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這老頭兒總是板著臉裝出一副兇狠的樣子,每次卻都維持不到幾分鐘。
摸透了老頭兒的脾氣,洛清歌一下子覺得輕鬆了,對於愛玩的老頑童,她就有辦法多了。
「前輩,如果我還不能引出毒蛇,那我教你馴養鴿子如何?」
忽然,洛清歌就想到了墨子燁的信鴿。
墨子燁馴養的信鴿,著實有靈性,送幾隻給這老頑童,他應該會喜歡。
還有……
一時間,洛清歌的腦袋裡想出了好幾種方案。
「鴿子有什麼好玩的?」
老頭兒果然好奇,問道。
「鴿子好玩的地方可多了,比如說它可以給你送信,可以圍著你飛翔,跟你說話。」
「這麼有趣!」
老頭兒似乎有些不相信。
「那是了。」
洛清歌席地而坐,「如果我不能成功引出毒蛇,我就教你馴養鴿子,好不好?」
「嗯……也好吧。」
老頭兒想了想,最終還是答應了。
於是,洛清歌開始施展馭蛇術了。
這一次,因為跟老頭兒談得挺投機的,她倒是放下了緊張的心情,沒那麼害怕了。
沒想到,無心插柳,她居然成功了。
不消片刻的功夫,他們的周圍已經被毒蛇所包圍,那一條條吐著芯子的毒蛇,朝著他們排隊爬過來。
「好玩好玩,真是好玩!」
老頭兒可樂壞了,不停地拍著巴掌,說道:「丫頭,叫他們爬到我的身上來。」
洛清歌這會兒睜開了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毒蛇,她喉嚨吞咽了一下,暗暗緊張。
她其實是害怕這種東西的,可是如今她卻被數十條毒蛇所包圍,場景十分可怕。
「哎,你怎麼還不動手啊?」
這時候,老頭兒有些不滿,問道。
「我……」
洛清歌無奈地看向了老頭兒,「前輩,您這是要自殘嗎?」
「老虎都被毒死了,您就不怕?」
「不怕不怕,你就來吧!」
「我……」
洛清歌皺了皺眉,「好吧,你要自尋死路,我也沒有辦法。」
老頭兒卻笑了,壓根沒當回事。
「你可準備好了!」
洛清歌說了一句,開始念咒語,驅動毒蛇撲向了老頭兒。
只見老頭兒雙手快如閃電,左勾右抓,忙得不亦樂乎。
很快,地上出現了一堆毒蛇的屍體。
「還有沒有了?」
老頭兒似乎玩得並不盡興,問道。
「沒了。」
看著滿地的毒蛇屍體,洛清歌站起身,躲開遠遠的。
不是萬不得已,她才不要玩這種法術呢,好可怕。
「好吧。」
老頭兒有些失落,他垂眸看著被他弄死的毒蛇,憤憤地說著,「好吧,就拿這些畜生給我的猛兒陪葬好了。」
洛清歌一愣,當真瞠目結舌,還以為這老頑童是想學習馭蛇之術呢,沒想到卻是給老虎陪葬的。
她無奈地苦笑了一下,「前輩,您這是何苦呢,這難道不是塗炭生靈嗎?」
「我不管,誰讓它們害死我的猛兒呢!我……我總不能讓你給我的猛兒陪葬吧。」
老頭兒瞪了洛清歌一眼。
洛清歌頓時覺得脊背發涼,暗暗咋舌。
原來如此。
好險,她好險給人家的猛虎寵|物陪葬。
「若不是你懂得馭蛇術,又說要教我馴養鴿子,我才沒這麼快原諒你呢!」
老頭兒終於說了實話。
「多謝前輩!」
洛清歌一聽,頓時喜上眉梢,趕快匍匐在地上,給老頭兒叩頭。
「若不是小兒命在旦夕,家兄奄奄一息,我也不會殺了你的猛兒,多謝前輩海涵。」
「只是不知道,前輩怎麼養只老虎做寵物啊?」
「老虎不好嗎?老虎能陪我,還能給我看門,可不像人,沒良心。」
洛清歌一聽,忍不住「噗嗤」笑了,「前輩為何這樣說啊?」
「我為何不能這樣說?」
老頭兒說到這裡,咬了咬牙,「我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兒,都不陪我安享晚年,卻跟著外面的人跑了,你說我為什麼不能這麼說?」
「哦?」
洛清歌來了興趣,難怪這老頭兒脾氣如此怪,卻原來是被女兒給氣的。
「那她就沒有再回來看過您?」
洛清歌問道。
「我才不稀罕她看我呢!我養了猛兒,就是不許她回來,我不想見到這個沒良心的!」
那老頭兒說起來還一肚子氣呢,可見女兒的出走,對他傷害很大。
洛清歌上下打量著老頭兒,問道:「瞧您這年紀,您的女兒恐怕年紀也不小了吧?您難道不想在有生之年見她一面嗎?」
「不想!」
老頭兒倔強地說著。
「起初,她也會回來的,可是後來她見猛兒據守在這裡,她進不來,便不再回來了。」
「您都把人家拒之門外了,人家還怎麼回來?」
洛清歌無奈地笑了。
「她不回來更好!」
老頭兒別開了臉,眼底卻是劃過了一絲的失落。
這些年,女兒不再回來了,她的聲音也不再響徹山谷了,他還真是有些後悔了。
可是,人海茫茫,他不知道女兒在哪裡,見不到又能如何?
「前輩,您……其實還想見到她吧?她長得什麼樣子?能跟我說說嗎?」
「不提她!你教我馭蛇術吧!」
老頭兒忽然煩躁地說著。
洛清歌眨了眨眼睛,臉上閃過一抹狡黠,「要我教你馭蛇術也行,不過我要先確認我夫君的安全……」
話沒說完,那老頭兒忽然站了起來,「壞了壞了,他們到現在都沒有回來,莫不是出事了吧?」
「啊?」
洛清歌一愣,「會嗎?您快帶我去吧!」
她的心都跟著懸了起來,暗暗擔憂。
「走!」
老頭兒二話不說,抓住洛清歌,帶著她就去了懸崖。
那千年靈芝草就生長在懸崖峭壁上,極難採摘。
墨子燁他們耽擱了這麼久沒有回來,恐怕已經出事了。
伴著呼呼的風聲,洛清歌被老頭兒帶著,穩穩地落在了懸崖之上。
此刻,大家紛紛瞧著懸崖下方,似乎在討論什麼。
洛清歌撫了撫眩暈的頭,一步一步走過去,目光從大家的身上一一掃過。
突然,她喉嚨艱澀地問了一句:「墨子燁呢?」
「王妃,您……您怎麼來了?」
眾人唏噓一聲,臉色極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