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風!」
張七淑妤衝口而出,驚愕不已。
「你認識?」
洛清歌轉頭問道。
「我……」
張淑妤愕然地瞧著洛清歌,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她到底還是年輕,沒有經驗,一聽無風的名字,竟然就沒忍住,暴露了。
「淑妤,你認得這個人?」
「不,不認識。」
張淑妤暗暗地調整心緒,連忙說了一句,迅速低了頭。
「不認識?」
洛清歌輕笑,「看你的反應,我還以為你認識呢!」
她眼底劃過了一抹淡漠。
「是……是淑妤聽著有些耳熟罷了。」
「哦?」
洛清歌凌厲地凝視著她,「你是從哪裡聽過這個名字嗎?」
「是的,我們村裡就有一個叫做無風的流浪者。」
張淑妤努力抑制著心裡的慌亂,笑著說。
「是嗎?原來是重名的,我還以為你認識呢。」
洛清歌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吩咐道:「停車,我們看看熱鬧去。」
於是,馬車停了,她追著囚車便過去了。
「這個無風是因為什麼被判了斬立決呢?有沒有打聽到?」
洛清歌問道。
「屬下打聽過了,據說這個無風為了報復,竟然把一家五口全殺了,簡直罪不可恕!」
「為了報復?報復什麼?」
洛清歌疑惑地問。
「這個誰都不知道。據說那個無風嘴很嚴,雖然被嚴刑逼問,卻仍然沒有撬開他的嘴……」
「哦?」
洛清歌淡然輕笑,「本王妃還沒見過這麼嘴硬的人,走,看看去。」
來到囚車近前,張淑妤倒抽了一口涼氣。
沒想到,一晚之間,無風已經被折磨得不成樣子。
他現在依舊昏迷,身上到處都是血痕,衣服因為鞭撻而斷裂開來,破爛不堪。
雙手緊握成拳,張淑妤暗中疑惑。
她分明已經囑咐無風不要殺人滅口了,可無風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他沒有聽話?
無風……
眼見著無風生不如死,張淑妤有些沉不住氣了。
這可是她的家臣,若死在這裡怎麼辦?
她暗中想著辦法。
「他殺的都是什麼人?是惡貫滿盈的壞人還是……」
此時,洛清歌問了一句。
「據說是一家老實人,最小的才六歲。」
「哦?」
洛清歌斂起了眉頭,「哦?如此喪心病狂?那就應該讓他生不如死!」
某丫頭顯得很生氣,「我有辦法讓他開口!我還有辦法把他折磨得生不如死!」
洛清歌暗中掃過張淑妤,吩咐著:「你去買一罐鹽一罐蜂蜜,攪拌到一起,塗在那個無風的傷口上,不出半個時辰,他一定會清醒過來,而且……」
某丫頭故意勾起邪肆的笑,冷漠地說著:「而且他會生不如死!你去照做吧!」
「是!」
洛清歌的人答應著,轉身便要離開。
張淑妤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雙眼帶著戚戚然的光,望向了無風。
眼看著那個人當真提了一罐蜂蜜和一罐鹽去而復返,張淑妤急了。
「慢著!」
張淑妤臉色一變,連忙拉著洛清歌,「王妃,淑妤有話想要單獨跟您說!」
她喉嚨吞咽了下,眼巴巴地看著無風說道。
「有什麼不能在這裡說嗎?」
洛清歌淡淡地問道。
「王妃……」
張淑妤眼眸掃過衍兒,暗中扯了扯洛清歌的衣袖,「王妃請移駕。」
洛清歌微微凝眉,遲疑了片刻,剛要跟著張淑妤離開,忽然被墨子燁拉住了。
「丫頭,你要去哪裡?」
墨子燁問道。
「王爺……」
張淑妤有些緊張地看了眼墨子燁,勉強壓下心裡的恐懼,「淑妤有話要跟王妃說……」
墨子燁淡淡地瞧了她一眼,眼底醞釀著防備之色。
丫頭現在沒有武功,他不得不防。
而且,這個張淑妤本來就來歷不明,他自然要格外小心了。
看出了墨子燁的防備,張淑妤笑了笑,「要不然王爺也跟過來吧。」
她把墨子燁也帶上了,獨獨避開了衍兒。
洛清歌和墨子燁對視了一眼,跟著張淑妤便來到了一旁。
避開人群之後,張淑妤二話沒說,「撲通」跪在了地上。
「這是做什麼?」
洛清歌愣了一下,問道。
「王爺,王妃,求兩位饒過淑妤的欺瞞之罪!」
張淑妤長身跪著,不敢抬頭。
洛清歌看了眼墨子燁,遲疑著問道:「什麼意思?」
張淑妤微微抬頭,無比緊張的目光在墨子燁和洛清歌的臉上游移著,「小女是張尚書之女……」
此言一出,後面的話無需多說,墨子燁和洛清歌已經明白了。
「你……你就是皇上為衍兒定下的未婚妻?」
洛清歌恍然大悟,驚疑地問道。
「是。」
張淑妤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忐忑地低下了頭。
洛清歌瞧一眼墨子燁,忍不住笑了。
「真沒想到,我們竟然是以這種方式見面了。」
眼眸重新審視著張淑妤,洛清歌說道:「其實,你的身份早就引起了本妃的懷疑……」
不然她也不會用了這麼一條計策,讓張淑妤自己來坦白身份啊。
張淑妤暗暗咋舌,不安地看向洛清歌,「王妃,淑妤……淑妤不是有意瞞您的,淑妤是怕小王爺不高興……」
當日小王爺見都沒見她就走了,若是讓小王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小王爺說不定又會離開她了。
「你從京城一路跟著衍兒?」
洛清歌問道。
張淑妤輕輕點了點頭。
忽然,她拽住了洛清歌的手,「王妃,求您救救無風,無風不可能殺人的!」
她坦白身份,就是為了救無風的。
「哦?你知道?」
洛清歌似笑非笑地問。
張淑妤連忙點頭,「他是臣女的家臣,他不可能殺人的,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當然是有誤會。」
洛清歌笑了笑,「誤會就是他根本沒有殺人,也沒有被嚴刑拷打……」
張淑妤愕然地張嘴,老半天說不出話來。
沒有殺人……那因何被抓?
沒有被嚴刑拷打,那一身的血痕是從何而來?
張淑妤越發的迷惑,她眼望著洛清歌,暗暗琢磨。
而洛清歌的笑意更深,張淑妤似乎瞬間茅塞頓開,「是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