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你。」

聶書瑤冷冷地說了一句，不再理會儷清寒，兀自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儷清寒淡淡輕嗤，隨著她的腳步，繼續往前走去，「就算你喜歡歌兒，墨子燁也不會給你機會的。」

「墨子燁？」

聶書瑤愣了一下，她雖然是大家閨秀，可她也是將門之後，對於墨子燁的大名不是沒聽過。

墨子燁的威名，簡直如雷貫耳啊，她爹可是經常念叨。

沒想到爹爹到底是慧眼獨具，居然就看出來墨子燁非同一般了。

「你說的這個墨子燁，可是北梁的齊王、堂堂戰神墨子燁？」

聶書瑤臉帶驚訝地問。

「怎麼？聶小姐不知道？」

酈清寒淡淡輕笑，「你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談何與人家搶歌兒？」

聶書瑤霎時擰緊了眉頭。

沒想到真的是那個墨子燁啊！

「你不會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吧？」

儷清寒帶著一絲淺笑，問道。

聶書瑤微眯著眼眸，臉上一片茫然。

她環顧著偌大的將軍府，心裡已經猜到了一些，這兩人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可她與人家接觸了這麼久，竟然連人家的身份都不知道。

不過……

聶書瑤緩緩地轉過身，「那清歌不就是戰神的女人嗎？」

那還不好解釋的。

儷清寒淡淡輕笑，「你還真是想的簡單……」

她說到這裡，聶書瑤頓時愕然地張大了嘴，「這……她……」

聶書瑤總算是捋順明白了，一張臉霎時變了顏色，愕然不已。

雖然他們遠離朝廷，可傳聞他們還是聽到了。

北梁戰神墨子燁的女人，不就是東籬的女帝嗎？

聶書瑤倒抽了一口涼氣，愕然地瞧著儷清寒，半晌才問道：「是……是嗎？她是陛下？」

儷清寒微微勾起了唇角，不置可否，兀自邁步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哎，你這人怎麼說半截話啊？」

聶書瑤追上來，「你跟我講講她的事吧。」

這下，聶書瑤放下了身段，竟然追著人家的腳步，走到了人家的房門前。

「聶小姐可是要進來？」

儷清寒似笑非笑地望著聶書瑤，淡淡地問。

「我……」

聶書瑤凝眉，「我倒是不想進去呢，可是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她皺著眉。

儷清寒想了想，大開房門，對聶書瑤說道：「你要是不介意，那就進來吧。」

反正他是男人，他怕什麼？

聶書瑤遲疑了一下，當真大大方方的進去了。

她是將門之後，可不會像一般大家閨秀那般矯揉造作。

他們進入房間之後，外面一道嬌｜小的身影，悄然地離開了。

這人臉上帶著一絲的憂鬱，低著頭漫無目的地走著。

「菊香！」

忽然，有人喚了一聲，這人回了頭。

「小姐叫你過去。」

荷葉說道。

菊香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隨著荷葉來到了洛清歌的房門外。

她收斂心神，敲響了房門。

「進來吧。」

洛清歌在裡面說了一句。

菊香推門走了進去。

「小姐……」

她跪在了地上。

洛清歌垂眸看著她，對墨子燁道：「相公，你先迴避一下好不好？我……我想跟菊香說點私密話。」

「連我都不能聽？」

墨子燁微微蹙了蹙眉頭。

「女孩家的事情你聽來做什麼？」

洛清歌笑了，上前推著墨子燁，「你先出去遛個彎嘛！」

「丫頭，你讓本王大晚上遛彎？」

墨子燁不太情願。

「對啊，鍛煉鍛煉身體嘛！」

洛清歌笑嘻嘻地說著。

「鍛煉身體做什麼？」

即將出門之際，墨子燁俯身湊近洛清歌的耳畔，意味深長地問。

洛清歌瞧著他臉上帶著的壞壞的表情，一張臉霎時嫣紅。

「你討厭啊！」

某丫頭一拳砸在了墨子燁的胸上，「快出去吧。」

迅速地關上了房門，洛清歌摸了摸灼燙的臉，調整了一下心緒。

「你還跪著做什麼呀？」

洛清歌上前想要扶起菊香。

然而菊香兀自跪在地上，不肯起身。

「這是做什麼？」

洛清歌眼裡帶著一絲疑惑，不解地問。

「小姐……」

菊香聲音微微輕顫，「奴婢恐怕不能侍奉小姐了……」

她說著，眼裡氤氳著水汽，含淚望向了洛清歌。

「我知道。」

洛清歌淡淡輕笑。

「您知道？」

菊香愣了一下，著實沒想到她的心思竟然被小姐猜到了。

「小姐，您……」

「你是想照顧儷清寒對嗎？」

洛清歌輕輕地問。

「嗯。」

菊香點了點頭，「小姐，您是怎麼知道的？」

洛清歌笑了，「這很難猜嗎？之前你為了照顧他與我不辭而別，就已經暴露了你的心思。而今，你的眼裡心裡都是他，藏都藏不住，我豈會看不出來？」

菊香暗暗心驚，撫了撫自己的臉龐，心裡思忖著，她當真表現的那麼明顯嗎？

洛清歌看著她猶疑的樣子，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怎麼？你還在懷疑你家小姐的眼力嗎？」

菊香霎時晃了晃頭，「不不，小姐慧眼，奴婢一早就知道。」

她笑著。

「可我看儷清寒……」

洛清歌看著菊香，欲言又止。

雖然她沒有說出來，可是菊香那麼聰慧，自然都猜到了。

她微微垂下眼眸，眼底深處劃過一絲落寞。

是啊，縱然她盡心儘力服侍公子，形影不離地照顧公子，可公子從來都沒有表現出對她的情意，從來都沒有越矩過。

她該怎麼辦啊？

「菊香，你是個聰明的丫頭，一向有主見，他這般待你，你將如何？」

洛清歌輕輕地問。

「小姐……」

菊香臉上帶著失落，「這正是奴婢想跟小姐說的……雖然奴婢知道，奴婢這樣的人是入不了公子的眼的，可奴婢就是放不下，縱然不能得到公子的垂青，可陪在公子身邊，奴婢已經知足了，所以奴婢……」

她抬起水眸，眼裡含著淚，雙手抓住了洛清歌的手，「奴婢想跟著公子，可奴婢又捨不得小姐……」

說著，菊香哽咽了。

洛清歌凝眉瞧著她，重重地嘆息了一聲。

又是一樁情債啊！

「你這般深情，我聽了都有幾分感動，儷清寒怎不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