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洛清歌很快坐起來,熟門熟路地穿好了鞋,摸索著墨子燁,「朝服在哪?」
「墨雲!」
墨子燁喚了一聲,墨雲趕快應聲而至,把手裡的朝服遞給了洛清歌。
洛清歌摸了摸,趁勢打開,給墨子燁穿上了。
按照記憶里的樣子,洛清歌找到了扣子的位置,摸索著給墨子燁扣好了。
「夫人,想不到你竟然做的這麼好!」
雖然扣子扣錯了,可墨子燁卻依然笑著誇了一句。
「真的嗎?」
洛清歌驚喜地問。
「真的。」
墨子燁朝著墨雲搖搖頭,說道。
「看吧,我就說我能做好。我還沒有全廢是不是?」
洛清歌一邊說,一邊得意地笑。
「為夫對你有信心。」
墨子燁輕輕握著她的手,在她臉上落下一吻。
「去睡吧,為夫上朝了。」
他說著,把洛清歌重新抱到床上,蓋好了被子。
洛清歌滿足地笑著,閉上了眼睛。
朝堂上,小皇上墨天賜坐在龍椅上,四處觀望。
而在龍椅的後面,掛著帘子,簾后正是胡繼月,在垂簾聽政。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小皇上身邊的太監,揚聲說道。
「本王有事!」
正在此時,伴著一道洪亮有力的聲音,殿門處走進來一個身影。
「王爺!」
這人一出現,所有人都振奮了,只有簾后的胡繼月,雙手暗中交握,臉色白了白。
墨子燁微微勾唇,環視一眼朝堂,深吸了一口氣。
看樣子,這朝中還算穩定。
邁步來到前面,墨子燁看了看簾后的胡繼月。
「王爺不是揚言再不入宮了嗎?今日這是為何?」
胡繼月開口便直擊墨子燁。
「哼!」
墨子燁微微抿唇,暗中冷哼了一聲。
「胡繼月,你巴不得本王不入宮吧?」
他目光清冷地掃視著幕簾,淡淡地問道。
「王爺怎能這樣說?本宮也是就事論事。」
胡繼月不冷不熱地解釋著。
眼睛盯著墨子燁,胡繼月暗中皺緊了眉頭,不是說他們才進入北梁境內沒多久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京了?
那自己派出去的人,豈不是去晚了?
胡繼月暗中提了一口氣,若有所思。
如果墨子燁參與進來,那她還能坐得安穩?
「怎麼,你想學羋八子垂簾聽政?」
墨子燁勾起冷笑,咄咄逼人地質問。
「非是本宮想要垂簾聽政,是本宮受命於先皇,輔助小皇子的。」
我有聖旨,你無話可說了吧?
胡繼月得意地想著。
「聖旨?」
墨子燁淡淡冷笑,「可否拿出來讓本王看一看?」
皇兄死的突然,怎麼可能有時間草擬聖旨呢?
就算皇兄事先寫下了聖旨,那也絕不會讓小皇孫繼位!
這件事,他們幾乎都已經達成了共識,怎麼會呢?
墨子燁怎麼都想不通。
「來人啊,把聖旨呈給王爺看看。」
胡繼月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天,所以她豈會不準備?
很快,聖旨被呈了上來。
「王爺可看清楚了?」
那太監展開聖旨,問道。
這乍一看,還真是皇兄的筆跡。
墨子燁不禁擰緊了眉頭。
那太監順勢便要把聖旨收起來。
墨子燁出其不意地搶過了聖旨,「這是先皇的遺詔,還是由本王保存吧!」
太監一愣,瞬時看向了幕簾之後的胡繼月。
「王爺這是什麼話?」
胡繼月皺眉,開了口。
「胡繼月,墨氏男人還沒死絕,幾時輪到你名不正言不順地垂簾聽政了?」
墨子燁目光清冷地掃視著幕簾之後的胡繼月。
「王爺曾揚言再也不入宮,既如此,為何還管這朝堂之事?」
胡繼月凝著眉,問道。
「這江山是本王打下來的,本王自然要守護!」
墨子燁冷冷嗤笑,「你口口聲聲揪著本王的這句話不放,到底是何居心?」
「本宮受命先皇,自當按照先皇的意思,盡心竭力輔佐小皇孫。」
胡繼月說得滴水不漏的。
墨子燁冷哼了一聲,「你說的好聽。」
這聖旨的真假還有待甄別呢!
「太史令,你對先帝的字跡最為熟悉,你來鑒別一下,這聖旨的真偽。」
墨子燁定定地看著胡繼月,冷聲道。
「是!」
太史令立馬出列,來到了墨子燁的面前。
「王爺,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本宮還能造假不成?」
胡繼月冷然地質問,心裡已經開始忐忑不安了。
墨子燁沒有說話,只等著太史令的鑒定結果。
「王爺……」
這時候,太史令終於開口了。
「怎麼樣?」
墨子燁問道。
「這聖旨上的字跡,雖然和陛下的字跡相差不多,可畢竟不是皇上親筆……」
墨子燁點點頭,「本王就知道……」
「您看這裡……」
太史令指著其中的一個字,「陛下寫這個字的時候,筆鋒一定是有力的,使其看起來蒼勁,而這個字,便少了那麼點韻味。」
墨子燁點了點頭。
「胡說!」
這時候,幕簾後面的胡繼月已經站起來了,「陛下患病,手已經無力了,怎麼還能寫出來蒼勁有力的字?簡直是胡言亂語!」
「他沒有胡言!」
正當此時,殿門外又走進來一個人,正是先皇的隨侍太監,那個曾經被皇上打了板子的人。
「王爺……」
此人一進來,便對著墨子燁行了禮。
墨子燁點點頭,「你調查得如何?」
這是他安排在皇兄身邊的人。
「王爺,這些是陛下新近寫的字,您看。」
墨子燁拿過來,從中找出了聖旨上面的字,對照了一下。
結果一目了然。
「胡繼月,你買通太監,接近皇兄,就是為了篡位吧?」
墨子燁眼眸帶著狠戾,勾唇冷然道。
「王爺,您這話可言重了!」
胡繼月眼眸一暗,「本宮臨危受命,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怎麼可以如此詆毀本宮?」
「臨危受命?」
「你還真是會給自己長臉!就算本王不在宮中,太后還在宮中,需要你臨危受命嗎?」
聖旨都已經鑒別出來了,她還要狡辯嗎?
「太后老人家年紀大了,更因為先皇的駕崩而悲痛欲絕,她現在已經去宗廟靜養了,宮中並無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