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尚書府都要仰仗你,曼青,你好大的口氣啊!」
霍思彤微微眯起眼眸,冷冷地注視著曼青。
這個女人,總是恃|寵|而驕,如今她的女兒又當上了皇子妃,她更肆無忌憚了。
霍思彤唇角勾勒著幾不可察的冷笑。
「那是,我閨女可是未來的皇子妃!」
曼青十分高傲。
眼見著霍思彤唇角的冷笑僵住了,張淑環連忙上前賠禮,「母親,我娘不懂事,請您原諒她。」
「不懂事?」
霍思彤冷笑了一聲,「她怕是太懂事了!你也不必在我面前替她說話,你現在的身份高貴,我怎麼敢惹呢?」
她說著,冷冷地轉身,出去了。
剛一出門,霍思彤的眼淚止不住就掉了下來。
「母親,您怎麼哭了?」
張泳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走過來,問道。
「娘是難過啊!」
霍思彤看向靈堂,邁步過去,「你妹妹命苦啊。」
說著說著,霍思彤這眼淚便如潮水一般傾瀉下來,悲聲大放。
「娘……」
張泳過來輕撫著霍思彤的肩膀,「您節哀。」
霍思彤輕輕伏在兒子的肩上,「我那苦命的女兒啊……」
她哭著,「如今她屍骨未寒,就有人急不可耐地想要取代她的位置了,我心疼……」
霍思彤捶著心口,恨恨地說著。
張泳暗中提了一口氣,恨恨地咬了咬牙。
這件事,他也聽說了。
「娘,我爹也太心急了!」
張泳憤憤然地說著。
霍思彤輕嘆了一聲,「不怪你爹,只是那個曼青太囂張了!如今,你妹妹慘死,她的女兒做了王妃,往後她還不知道如何趾高氣揚欺負你娘呢?」
張泳眼眸一暗,沉著臉沒有說話。
霍思彤難過之後,也沉下了心。
她是國公之女,豈能容忍別人騎在她頭上?
「娘,我們不能容忍那個曼青其在我們頭上!我,我有辦法。」
忽然,張泳冷不丁說了一句。
霍思彤轉臉望著他,兩個人眼神互動,暗中交流。
氣氛很是靜謐。
「哈哈哈!」
忽然,曼青的一聲大笑,打破了這樣的靜謐。
「閨女,走,跟娘回去,娘給你準備嫁妝。」
曼青的聲音,尤為突兀。
她現在可是春風得意的。
女兒就要成為皇子妃了,她一朝翻身了。
曼青的頭揚得更高了,身姿更加搖曳了,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娘,您現在千萬不能惹怒了大夫人。」
回到房間里,張淑環默默地坐下,囑咐著。
「這有什麼?」
曼青不以為然,「從前她就仗著有個好女兒,處處打壓我們,現在還不能讓我反戈一擊?」
哼!
「總拿她那高貴的出身貶低別人!」
曼青很不服氣。
「娘……」
張淑環嘆口氣,「我心中還沒有出嫁,還沒有真正的成為皇子妃,還受制於尚書府,您要是惹怒了大夫人,萬一……」
她是個有心計的,想的也比較多。
「萬一什麼?你爹巴不得憑你跟皇室扯上關係呢。」
「可您別忘了,尚書府也不只有我一個女兒……」
張淑環提示著。
曼青倏然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她就笑了,「那幾個年紀小,而且也沒有你長得漂亮啊!」
「娘……」
張淑環皺著眉,「您怎麼還能這樣樂觀呢?」
她娘就是個沒心沒肺的,都看不到大夫人那陰沉的臉色嗎?
如今,她雖然與小王爺訂了親,可是畢竟還沒有嫁過去,這其中會不會有變數,誰又能說得准呢?
大夫人剛剛沒了女兒,心裡本來就不甘,娘若是再觸怒她……
張淑環可不是她娘,仗著父親恃|寵|而驕,她有自己的心機。
「娘,在我還沒有確定出嫁之前,您千萬不要太過高調,小心觸怒了大夫人。」
「觸怒她又怎麼樣?」
曼青猶在強辯。
「娘,您怎麼就不明白呢?人在這個時候的心情是很難捉摸的,萬一她……」
張淑環皺著眉,說不下去了。
「環兒,你何時變得這麼小心翼翼了?咱們現在用不著怕她!」
曼青一意孤行,根本聽不進去勸說。
張淑環無奈地嘆息一聲,「娘,您就不能聽我一次嗎?待我當真嫁到了王府,您想怎樣都可以!女兒為您撐腰!可如今您就先委屈委屈,隱忍一下吧。」
「為娘就不明白了,你怎麼如此瞻前顧後的?」
這孩子總是唯唯諾諾的,前怕狼,后怕虎。
曼青氣呼呼地想著。
「娘,算了,您不肯聽我的我也沒辦法,就這樣吧。」
張淑環輕嘆了一聲,站起身,「我回去休息了。」
「哎?閨女,你別走啊。」
「我不走還留下來做什麼?我說什麼您都不肯聽,您……您就仗著父親的這點憐愛好好過日子吧!」
張淑環無奈地說了一句,轉身走了。
她走之後,曼青閑來無事,便準備洗漱休息了。
「來人,去準備洗澡水。」
曼青吩咐著。
很快,洗澡水被送了上來。
在丫鬟的服侍下,曼青寬了衣服,沒入到水裡。
她是個很會保養的女人,臉面看起來很是年輕,跟張淑環站在一起,根本不像母女,而像姐妹。
看著自己膚若凝脂的模樣,曼青滿意地笑了。
嘩啦啦的揚著水,曼青盡情享受著沐浴的愜意。
忽然,房門被猛地推開,有人闖了進來。
「二娘!」
來自張泳的男聲,讓曼青倏然僵直了脊背。
「別,你別過來。」
曼青急忙忙抓著衣服,捂在了身前。
而此時,張泳已經疾步來到了曼青的面前。
站在曼青面前,張泳微眯起眼眸,掩蓋著眼底的神色。
「對不起,我不知道二娘在沐浴,我……」
張泳很快切換了表情,顯得誠惶誠恐的。
可雖然這樣,他的一雙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曼青的身子。
張泳故意瞪大眼睛看著曼青,喉嚨吞咽了下。
「二娘,您保養得真好。」
張泳驚嘆了一句。
曼青紅著臉,本該呵斥張泳的,可是聽了張泳的這句話,她早已經心花怒放了。
這個年紀的人了,居然還能被年輕人這樣讚美,她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