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疑著接過了洛七清歌手裡的衣服，墨子序喃喃道：「可確定嗎？屍首呢？」

他的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

「潭水太深，裡面有漩渦，情況及其複雜，墨雲等均未能深入到潭底……」

「所以說……連屍首都沒有？」

墨子序沙啞地說道。

洛清歌痛苦萬分地點了點頭。

「啊……」

忽然，一聲驚呼，緊接著有人慌亂無比地叫道：「太后！太后！」

洛清歌和墨子序對視一眼，連忙跑了出去。

「母后！」

墨子燁一把扶住了太后，焦急地喚著：「母后，您醒醒！」

「讓我看看！」

洛清歌連忙上前，掐了太后的人中一把。

「吁……」

太后吐出一口氣，終於睜開了眼睛。

「母后，您怎麼來了？」

墨子序凝眉問道。

太后沒有回答他，而是轉向洛清歌，「你們說什麼？我的子燁怎麼了？」

她忽然抓著洛清歌，眼睛變得通紅。

「母后……」

洛清歌吸了吸鼻子，「都是我不好，是我來晚了，沒有能救回他……」

洛清歌充滿自責地說著。

本是懺悔的一句話，卻讓太后眼眸通紅。

「是你！是你害了我子燁啊！」

太后緊緊地抓著洛清歌，怒不可遏地質問。

洛清歌涕淚橫流，任由太后搖晃著自己的身體。

「皇奶奶……」

衍兒連忙上前，抓住了太后的手，阻止著：「不是我娘的錯！」

「都是她！如果不是她，哀家的子燁怎麼可能一次一次的出事呢？都是她！她就是個瘟神！」

太后指著洛清歌，氣憤之下，彷彿把積蓄在心裡很久的秘密都吐露了出來。

「母后！」

墨子序愕然驚呼，「您說什麼呢？」

「哀家沒有說錯！子燁自從遇到這個女人，就沒有過過一天安生的日子！如今，子燁的命都沒了，你讓哀家怎麼忍？」

太后說完，兩隻手抓向了洛清歌。

「皇奶奶！」

衍兒驚呼一聲，上前擋在了母親的面前，「這事跟我娘沒有關係！」

「怎麼能沒有關係呢！我的子燁啊！」

太后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

衍兒連忙上前扶住了她。

「陛下！」

就在大家亂作一團的時候，顏夏抱著小念歌衝過來了。

然而，這會兒的洛清歌，已經完全茫然無助了。

她哭得淚眼模糊，根本就像個行屍走肉一般，任由太后辱罵質問。

眼見著洛清歌搖晃著身子，幾近摔倒，顏夏瞬間移步過去，攬住了她的腰身。

「陛下！」

一聲驚呼，再一次引起了大家的關注。

太后看到顏夏摟抱著洛清歌的動作，頓時火冒三丈，「你是什麼人？你們是什麼關係？」

「好啊，難怪我子燁出了事，全都是你們害的吧？」

太后頓時怒髮衝冠，把所有的怨氣都撒到了顏夏和洛清歌的身上了。

她抬手便給了洛清歌一個響亮的巴掌，洛清歌頓時眼前一黑，歪倒在顏夏的懷裡。

「陛下！」

顏夏驚呼，一隻手攬住洛清歌的腰，一隻手抱緊了小念歌。

「哇！」

顏夏懷裡的小念歌，著實被這陣勢給嚇到了，她「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小丑八怪，你哭什麼？這便是那女人和你所生的醜八怪吧？」

太后指著顏夏，言語十分的犀利尖刻。

「皇奶奶，這是念歌！」

衍兒急了，上前沖著太后說道。

「衍兒，你也被他們施了魔法？我的孫女豈會是這般醜陋的模樣？」

太后匆匆掃了一眼小念歌，很快跳開了，彷彿不敢直視一般。

「皇奶奶，您好好看看，這便是我的妹妹啊！」

衍兒皺眉說道。

「不可能！」

太后看都不看，卻只是冰冷地否認。

衍兒氣得咬牙，「皇奶奶，您……您真是糊塗了！」

他說著話，回頭對墨子序道：「父皇，快請太醫來看看我娘！我娘這些天因為悲傷過度，一直反覆發燒，快請太醫來給我娘瞧瞧吧！」

墨子序點了點頭，下令道：「去請太醫！」

之後，他看了看洛清歌，「衍兒，把你娘安置在偏殿中，好好照顧著。」

「嗯！」

衍兒上前扶著洛清歌，進了偏殿。

顏夏抱著小念歌，隨後也進去了。

「子序，這個女人你管她作甚？她就是個瘟神！若沒有她，子燁根本不會出事的！」

太后尖刻地說道。

「母后……」

墨子序皺了皺眉，「她是子燁心愛的女人，現在子燁不在了，我們理應愛護她。」

「都是她害了我們子燁，我們為何要愛護她？」

太后冷厲地質問。

墨子序嘆息了一聲，「如果子燁泉下有知，一定不會希望他心愛的女人被我們如此苛待的！」

「這女人連男人都有了，說明她對子燁根本不好！」

太后咬牙說道。

「母后，事情還沒有弄清楚呢，您先不要妄自揣測好嗎？」

墨子序輕嘆了一聲，安撫著，「您先回去休息吧。」

「哀家可怎麼活啊……」

太后捶著心口，「讓哀家白髮人送黑髮人，哀家可怎麼活啊！」

她捶胸頓足，哭得越發傷心。

墨子序心疼地摟住了她，安撫著：「娘，請節哀。」

「皇帝，你殺了那個女人，讓她給我子燁陪葬！」

太后指著偏殿的方向，冷冷地說道。

墨子序倏然倒抽一口涼氣，張開的嘴半晌才合上。

「母后，您先去休息吧，好不好？」

母后氣急之下，什麼話都能說出來，什麼事都能做出來，他真怕……

「子序，你要替你弟弟出氣啊！你不能讓他死的不明不白的！他可是把皇位讓給你的人啊！」

太后抽泣著說道。

墨子序皺緊了眉頭，有些不是滋味。

這麼多年，他最不喜歡的就是聽母后這麼說，彷彿他的一切都是子燁給的一樣。

母后總是忽視他的努力。

「子序！」

太后大聲地喚了一句。

「是！」

墨子序連忙無奈地答應一聲，「兒臣會處理的，您請先回去吧。」

事情已經夠多了，母后居然還這麼咄咄逼人，哎！

「皇上，發生了什麼事？」

這時候，虞秋霞走過來問道。

「你來得正巧，快去看看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