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翠蘭半晌沒有動作。
這馬上的是誰?
為何不是燁哥!
景翠蘭遲遲沒有上轎。
「瑾軒,你去問問那個人為何還不上轎?想要誤了時辰嗎?」
瑾軒聽到王妃吩咐,立刻走過來,問道:「王妃,您為何還不上轎?」
王爺不但給了這個女人一場盛大的婚禮,還給了這個女人一個平妻的名分,所以他們自然要好好恭敬。
「他是誰啊?王爺為何沒有來?」
景翠蘭凝眉問道。
「瑾軒,你告訴她,我是誰!」
此時,洛清歌居高臨下瞧著景翠蘭,說道。
瑾軒點了點頭,「回王妃,這馬上的,也是我們王妃。王爺生病了,所以只能由王妃代為接親了。」
「燁哥病了?」
景翠蘭頓時皺緊了眉頭,心裡忽然生出一絲不安來。
他們不會耍什麼花招吧?
「王妃,錯過了吉時可不好。」
瑾軒提示著。
景翠蘭遲疑了片刻,終於上了轎。
一行人浩浩蕩蕩,往齊王府而來。
按照規矩,洛清歌一絲不苟地履行完,將景翠蘭迎進了王府大廳。
準備拜堂了,景翠蘭心想,這下燁哥該出來了吧?
總不能讓她與一個女扮男裝的假相公拜堂吧。
「咕咕,咕咕咕!」
哪知道,這新郎沒出來,倒是有人抱著一隻裝飾過的公雞出來了。
「這……」
景翠蘭嚇得向後踉蹌了一步,「這是何意?」
「你總不會跟我拜堂吧?王爺卧病在床,無法與你拜堂,只能委屈你和它拜堂了。」
景翠蘭眼眸微微收緊,暗地裡咬了咬牙,袖子里的手緊緊地握著,彷彿能掐出血來。
還要怎麼羞辱人!
燁哥為何偏在這個時候生病!
「如果你覺得委屈,那就算了吧。」
洛清歌說著,揮了揮手。
「不,我拜!」
以為這樣就能讓她知難而退嗎?她偏不!
景翠蘭上前一步,「既然燁哥想要用這公雞代替他,翠蘭沒有意見,我拜就是了。」
於是,司儀高聲唱和,這景翠蘭,便與公雞拜了堂。
而另一邊,傾慕和聞如玉也拜了堂。
繁冗的禮儀過後,景翠蘭終於被送進了後面的新房。
遠離了前面的熱鬧和喧囂,景翠蘭悶坐在床上,冷若冰霜。
今天的事情,讓她極是憤怒。
憑什麼?
齊王妃本該是她的!可她現在卻要跟另外一個女人分享同一個丈夫!
況且,她現在連這個丈夫的邊都碰不到!
今夜是她的洞房之夜,說燁哥病著,是不是連洞房之禮都無法完成了?
景翠蘭很是煩躁。
「王妃,您餓不餓?先吃點東西吧!」
這時候,洞房裡侍奉的丫鬟問道。
「不餓!」
景翠蘭一把扯掉了頭上的蓋頭,煩躁地問:「王爺何時病的?」
「昨……昨晚……」
小丫鬟被這景翠蘭嚇了一跳,沒想到這新王妃如此厲害。
她一雙眼眸不由得暗暗地看向了景翠蘭,為自己今後的日子擔憂。
看來,這新王妃不如他們王妃那麼謙和有禮。
「看什麼看?」
景翠蘭注意到那道目光,冷冷地呵斥。
小丫鬟趕忙低下了頭。
「滾出去!」
景翠蘭氣惱地喝道。
本來心就夠堵了,看到這小丫鬟,心裡更堵得慌。
人前她忍氣吞聲也就罷了,人後她還要忍氣吞聲嗎?
徘徊在新房裡,直到三更鼓響,墨子燁果然沒有出現在新房。
景翠蘭待不住了,她推門便出去了。
「王妃!」
此時,有王府侍衛迎上來,問道。
「你們既然叫我一聲王妃,難道還敢軟禁我不成?」
「屬下不敢。」
「不敢就讓開!我要去看看王爺!」
是真病,還是假病,她要弄個清楚明白。
於是,景翠蘭推開侍衛,命令著:「帶我去見王爺!」
「是!」
侍衛暗中比劃了一下,黑暗中,一抹身影,鬼魅一般飄走了。
來到墨子燁的房間門外,景翠蘭喚道:「燁哥,翠蘭來看你了。」
裡面沒有回應。
「燁哥,翠蘭來看你了!」
景翠蘭不死心,立即提高了音量。
片刻之後,門終於開了,洛清歌的臉出現在景翠蘭的視線里。
只不過,她的半張臉,用一塊面紗遮住了。
「新娘子不在洞房裡,來這做什麼?」
景翠蘭深深地打量著洛清歌,掩飾住眼底的鋒芒,故作柔媚地說道:「我來看看燁哥,燁哥病著,肯定不能與我行洞房之禮了,沒有燁哥的洞房,我留在那裡做什麼?」
「只怕是,你燁哥的病,你看不了……」
洛清歌意味深長地說著。
「我……我為什麼看不了?你是故意刁難我對不對?」
景翠蘭終於忍不住了,閃爍著眼眸不卑不亢地問。
洛清歌輕嗤,「既然讓你進了王府的門,我還會刁難你嗎?王爺生病,你才是罪魁禍首。」
「你不要冤枉好人!我怎麼可能害燁哥生病呢?」
「不是你昨天鬧著投河,王爺豈會下去救你?他若不救你,又怎麼可能染上了傷寒?你若想進來看他,照顧他,可以啊,只要你不擔心被感染傷寒就好。」
洛清歌淡淡地說著。
「不,怎麼會呢?」
景翠蘭踉蹌了一下,險些堆坐在地上。
「不相信你可以自己去看。」
洛清歌讓出了路。
景翠蘭往裡張望了一眼,連忙晃了晃頭,「我……我還是不進去了,我不會醫病,幫不了燁哥。」
「不用你醫病,就在床前照料一下便好。」
洛清歌走近景翠蘭,說道。
景翠蘭連忙晃了晃頭,「有你在,哪裡還需要我礙手礙腳的?我已經害的燁哥得了傷寒,不能再給他添亂了。」
她說著,不著痕迹地後退了一步。
「好吧,既然你這麼有自知之明,那就隨你吧。」
洛清歌說著,輕嘆了一聲,「我要回去照料他了。」
她說完,轉身進去,關了房門。
再看景翠蘭,皺了皺眉,連忙轉身離開了。
洛清歌在門裡看到她急於離開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
「走了?」
身後,墨子燁環住洛清歌的腰身,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輕輕地問。
「跑的比兔子都快,看來她也不想染上傷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