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朕叫人置辦一下就好,朕……不想看到血腥的場面。」
洛清歌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嬴嬌。
只一眼,嬴嬌便覺得脊背發涼,她滿腔的骨氣,瞬間便坍塌了。
眼看著洛清歌轉身走了,嬴嬌頓時驚慌失措地撲過來,嚷著:「洛清歌!」
洛清歌聞聲回過頭,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嬴嬌。
「洛清歌,你帶我走吧,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她收斂了眼中的戾氣,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看向了洛清歌。
她算是看出來了,落在蔣越手裡,她必死無疑!而且還會死的很慘!
所以,她不能落在蔣越手裡!
「洛清歌,我好歹也是先皇之女,是你的姨母,你怎麼好讓外人來處置我?你帶我走,我任憑你處置!」
兩害相較取其輕,嬴嬌終於想明白了。
「清歌,陛下,你……你帶我走吧!」
嬴嬌殷切的目光追隨著洛清歌,一改剛見面時的強硬態度,一遍遍哀求著。
「嗬!」
洛清歌淡淡輕嗤,轉眸望著嬴嬌,「嬴嬌,我為什麼要饒過你?饒過你,我的孩子就能回來了嗎?」
她說著,眼裡立時氤氳起淚光。
「贏嬌你在害我的時候,可曾想過會有這樣的下場?你在找人魅惑我的時候,可曾想過你還是個東籬人?你所作的這一切,哪一點是值得饒恕的?」
洛清歌嗤鼻冷笑,她發誓,她再也不能心慈手軟了!
尤其是對這個贏嬌!
這個贏嬌太歹毒了,留著她就是個禍害!
就在洛清歌暗下決心的時候,墨子燁輕輕地握了握她的手。
「丫頭,我們該回去了。」
眼眸深深地望著洛清歌,墨子燁暗中皺了皺眉。
洛清歌瞧著他,淡然一笑,已經心知肚明。
「嗯,走吧。」
洛清歌微微收緊了眼眸,淡然冷笑,跟著墨子燁離開了。
「洛清歌!洛清歌你站住,你不能不管我!洛清歌……」
贏嬌絕望地呼喚著,眼睜睜看著洛清歌從視線里消失,她無力地跌坐到地上。
「贏嬌,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幽幽的聲音,從外面若有若無地傳過來,贏嬌倏然一怔,暗暗傻眼。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是啊,她若早早收斂,何至於落到這樣的地步?
可是,一切都已經晚了。
贏嬌暗暗發抖,彷彿死亡正朝著她一步一步逼近……
再說洛清歌,出了門之後,還不忘回頭看了看。
「別看了。」
墨子燁捂住了她的眼,「對於這種歹毒的女人,不值得同情。
「嗯。」
洛清歌點了點頭。
的確,這種歹毒的女人不值得同情,洛清歌深深地記住了這句話。
兩個人出了宮,帶著自己的人,去了太子府。
這太子府,果然冷情。
他們進去之後,尋了半天都沒有找到離子陽。
洛清歌暗暗納悶。
不是說離子陽在嗎?怎麼會沒有呢?
「離子陽!」
洛清歌輕呼了一聲。
想必,這離子陽是躲起來了吧。
「離子陽,我知道你在裡面,快出來,是朕來了。」
洛清歌提高了音量,又喚了一聲。
這時候,一口大缸的蓋子輕輕移動了下,露出一雙黑黢黢的眼睛。
觀察了片刻,離子陽從裡面跳出來,一下子抱住了洛清歌。
「陛下!」
離子陽異常的興奮。
「你果然在裡面!」
洛清歌笑著,「你還好嗎?」
這個時候,離子陽光顧著興奮了,一直抱著洛清歌不肯鬆手,有種劫後餘生的激動。
「哎!」
墨子燁上前拍了他一下,「不想要這條小命了?」
某人眉頭輕蹙,眸光中含著一絲警告,淡淡地說道。
離子陽頓時放開了洛清歌,後退了一步,縮了縮脖子。
都怪他太激動了,好懸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陛下,您來了,子陽終於能活了……」
他說著,眼裡閃動著淚光,「您都不知道,子陽差一點就見不到您了!」
「哦?為什麼?」
洛清歌驚疑地瞧著他,卻見他紅了一雙眼睛,吸了吸鼻子,無比委屈地說著:「子陽差一點被那個承王給殺了。」
洛清歌笑了,「瞧把你嚇得,這不是沒死嗎?你這麼聰明,怎麼可能死呢?」
洛清歌看著他的樣子,著實好笑,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別害怕了,現在朕來了,更不會讓你有事了。」
「嗯!」
離子陽重重地答應了一聲,「從今以後,子陽要跟著陛下,再也不離開了。」
他可不想再經歷這種恐怖的事情了。
「喂……」
然而此時,一向惜字如金的墨子燁開口了,「離子陽,你這是準備賴上陛下了?」
這個傢伙還真是有膽子!
墨子燁目光涼涼地瞧著離子陽,迫人的氣勢呼之欲出。
他想跟著丫頭,自己還不願意呢!這個小子可是會媚術呢!
被墨子燁懾人的氣勢所裹挾著,離子陽不禁暗暗地驚懼,他下意識的往洛清歌的身後躲了躲,避開墨子燁那可怕的注視。
「這件事讓我與鳳后商量商量。」
洛清歌抿著嘴唇,雖然想要帶著離子陽,卻還是顧及墨子燁,所以她沒有立刻答應。
「大家先動手收拾一下吧。我們今晚就在此處休息了。」
洛清歌傳令下去。
大家立刻紛紛動起手來。
而在此時,太子府門外有人拍響了府門。
眾人暗暗凝眉,警惕地看了一眼府門,屏住了呼吸。
「出去看看。」
墨子燁吩咐道。
有人立刻縱身出去了。
不多時,府門被打開了。
「陛下,這是太子殿下派我等送來的東西。」
原來是蔣越派人送來了兩大車的東西,吃穿用度全有。
「回去代朕謝謝你們太子殿下,他有心了。」
洛清歌唇角勾起笑意,暗中對蔣越刮目相看。
看樣子,他是掌控了整個局面,已經不再被動了。
人走後,大家簡單地收拾了一下,便睡下了。
床上,墨子燁攬過洛清歌,帶著歉意地問道:「丫頭,你睡在這裡可行嗎?」
這裡條件太簡陋了,他是軍旅中人,餐風露宿早已習慣,只怕是委屈了他的夫人……
「有什麼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