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序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接過筆,很快寫下了聖旨。
「去齊王府宣旨。」
墨子序把寫好的聖旨,交給了小太監。
君陌堯暗中奇怪,這大半夜的,皇上寫的什麼聖旨呢?
「君莊主,請吧。」
這時候,太監已經接過聖旨,帶著君陌堯出去了。
大殿里,剩下了墨子序和胡繼月。
胡繼月看了看墨子序,問道:「皇上好些了嗎?」
墨子序聞聲看向了她,「你關心朕?」
胡繼月微微點了點頭。
墨子序唇角上揚起一絲淡淡的弧度,拍了拍旁邊的位置,「過來坐。」
胡繼月毫不遲疑地走過去,輕輕嘆息了一聲。
「皇上,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放不下你。」
胡繼月表明了心跡。
墨子序側目看著她,「可是真話?」
他身邊已經沒有可信任的女人了,他都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女人。
胡繼月提了一口氣,「你我相伴二十年了吧?我對你的心思如何,你還不知道嗎?如果我有二心,便跟著那楚皇去西楚了,為何半路逃回來?」
她的根在這裡。
聽說皇上最近頭疾嚴重,喜怒無常,她還是記掛的。
當然了,她還有自己的小九九,趁著皇上身邊沒人,牢牢的佔住這個位置,也好有個養老的地方。
「既然你是真心的,那便留下來如何?」
墨子序問道。
「只要皇上需要我,我都聽皇上的。」
胡繼月暗中鬆了一口氣。
墨子序深深地看著他,顰蹙著眉頭,暗中感嘆。
如今,若沒有這胡繼月,他可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皇上,天色不早了,我服侍你休息吧。」
胡繼月說道。
「朕現在不想睡。」
墨子序起身拉著胡繼月,「朕帶你去看個好玩的!」
胡繼月暗中疑惑,跟著墨子序便出了大殿。
打著燈籠,他們來到了一間發臭的黑屋子裡。
「掌燈!」
墨子吩咐著。
「是!」
隨行的太監燃亮的燭火,胡繼月暗中打量著。
忽然,她一個激靈,身子僵住了。
這……這是什麼?
「你看到了?」
墨子序微斂著眼眸,掩蓋著眼底的陰鷙,唇角掛著邪佞的笑。
「這是什麼?」
胡繼月緊張地吞咽了一下,疑惑地問道。
「人彘!」
墨子序半勾著唇角,邪笑著說道。
是人彘,她其實早看出來了。
胡繼月暗中吞咽了一下,默默地想著。
她只是沒料到,一向溫和的皇上,會如此殘忍。
「這就是那天晟的公主,那個如花似玉、貌若天仙的公主。」
墨子序介紹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只是這笑聲,在這樣的環境里,顯得更加的陰森恐怖。
「看看她現在的樣子,哪裡還有一點美貌可言?她是人彘,是豬!是朕的豬!」
墨子序顯得十分激動,他上前踢了一腳,陰鷙地笑:「這就是毒害朕的下場!朕不會讓她舒舒服服的去死,朕會慢慢折磨她!」
「達達,你聽好了,朕不但要把你做成人彘,朕還要把天晟皇做成人彘,讓他來跟你團聚,你說好不好?好不好?」
墨子序笑得臉部扭曲,極其恐怖。
然而,那已經被做成人彘的達達,已經完全聽不到了。
她現在雙目被剜,雙耳失聰,舌—頭還被她自己咬斷了,簡直慘不忍睹。
「哼!」
墨子序一陣發泄,總算是滿足了。
看他的心緒總算是平復了一些,胡繼月輕輕地扯了扯他的衣服。
「皇上,我們走吧,我……害怕。」
她沒撒謊,她是真的害怕了。
沒想到墨子序會變成這個樣子。
從前那個溫和可親的墨子序,一去不返了。
胡繼月暗暗緊張,感覺像是陪伴著一個魔鬼,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惹怒他。
她暗暗琢磨,要不要繼續留下來?
「怕什麼?」
這時候,墨子序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意味深長地說道:「只要你對朕忠心耿耿,朕是不會這樣對你的。」
那手背的涼意,直傳到心底,胡繼月暗暗忐忑。
她朝著墨子序淡淡地笑了一下,挽著墨子序的胳膊,小鳥依人般。
墨子序的心緒平復了很多,這許久不見的溫情,也讓他有了一點點的變化。
他攜著胡繼月,回宮了。
而在齊王府,深夜接下了聖旨,墨子燁再也睡不著了。
他在書房裡把整個出發前應該準備的事情,都想了一遍,做到了萬無一失,才回到了新房。
「相公,皇上說什麼?」
剛進到房間里,便聽到了洛清歌的聲音。
墨子燁疾步上前,摸了摸她的頭,「你怎麼還不睡啊?」
「我想知道皇上深夜下詔所為何事?」
洛清歌這心一直都不落地。
「是為了抓捕天晟皇的事情。」
墨子燁輕輕地說了一句。
「那是要出征了嗎?」
洛清歌緊張地問。
「不。」
墨子燁否認了一句,說道:「這一次,我不準備興師動眾,畢竟兩國表面上已經議和了,我不想再讓兩國邊城的百姓遭受戰亂之苦。」
「那你打算怎麼辦?」
洛清歌問道。
「我會動用靜幽閣,悄然深入到天晟國的皇宮,想辦法把天晟國抓捕,同時要找個聽話的人來執掌天晟國。」
「哦,對,這個主意好!」
洛清歌讚歎著,「只是,你要小心。」
她輕輕地提了一口氣。
「你放心,相公不會有事的。兵不在多,貴在精,而靜幽閣雖然人數不多,卻是各個精良。」
「那就好。」
洛清歌鬆了一口氣,「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最遲後日。」
墨子燁說道。
「那……」
洛清歌輕嘆了一聲,「看來衍兒和豆豆的婚禮,這次又辦不成了。」
墨子燁輕笑出聲,手指輕點她的小鼻子,「丫頭,你比他們還急呢。」
「是,我比他們還恨嫁呢!」
洛清歌吐了吐舌,調皮地說著。
「等我,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墨子燁擁住了洛清歌,輕輕地說道。
「嗯,不動用軍隊,倒是可以節省時間了。」
「對,所以此行不會耽擱太久。」
墨子燁說著話,脫了鞋子,上了床。
「我不在的日子,不許你動歪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