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歌一步一步七走近太后，疑惑地問道。

太后在她的逼問下，只得抬起頭，面對著她，「為什麼一定要問這個問題？」

她不想說好嗎？

「為什麼不能說？」

洛清歌疑惑了。

「因為你！」

終於，太后嘆口氣，恨恨地說了一句。

「我？」

洛清歌訕訕一笑，「為什麼這麼說？」

「哎！」

太后重重地嘆息了一聲，掃一眼洛清歌，「你沒有因為我的苛待而對我置之不理，以德報怨救了我，我……我是覺得愧對你，所以才不好意思面對你的。」

被逼急了的太后，只得說出了實情。

可她這臉色，卻是尷尬的不行，真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哈哈！」

洛清歌笑出了聲，真沒想到，太后居然還有這麼可愛的想法。

「太后，您怎麼會這樣想呢？我既然回來救您，就表示我已經翻篇了，不會再因為您之前的所作所為耿耿於懷了，您大可不必如此。」

「哎！」

太后嘆息著，「過去是哀家過分了，哀家不該把子燁的死都怪到你頭上，哀家錯了。」

嗯？

洛清歌一愣，太后居然跟她道歉了？

這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太后……」

洛清歌微微凝眉，眼裡閃爍著水光。

這感覺就像是被冤枉的人終於得到公平和正義一樣，心裡猛的豁然開朗了。

「丫頭，對不起。」

太后遲疑了片刻，終於艱難地道了歉。

事實上，她這幾十年，何曾向別人道過謙？

只是經歷這次生死、再被洛清歌救起之後，她真心地改變了。

「不不，您沒有什麼可道歉的！」

洛清歌終於回過神來，說了一句。

「您是太后，是王爺的親娘，您那麼做，也沒什麼過分的。」

洛清歌喜極而泣，連忙說道：「也是我太年輕了，不理解您的心意，我做的也不對。」

她說著，上前一步抱住了太后，哽咽了。

太后心中一暖，緩緩伸手抱住了她。

「都是哀家的錯，哀家以前太過咄咄逼人了。」

太后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洛清歌暗中一愣，心道，看來這一次，太后改變了不少呢。

那郭子君是不是就有機會了？

洛清歌輕輕退出來，「看到您身體無礙，我就放心了。也是您平日累積的福澤，才讓您恢復的這麼好。」

「行了，你就別給哀家戴高帽了，都是你醫術高明，哀家才在鬼門關前撿了一條命回來，你就不要謙虛了。」

太后笑笑，「哀家明白得很。」

洛清歌驚｜艷地瞧著太后，暗中高興。

太后真的變了呢，她已經不似先前那般咄咄逼人了，變得慈愛柔和了很多。

「多謝太后抬愛。」

「還叫太后？你到現在都不肯原諒哀家嗎？」

太后忽然瞧著洛清歌，溫柔地問。

「不不！」

洛清歌連忙辯解，「我沒有。」

「那還與哀家那麼生分嗎？」

太后充滿期待地望著她。

洛清歌微微凝眉，遲疑片刻，喚道：「母后……」

「哎……」

太后高興地拉長了音兒，答應著。

「母后，您看您新近剛剛復原，就不要動氣了。」

洛清歌掃一眼劍拔弩張的場面，對太后說道。

太后順著她的目光，看到了郭子君。

「這個女人心思歹毒，下藥害死了軒兒，哀家不能讓她逍遙法外！」

太后咬牙說道。

「母后，軒兒違背皇命，殺害無辜，冒用別人身份，私自逃回京城，意圖害我與子燁，這不可恨嗎？當初，我與子燁幸得郭子君相救，否則我們早就被軒兒害死了！」

洛清歌說著，看向郭子君，「下藥害軒兒，算我……」

「王妃！」

沒等洛清歌說完，郭子君攔住了她。

這件事，有她一個人扛著就是了，何必再拉上王妃呢！

發昏當不了死，這是她逃避不了的事情。

而王妃就不一樣了，她剛剛救了太后，有大功在身，沒必要牽扯進來，再搭上一條命。

洛清歌轉向她，立即會意，便沒再說下去。

「母后，不是我做皇嬸嬸的詆毀軒兒，軒兒並非良善之輩。」

太后驚訝地看著她，眉頭微微攢動，若有所思。

「你說軒兒要害子燁？」

「是啊。」

洛清歌輕嘆一聲，「軒兒一直視子燁為眼中釘、肉中刺，非要置他於死地。軒兒若不死，死的必定就是子燁。」

太后愕然地瞧著她，暗中倒抽了一口涼氣。

「母后，像軒兒這般陰毒的人，難道不該死嗎？我覺得，郭子君所為，情有可原。是軒兒害死了她的夫君，還奪了她的身子，害她懷孕，這些事……是個女人都無法忍受吧。」

洛清歌一邊說，一邊暗中觀察著太后。

見太后臉色平緩，並不如之前那般激動，洛清歌這才放了心。

「母后……」

洛清歌靠近太后，抱著她的胳膊，親昵地說著：「如今，郭子君也是個母親，她還在盡心撫養著小皇孫，是個合格的母親，您怎忍心讓去死、讓小皇孫這麼小就沒娘呢？」

「不是我偏袒郭子君，若我是郭子君，我也會那麼做的。」

洛清歌恨恨地說著。

「你也覺得，軒兒該死？」

太后皺眉問道。

「是。」

洛清歌毫不掩飾心裡的想法，直截了當說了一句。

太后輕輕嘆了一口氣，「縱然軒兒有千錯萬錯，他也應該由皇上來處置，豈能容她隨隨便便處置？」

她還是不甘心。

「母后，您說的是，可我始終覺得郭子君情有可原。您看這樣好不好？象徵性的懲罰一下郭子君，留她一條命，讓她好好照顧小皇孫。」

「象徵性的懲罰？」

太后冷冷一笑，「你讓哀家象徵性的懲罰一下她？」

「母后，好不好？就請看在小皇孫的面上、看在我的面上，饒過她吧！」

「這……」

太后緊蹙著眉頭，半晌沒言語。

她這心裡，怎麼都不好受。

「母后，冤冤相報何時了呢？您就看在重孫的份上，放過她吧。」

洛清歌還在想辦法說服太后。

「皇上駕到！」

這時候，外面響起了通報的聲音。

「母后！」

洛清歌心下一慌，連忙扯了扯太后，這事如果被皇上知道了那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