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墨的訓斥和凌厲眼神,並沒有讓洛清歌因為害怕而止步。
她反而笑著更加靠近楚天墨,意味深長地問道:「那你說,我是不是女人?」
忽閃的眼眸,蘊著晶亮的光芒,洛清歌有意在放縱自己。
沒錯,她在想辦法激起這個人的記憶深處的東西。
或許,這個人根本不可能有屬於墨子燁的記憶了,可她仍然不會放棄。
既然上天給了她指引,她就要順應天意,一直走下去。
洛清歌故作嫵媚的靠近,讓少年楚天墨有些慌。
屬於女人特有的氣息,彷彿溫柔的手,輕輕撥動著他的心弦,讓他的心有些慌。
然而,這慌亂只維持了片刻時間,楚天墨便正色道:「你喬裝改扮來我卧龍堡到底有什麼目的?」
話問出來了,可楚天墨並沒有期望這個人能給他答案。
「來救你,來找你。」
出乎意料的是,這一次,洛清歌並沒有躲閃。
她晶亮的眼眸望著楚天墨,鎖住了楚天墨的目光。
楚天墨對她對視了很久,忽然冷笑出聲,「為了接近我?女人,你多大年紀了?」
唇角掛著不屑的笑,楚天墨著實鄙視她。
縱然每年都會有人想要和卧龍堡攀上關係,想方設法與卧龍堡結親,可這女人……也太自以為是了。
一句「女人」,讓洛清歌怔忡了半晌,思緒飄飛,彷彿回到了與墨子燁初識的時光。
那不屑的眼神,那咬牙切齒的兩個字,都與墨子燁一般無二。
洛清歌不由得抽動了唇角,訕笑:「不多不少,整整比你大五歲。」
她笑著伸出了一巴掌。
楚天墨冷笑,「您也一把年紀了,居然還學這美人計,來引誘本少主!您不覺得臊得慌?」
洛清歌大笑,毫無自覺,「我不但一把年紀,家裡還有四個孩子……」
楚天墨聞言,怔愣了,縱然沉穩如他,都不得不佩服這女人的膽量,她可真是敢想!
「怎麼樣?有沒有讓你刮目相看?」
洛清歌故意問道。
楚天墨鄙夷一笑,「大嬸,憑你也敢來打卧龍堡、打本少主的主意?」
「憑我怎麼了?」
洛清歌笑著,翻弄著鏡子,「若不是它指引我來,我還真是不知道你這個人的存在。」
楚天墨眼裡明顯一震,什麼意思?這鏡子還有這麼神奇的地方?
還是這女人撒謊?
疑惑不解的眼神,很快讓洛清歌捕捉到了。
她笑著,「這東西是我的夫君在轉世之前留給我的,它能顯現我夫君的事情,而你……正是它呈現給我的……」
洛清歌意味深長地說著。
她相信,這少年便是墨子燁轉世的。
不然他不可能出現在鏡子里。
再看楚天墨,臉上愕然不止。
一雙眼睛游移在洛清歌的兩眼間,楚天墨暗中琢磨著她的話。
半晌,他冷笑。
可能嗎?這女人還真是會編故事。
她這是蠱惑自己相信她,相信她與自己是冥冥之中註定的,相信他們還有了孩子……
楚天墨越想越覺得可笑,他唇上掛著冷漠的鄙夷的笑,「大嬸,你在為你和你的孩子們找借口嗎?你想讓我相信,你雖然帶著孩子,可那孩子卻是你和我的……」
「他們本來就是你的。」
「一派胡言!」
楚天墨著實聽不下去了,這女人有瘋癲的毛病吧,怎麼說話天馬行空的,真是好笑!
洛清歌淡然輕笑,「我知道,讓你現在接受這些,恐怕很難,但是我要告訴你,你的容貌、你的氣度、你的舉止,所有的都在告訴我,你便是他。」
「瘋女人,閉嘴吧!」
楚天墨眼眸斂起,把危險的光芒隱藏其中,從床上下來,「別做黃粱美夢,本少主不會相信你的胡言亂語的!」
臉上猶帶著一絲紅暈,楚天墨真是覺得莫名其妙的。
這女人瘋了,他知道。
就在他疾步想要從洛清歌身邊走過的時候,洛清歌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你做什麼?」
楚天墨大驚,用力掙扎著。
然而那女人的手卻彷彿鐵鉗一般,把他攥得死死的讓他動彈不得。
洛清歌回身面對著楚天墨,眼裡帶了一絲驚疑和惋惜,「你不會功夫?」
怎麼可能呢!
墨子燁轉世的,居然不會功夫。
楚天墨瞪了她一眼,努力掙扎。
然而無論他怎麼努力掙扎,都不能動彈分毫。
「女人,放開你的手!」
楚天墨氣急敗壞地怒吼了一聲。
「你怎麼會沒有功夫呢?」
洛清歌卻像是沒聽見一般,扯著他靠近了自己,上下左右的查看。
「本少主沒有功夫怎麼了?本少主有頭腦、有智慧!」
楚天墨瞪著洛清歌,辯駁著。
受不了這女人驚疑的語氣,彷彿自己不會功夫是多麼不可思議、多麼丟臉的事一樣。
他卧龍堡少堡主有護衛,走在哪裡都是前呼後擁的,用得著會功夫嗎?
再者說了,他有腦子,比那些武夫強多了!
反觀這女人,倒是很會以武力欺壓人。
「本少主以理服人,可不像有的人,慣會使用武力,靠武力欺壓別人。武力征服,只能叫人口服心不服……」
「像你一樣嗎?」
洛清歌無奈苦笑,真沒想到,這一世的墨子燁,居然是個文弱的。
心裡不免有些悵然若失,彷彿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一樣,洛清歌看向楚天墨的眼神,不免得帶了些許的難過。
「還不放手!」
楚天墨這胳膊都快被女人弄折了,他恨恨地警告,「你若再不放手,本少主喊人了!」
在他卧龍堡,還怕受欺負嗎?
「你喊唄!」
洛清歌淡然輕笑,眼底劃過一抹狡黠。
她居然不害怕……
楚天墨疑惑了,這女人到底有什麼本事,居然不害怕他喊人……
他不是個魯莽的,幾乎是電光火石之間,楚天墨便覺得,這女人一定是給自己下了什麼套,等著他去鑽。
可是他會鑽嗎?
「放手,本少主要如廁!」
這一次,他居然不嚷嚷著喊人了,而是改變了策略。
「哦?」
洛清歌瞧著他,「怎麼不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