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婉的引誘下,這多年都未曾與別的女人親近的楚躍,竟然有了反應。
他瞬間欣喜地抱住了蘇婉,迫不及待地帶著蘇婉進了客房。
哪知道,就在他旌旗飄揚,準備進攻的時候,蘇婉一個弱質女子竟然拿出了閃亮鋒利的匕首,割斷了他的命|根子!
楚躍當時還處在興奮期,除了驚愕,卻並沒有很疼。
他只是捂著某處,質問蘇婉:「你為什麼害我?」
「因為是你先害我的!」
蘇婉手握著流血的匕首,眼裡滿是恨意。
若不是她,自己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可楚躍對於蘇婉,卻是毫無印象。
「姑娘,我們見過面嗎?我何曾害過你?」
楚躍皺著眉,困惑地問。
「十年前,你在上窯放貸,我爹去向你借錢,你便給了他,你可知他是個賭棍?你借錢便是助紂為虐!他把錢輸了個精光,到期還不上錢,你又不肯通融,害他走投無路,最後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可憐我才八歲,便被賣進了青|樓,為了不陪客,我吃盡各種苦頭,苦練各種技藝,我的一切悲慘,都是因為你!我恨你,我要殺了你!」
蘇婉舉著匕首便要殺人。
楚躍這會兒早已經嚇得魂飛魄散了,他顧不上別的,連忙躲避著蘇婉,同時衝出門大喊:「夫人救我!」
如今他才知道,這世上只有夫人對他最好啊!
這一聲呼喚,令躺在床上的輾轉反側的花戲蝶為之一凜,這聲音不是楚躍還是誰?
她連忙衝出去,這才抓住了蘇婉,救下了楚躍。
可是,楚躍這命|根子,算是沒救了。
這回,楚家真的絕後了。
花戲蝶一下子堆坐在地上,痛苦地捂住了臉。
她昨晚一直沒睡,就是在思考這個問題,既然兒子沒有生育的能力了,那也只有給老爺納妾了,好歹還能給楚家留下子嗣,可誰知道……
才一晚的時間,就發生了這種事。
花戲蝶終於崩潰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娘……」
墨子燁上前,想要拉起花戲蝶,可花戲蝶卻怎麼都不肯起來。
「我對不起祖宗,對不起你爹啊!」
花戲蝶後悔不迭。
看著眼前的一幕,洛清歌嘆息了一聲。
她上前扶著花戲蝶,安慰道:「您別哭了,我……」
「丫頭!」
不待洛清歌說話,墨子燁急忙喚了一聲,沖著她搖了搖頭。
知妻莫若夫啊,這丫頭還沒等說什麼,墨子燁已經猜到了她的心理。
他不會因此讓丫頭為難的。
而這個時候的花戲蝶,淚眼朦朧地望著洛清歌,好久都沒有移開眼。
洛清歌被她盯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眉頭不禁皺了皺。
「娘,您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洛清歌問道。
「沒……沒什麼。」
花戲蝶輕嘆了一聲,眼眸有些閃爍。
「墨兒,你爹出了這樣的事……你還能離開嗎?娘這兩天身體有些不舒服,晚上你來陪著你爹好不好?」
墨子燁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花戲蝶這才起身,眼裡帶著恨意道:「我去看看那個蘇婉去,她怎麼能下得去手?」
帶著滿腔的怒火,花戲蝶出門了。
「相公,我去看看!」
洛清歌生怕花戲蝶一時衝動,殺害蘇婉,連忙跟了出去。
只見花戲蝶氣勢洶洶地踢開了一扇門,沖了進去。
她還沒來得及教訓這個女人呢!
這女人怎麼能如此狠毒呢?
這閹割她男人,還不如殺了她男人呢,這更是一種折磨啊!
抓起堆在地上的蘇婉,花戲蝶冷聲道:「我殺了你!」
她抬手便要殺人。
「娘!」
洛清歌連忙喚了一聲,上前想要拉住花戲蝶。
「清歌,你退後,這件事你不要插手!」
花戲蝶眼裡迸射著冷意,發狠就要出掌。
「你說是我男人害了你,你怎麼不說是你爹害了你呢?若不是你爹嗜賭成性,他又怎麼可能借錢?你為何把你的不幸怪在我男人的頭上?」
一番質問,花戲蝶眼眸突然收緊,手掌便要落下來。
說時遲,那時快,一支袖箭自洛清歌的袖口悄然而出,無聲地刺進了花戲蝶的手臂。
花戲蝶瞬間不能動了,她問道:「清歌,你做了什麼?」
「娘……」
洛清歌走上前,把蘇婉從花戲蝶的手裡拉出來,「冤冤相報何時了呢?蘇姑娘不該把怨恨發泄到我爹的身上,您也不能傷害她這個可憐人。」
「你爹都被她毀了,難道你讓我忍氣吞聲?」
她花戲蝶何時受過這等氣啊!
「自然不是。」
洛清歌看一眼蘇婉,「她傷人,自有律法來決定,自有官府來懲戒。我們只要送官就好了。」
說著話,洛清歌看向蘇婉,「我娘說得對,你不該把你爹應該擔的罪過轉嫁到老爺的身上,希望你以後好自為之吧。」
洛清歌說完,轉身命人把她送官了。
忙完,她才給花戲蝶服了解藥。
「娘,再過一刻鐘您就會恢復如常了,我先走了。」
她還要去看看顏夏呢。
畢竟顏夏此番受傷不輕,加上路上舟車勞頓的,她有些惦念。
見到顏夏,洛清歌問道:「最近可好些了?我的事情有點多,所以……」
「我理解。」
顏夏淡然輕笑,「我本來已經是該離開的人了,幸得陛下挽留。」
洛清歌微微點頭,「不過,我們恐怕要在北梁逗留一段時間,而我擔心念歌,所以明日之後,還請你先行一步回東籬,替我照顧好念歌,成嗎?」
顏夏目光暗淡了下,輕輕點了點頭,「承蒙陛下不嫌棄,還讓我做念歌的亞父,如此恩德,顏夏感激不盡。此後,我顏夏必定為小殿下馬首是瞻,死而後已。」
洛清歌長出了一口氣,想自己的女兒今後有這樣一個忠實的臣屬,也是一件幸事。
「那朕就替念歌謝謝你了。」
洛清歌說著,收回了落在顏夏手腕上的手,「你早些準備吧,朕先走了。」
顏夏淡淡地笑了一下,心事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眼見著陛下離開了房間,顏夏的心緩緩地跌落深谷。
他和陛下,註定無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