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想不通。」

墨子序凝眉，拿過了奏摺。

「可是，這是邊城守將八百里加急送過來的，不應有假。」

墨子燁點了點頭，淡淡地冷嗤了一聲，「難道這段凌天沉寂多年，又要興風作浪了？就算他想興風作浪，也不會笨到選擇我們北梁吧？他竟然還沒有得到教訓嗎？」

想他們北梁與南疆鏖戰的那些日子，段凌天可沒少吃虧，他居然還想捲土重來？

墨子燁深深地凝眉，最終晃了晃頭。

「皇兄，我覺得此事有蹊蹺……」

墨子序凝眉望著他，「你也覺得有問題？」

「嗯。」

墨子燁微微點了點頭，「現在的段凌天，應該不會與北梁為敵才是，畢竟他的妹妹，也是北梁人，何況這其中還有清歌在，他怎麼也不會這麼做吧。」

「這……倒是很難說。」

墨子序凝眉晃了晃頭，「或許，他並不知道你已經回了北梁，所以想趁機吞併我們呢。天下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分分合合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墨子序倒是很清醒。

「皇兄說得有道理。」

墨子燁附和了一句，眉頭輕凝，若有所思。

難道段凌天當真想要趁著自己不在北梁而興風作浪？

如果是這樣，他自然不會允許！

「皇兄，這其中恐怕沒有那麼簡單，不如這樣吧，我帶人過去看看。」

「這……」

墨子序擰緊了眉頭，「雖說皇兄希望你去，可是皇兄又有些不忍，畢竟你現在的身份有些特殊……」

「皇兄，你這麼說子燁可就不贊同了，不管我是什麼身份，我首先是個北梁人。」

墨子燁淡淡勾唇，「這事，若是派別人去，我還真是有些不放心，現在邊境情形複雜，若是別人去，恐怕不能當機立斷，誤了最佳時機。唯有我去，才最是合適。」

現在，這邊境突起紛爭，究竟是段凌天別有用心，還是有人從中作祟，這都很難說。

他要做好萬全的準備，萬一真的是段凌天有意挑釁，他一定會寸土必爭的！

「皇兄，讓我去吧。」

墨子燁深思熟慮之後，終於下了決心。

「子燁……」

墨子序輕輕地握著墨子燁的手，「這個時候讓你出征，皇兄心裡甚是不安。」

「皇兄，這算什麼？我是北梁的人，是北梁皇族的人，我有責任為北梁出戰！」

他眼眸微微斂起，異常堅定地說著。

「好，那皇兄就不跟你外道了。你看什麼時候出征合適？」

「如今邊境戰亂，當然是越早出發越好了。明日我回去準備一下，清點人數，後日準時出發。」

十萬火急的事，耽誤不得。

「好。」

墨子序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皇兄，那我先回去了。」

墨子燁站起了身，告辭離開了。

一路上默默的把北梁軍營的情形回顧了一遍，墨子燁做到了心中有數。

他回到王府的時候，已經是臨近子時了。

輕輕地推開了新房的門，墨子燁輕手輕腳地走向了床畔，剛剛坐下，便聽到洛清歌問道：「相公，你回來了？」

墨子燁微微凝眉，回身看了一眼，問：「你怎麼還沒睡？」

「我在等你啊。」

此時，洛清歌揉了揉眼睛，坐起了身，「相公，發生什麼事了？」

這麼晚急召墨子燁入宮，必定是發生了大事。

墨子燁起身點燃了燭火，脫了鞋子上了床，與洛清歌相對而坐，手指輕輕地揉著她的頭。

「怎麼了？」

洛清歌微微凝眉，心裡極是不安。

「丫頭，我恐怕要出去一段時間了。」

墨子燁眉頭微微緊蹙，眼眸定定地看著洛清歌，心中著實不舍。

然而，作為男人，他沒有辦法，他不能因為兒女情長而放下責任。

「為什麼？你要去哪裡？我陪著你。」

洛清歌輕輕地靠在了墨子燁的身上，她也捨不得離開相公。

「不行。」

墨子燁果斷地拒絕了，「這一次，我不能帶著你，一來你身子不方便，二來我會因你分心的。」

洛清歌微斂起眉頭，瞧著墨子燁一臉謹慎認真的模樣，心裡隱隱擔憂。

「相公，你要出征嗎？」

她一語中的。

「嗯。」

墨子燁點了點頭，「與南疆臨界的邊城出現了問題，我要親自去看一看。」

「南疆？」

洛清歌倏然怔住了，「你說段凌天？」

某丫頭瞪大著美目，簡直覺得難以置信，段凌天應該不會做這種事才對。

「不排除這種可能。」

墨子燁微微斂眉，臉上帶著若有所思的神情。

「可我總覺得段凌天應該不會這麼做，這裡面或許有誤會。」

洛清歌凝眉輕輕地說著。

「所以，此事必須我親自去，如若是誤會就罷了，若真是那段凌天想趁著我不在北梁而動了壞心眼，我會當機立斷與他對抗到底。」

「嗯。」

洛清歌點了點頭，雙眸深深地看著墨子燁，一臉的崇拜。

她知道，墨子燁不是魯莽之人，所以無需擔心。

「你的身子越來越重，而我這一走，便是數月難回，恐怕不能在你生產的時候陪著你了。」

墨子燁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沒關係。」

洛清歌淡淡地笑了一下，「我就留在北梁，等著你平安歸來。」

她說著，憂心忡忡地靠在了墨子燁的懷裡。

或許是懷著身孕的緣故吧，她怎麼覺得自己有點多愁善感呢？

他們也不是沒有分開過，可這一次卻讓她異常的不舍，又不安。

「丫頭，對不起。」

墨子燁重重地嘆息了一聲，「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卻離你而去，我……真的很抱歉。」

他輕輕地摩挲著洛清歌的後背，將臉貼在了洛清歌的頭上。

「相公，說什麼呢？」

洛清歌抬起頭，與他眼眸交匯，淡淡地笑著。

「你是北梁的脊樑，是北梁的屏障，出了這種事，你怎麼能留在家裡呢？你去吧，我會安靜的等你回來。」

洛清歌深深地望著墨子燁，往前蹭了蹭。

雖然表現得通情達理的，但是洛清歌心裡清楚，她捨不得墨子燁。

然而，這個時候，她又不能說出來，她不想讓墨子燁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