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主,吉時將七近,您可準備好了?」
外面有人說道。
「馬上好!」
楚天墨連忙收起心思,將自己親手準備的禮物,攏進了袖子里。
推開門,楚天墨陽光下的臉,泛著耀眼的紅光。
大紅喜服,把他青春的模樣,映襯得更加炫目。
人逢喜事精神爽,楚天墨挺直脊背,往洛清歌的房門而來。
他抬手剛要敲門,門便開了。
洛清歌由人攙扶著,從裡面走出來。
「看來我們兩個是心有靈犀……」
楚天墨上前牽住了洛清歌的手,得意地戲謔著。
洛清歌難得的沒有說話。
楚天墨只以為她是害羞,便牽著她,來到了眾人面前。
兩人並排站定,稍停片刻,便聽司儀揚聲道:「吉時已到,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
司儀的話音還沒有落下來,眼瞅著兩個人相對而立,便要拜堂完成大禮了,忽聽有人喝道:「等等!」
聲音一出,楚天墨霎時愣住了。
他一把扯下了對面人的蓋頭,眼眸閃爍著幽光,「你真是找死!」
咬牙切齒的擠出一句話,楚天墨揚手便朝著新娘的面門而去。
大家全都怔住了,這堡主如今可真是凌厲!
「啊!救命啊!」
眼看著楚天墨大怒,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殷瑟瑟頓時抱著頭,蹲在了地上。
楚天墨平直地出掌,故意在殷瑟瑟的頭頂卷席而過,雖然沒有傷了殷瑟瑟,卻早讓殷瑟瑟嚇破了膽。
「哐當!」
一聲響動,嚇得殷瑟瑟媽呀一聲,癱坐在地上。
再看,楚天墨的衣袖裡掉出了一面紅綢維繫的鏡子,那是他精心準備送給洛清歌的新婚禮物。
耀眼的光芒瞬間四射,眾人全都下意識地擋住了臉。
楚天墨只覺得炫目光芒過後,頭有些昏沉沉的,他甚至有那麼一瞬間,無法站立。
「楚天墨!」
洛清歌急速地奔過來,扶住了他。
他看著洛清歌,抱著頭,眼神閃爍。
片刻的炫目光芒過後,一切恢復了平靜。
就連地上的鏡子,都跟原來沒什麼分別。
而楚天墨,亦是慢慢地放開了手,雙眉間凝結的疙瘩,也慢慢地舒展了。
「楚天墨,你怎麼樣了?」
洛清歌暗中忐忑,剛剛為什麼她覺得楚天墨的眼神那麼古怪呢?
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楚天墨!」
洛清歌一顆心彷彿懸到了嗓子眼,用力地晃著楚天墨。
「我沒事!」
楚天墨瞪著地上瑟瑟發抖的殷瑟瑟,冷冷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與他拜堂的不是洛清歌,而是殷瑟瑟!
「剛剛她裝成丫鬟混進了我房間,趁我不備將我打暈,並用幔帳捆了我,將我丟在了床底下……」
洛清歌輕嘆一聲,她怎麼也沒想到這殷瑟瑟如此大膽啊?
她以為是來服侍她的丫鬟,哪知道剛一回頭,便被殷瑟瑟打暈了。
幸好殷瑟瑟匆忙間綁的並不結實,她利用之前學過的防身技能,成功解開了綁帶,逃了出來。
「你有沒有受傷?」
楚天墨問道。
「沒……」
洛清歌瞧了眼楚天墨,見他並無變化,心裡是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殷瑟瑟,你是不想留在卧龍堡了吧?」
楚天墨牽過洛清歌,眸刀掃向殷瑟瑟,咬牙下令:「丟出去!終生不得再入我卧龍堡!」
「啊……」
殷瑟瑟頓時面如死灰,呆若木雞。
「墨兒,不看僧面看佛面,你饒了瑟瑟吧!」
一聽楚天墨要將殷瑟瑟逐出卧龍堡,楚冬霜哭哭啼啼上前,拉扯著楚天墨。
楚天墨深深地看著楚冬霜,用力地扯下了自己的衣袖,「如果姑姑還想縱容於她,想要替她求情,那麼請姑姑與她一同出堡吧,我卧龍堡不養膽大妄為之人!」
凌厲的氣勢裹狹著無情的話語,讓楚冬霜霎時呆愣在原地,難以置信地看著楚天墨。
墨兒,好生凌厲,就好像換了個人……
「還愣著做什麼?把人送出去!這樣的日子都被她破壞了!」
一聲令下,頓時有人提著瑟瑟發抖的殷瑟瑟,大步朝著卧龍堡大門而去。
而那楚冬霜,愣是沒敢再出聲。
她從小就被哥哥養在卧龍堡,吃喝玩樂全靠卧龍堡供養,她拿什麼出去?
她出去了吃什麼?
不,她要理智,不能因為女兒斷了自己後半生的幸福。
於是,她就那麼眼睜睜看著殷瑟瑟被帶走了。
這時候,全場鴉雀無聲,靜得出奇。
楚天墨深深地看了眼洛清歌,「對不起,是我照顧不周……」
洛清歌搖了搖頭,總覺得這少年城府頗深,叫人捉摸不透。
「既然吉時已過,便免去那些繁瑣的禮節,直接進入最後一步吧!」
忽然,楚天墨看向司儀,意味深長地說著。
那司儀是什麼人?多年的摸爬滾打早就把他鍛造成一個可以見機行事、圓滑世故的人了。
望著楚天墨的眼神,司儀立馬笑著,揚聲道:「送入洞房!」
聲音高亢有力,迴旋在現場上空。
洛清歌定定地看著司儀,一時哭笑不得。
而此時,楚天墨已經抱起了洛清歌,腳步輕快地往洞房而去。
身後,是大家錯愕的眼神,卻依舊鴉雀無聲。
半晌,那叫人窒息的低氣壓才煙消雲散。
眾人紛紛鬆了一口氣。
「楚天墨,你……沒事嗎?」
洛清歌暗中疑惑地問了一句。
「你指什麼?」
楚天墨將她放到床上,雙手撐著床,深深地看著她。
「你……有點嚇人……」
洛清歌暗中唏噓。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溫潤的少年如此凌厲呢。
「楚天墨……」
「你是否該叫我一聲相公……」
沒等洛清歌的話說完,楚天墨的俊臉傾軋下來,意味深長地問。
「這……」
迫人的氣勢撲面而來,洛清歌感到了熟悉的要挾的味道。
為何她會覺得,這個人和相公如此相像……
楚天墨的眼神,越發變得幽深,「丫頭……」
就連這稱呼,都變了味道。
洛清歌凝著眉,半晌驚愕,不知所措。
唇角浮現著邪肆的壞壞的笑,楚天墨霸道性|感的唇,帶著強大的佔有慾,覆上了洛清歌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