後來者不善。
小宮女點了點頭。
這時候,皇后已經在簇擁下,走進了思月閣。
「民女不知皇后駕到,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胡繼月規規矩矩地施禮,禮貌地說道。
「民女?」
皇后輕笑,「堂堂北梁的先皇后,什麼時候如此謙卑了?」
胡繼月低著頭,暗中凝眉,聽話音兒,這皇后怕是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想來,也不足為奇,她貴為皇后,必定會對陛下—寵—愛之人有所留意,正如她當年一樣。
「怎麼?本宮說的不對嗎?先皇后何必惺惺作態,倒不如大大方方承認了。」
皇后冷冷地勾起不屑的笑。
「皇后,民女不懂您在說什麼?」
胡繼月微微含笑,並沒有承認。
既然決定要隱瞞了,那麼她是不會說的。
「不懂?」
皇後上前,倏然捏住了胡繼月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