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洛清歌一陣搶白，莫小婉愣住了。

她以為離開才是對陌堯好，才是尊重陌堯，卻不知道人家這麼想她。

難道是她自私了嗎？

「你覺得我自私嗎？」

莫小婉惶惑地問。

「你說呢？你讓君陌堯牽挂了這麼多年，現在卻強迫他忘記，他不是神，他是有血有肉的人，他的心是肉長的，他能說忘記就忘記嗎？」

「你沒看到他整天魂不守舍的樣子嗎？他這樣，就算勉強娶了別的女人，也不會幸福的。」

洛清歌淡淡嗤笑了一聲。

「清歌……」

莫小婉抓住了洛清歌的手，「這幾日，我一直在暗中觀察你，你是個善良的好姑娘，你好好待他，他會慢慢走出來的。」

她用近乎哀求的眼光看著洛清歌，期待著洛清歌能夠回應她。

然而，洛清歌突然聳肩撥開了她的手，冷冷地看著她，「你以為，我還會再嫁給君陌堯嗎？我可不想嫁給一個心裏面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另外一個女人的男人！我的心胸沒那麼寬廣！」

莫小婉皺緊了眉頭，心裡著實為難。

怎麼辦？

居然被這姑娘發現了她和陌堯的關係，而人家現在又不想嫁給陌堯了。

都怪她，她不該留下來的。

然而……

她凝眉重重地嘆息了一聲，心裡訕訕地笑。

說來說去，還是她放不下。

「小師叔……」

這時候，洛清歌的語氣緩和了許多。

「你一定也放不下君陌堯吧？不然你也不會留下來了。聽我的，嫁給他，你們一定會幸福的。」

洛清歌慫恿著。

「我……」

莫小婉望著洛清歌，「我怎麼能嫁給他呢？我……不能嫁。」

「哎呦……」

洛清歌無奈地苦笑，「你怎麼就不能嫁呢？反正東西都準備好了，你若不嫁，他只能孑然一身、孤獨終老了。」

某丫頭說著，故意做出難過的樣子，不住地搖頭。

莫小婉怔怔地望著她，半晌無言。

「小師叔？」

洛清歌歪頭看著莫小婉，「你想好了嗎？」

「你若還是不答應，我讓君陌堯來搶親吧！」

她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莫小婉頓時愕然地望著她，一臉的驚訝。

洛清歌收斂了笑容，拉著莫小婉，「就這麼說定了！」

莫小婉頓時紅了臉。

她真的可以嫁嗎？

良久，她望著洛清歌，說道：「清歌，你覺得我真的可以嫁給他嗎？他不會嫌棄我？」

「小師叔，你這人看起來挺聰明的，怎麼還會問這麼傻乎乎的問題呢？他若是嫌棄你，會一直追著你嗎？」

「可他並不知道我失｜身的事情……」

莫小婉深吸了一口氣，忽然鼓足勇氣一般道：「清歌，我們一起嫁吧，你做妻，我做妾。」

她覺得只有這樣，她才能嫁。

「啊？」

洛清歌愕然地瞧著莫小婉，「小師叔，你……你沒發燒吧？」

這太讓她意外了。

洛清歌忍不住笑出了聲，一時前仰後合的。

沒想到莫小婉這麼大度，居然不介意和她共侍一夫。

「你笑什麼？」

莫小婉被洛清歌笑得有些懵。

「小師叔，你怎麼會想到和我……和我共侍一夫呢？我真是佩服你的大度。」

原來她是在笑這個。

莫小婉深吸了一口氣，臉上劃過淡淡的苦笑，「清歌，只有你這樣的女人，嫁給陌堯才不至於辱沒了陌堯，而我只能做妾。」

「你怎麼會這麼想呢？」

洛清歌搖了搖頭，「第一，我不會再嫁給君陌堯了，無論是做妻還是做妾；第二，你所謂的『辱沒』只是你自己的想法，你為何不問問君陌堯呢？我想，他娶了你，應該會覺得榮幸而不是辱沒吧？」

「小師叔骨子裡的一些舊俗太過根深蒂固了，您要改變一下。」

洛清歌笑笑，「罷了，我們還是別坐在這裡妄自揣測了，還是讓當事人親自來袒露他的想法吧。」

她說著站起了身。

「等等！」

忽然，莫小婉又有些慌張，她倏然抓住了洛清歌的手。

「我……我很緊張。」

「怕什麼？」

洛清歌遞過去一個安心的眼神，「其實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愛你，愛到不顧一切的地步，只有你當局者迷罷了。」

她說著，拿開了莫小婉的手，沖著外面喚道：「去叫君陌堯進來！」

很快，外面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洛清歌霎時勾起了淡淡的笑，想必這君陌堯在外面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吧。

房門被推開了，君陌堯邁步走了進來。

只是，他的身後還跟著個小傢伙。

洛清歌仔細一看，竟然是上次跟著君陌堯一起來的豆豆。

「小婉姨娘！」

那豆豆見到莫小婉，頓時甜甜地喚著，撲到了莫小婉的身上。

「豆豆，你怎麼來了？」

莫小婉把豆豆抱進懷裡，激動地說道。

「我來看你和二爹爹啊！」

豆豆回頭瞧了君陌堯一眼，臉上揚起了幸福的笑。

而此刻，君陌堯看著豆豆的眼神，似乎有些深奧。

莫小婉看了看君陌堯，「是你叫人把她送來的？」

君陌堯點了點頭。

莫小婉抱著豆豆坐到了自己的腿上，「跟姨娘說說，你累不累啊？」

這孩子是當初墨子燁送到君陌堯身邊的，莫小婉一直照顧著她，所以感情非常深厚。

還因為這孩子叫陌堯一聲二爹爹，她無形之中已經把這孩子當成了陌堯的孩子，所以很是精心。

「不累。」

豆豆搖了搖頭，「能看到姨娘和二爹爹，豆豆很開心。」

她抱著莫小婉，「聽說姨娘和二爹爹要成親了，豆豆真幸福！」

「嗯？」

莫小婉沒想到豆豆會這麼說，她倏然抬眸，看向了君陌堯。

「你說的？」

君陌堯淡淡輕笑，看了洛清歌一眼，「丫頭，你先帶著豆豆出去吧，我有話想跟小婉單獨說。」

洛清歌笑了笑，「好，我們走。」

她招手叫來了豆豆，帶著豆豆出去了。

她就不相信，在她和君陌堯輪番的開解下，那莫小婉還不肯嫁。

好事多磨。

看著洛清歌和豆豆出去了，君陌堯來到了莫小婉的身邊坐下，默默地看著她，半晌才說道：「小婉，你現在能把當初發生的事情告訴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