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清寒堪堪站住了腳步,怔了一下。
「你是什麼人?」
酈明靜瞬間把哥哥擋在了身後,望著眼前妖冶俊美的男人,冷冷地問道。
「能幫你們的人。」
來人勾起唇角,詭異地說道。
酈明靜凝眉思索著,這後宮里除了墨子燁還有別人?此人又是誰呢?他憑什麼幫自己呢?他要幫自己做什麼呢?
腦袋裡盤桓著這些問題,酈明靜許久沒有說話。
「怎麼?不相信我?」
來人勾起不屑的笑,「只有跟我合作,才能讓陛下和墨子燁反目。」
哦,原來是為了這個目的。
酈明靜倏然挑眉,上下打量著眼前的男人,「難道你也想他們反目?」
來人勾唇一笑,卻沒有說話。
「說說看,你有什麼辦法?」
酈明靜來了興趣,只要能幫哥哥成功接近陛下,入主後宮,她倒是不妨一聽。
「想知道?跟我來!」
來人勾了勾唇角,率先邁開了腳步。
酈明靜跟著就要過去。
然而,她才剛剛邁步,就覺得手被哥哥抓住了,她頓時回眸看了一眼。
酈清寒晃了晃頭,面上帶著一抹謹慎。
「哥哥,你不相信他?」
酈明靜問道。
「還是小心為妙。」
酈清寒說道。
前面的人站住了腳步,回頭看著兩兄妹,「你們不相信我?」
他唇角掛著淡淡的輕笑。
「算了,既然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就當我沒說吧。」
那人說著,點足離開了。
眼見著那人離開了,酈明靜頓時掙脫開酈清寒的手,幾乎在同時就追了出去。
「妹妹!」
酈清寒喚了一聲,緊隨其後也追了過去。
酈明靜勾起了半邊的唇角,莫說在這宮裡,就是在這整個東籬,也沒人敢設計、欺騙她吧,她倒是想聽一聽那人的計策。
在一處宮殿門口站住了腳步,酈明靜隨著那人就進入了房間。
「你到底是什麼人?有什麼辦法?」
酈明靜開門見山地問道。
「急什麼?」
那人妖冶地笑著,指了指桌旁的位置,示意他們坐下了。
酈明靜側目看了看哥哥,點頭坐下了,目光看向了眼前神秘的男人。
「還不快說!」
那人勾唇輕笑,湊近酈明靜的耳朵,小聲地嘀咕著。
此刻,正走在冷宮路上的洛清歌,忽然覺得耳朵和臉龐一陣發熱,不禁暗暗嘀咕,誰在議論她呢?
不管了,先去見了那人再說吧。
「開門!」
她對身旁的宮婢吩咐道。
有人打開了冷宮的門,洛清歌提著裙子就走了進去。
冷宮裡的光線不是很好,因為常年少見陽光,屋子裡到處飄著發霉的味道,還合著騷臭,叫人噁心。
「冷宮的滋味如何啊?」
洛清歌冷嗤了一聲,問道。
簡陋的木板床上,兩道灰暗的目光掃過來,死死地盯著洛清歌的臉,彷彿要殺了她一般。
「九公主這麼看著朕是何意啊?」
洛清歌冷冷地翹唇。
「洛清歌!」
床上蜷縮的人,幾乎是咬牙切齒地擠出了這句話,「你想殺我就痛快地殺了我,少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
幾天沒有吃東西了,甚至連水都沒有喝過,再這樣下去,自己肯定就沒命活了。
洛清歌,這個看起來溫柔和善的女人,居然也會有這麼卑鄙的手段!
她不直接殺了自己,卻用斷水斷食來讓自己自生自滅,她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如此一來,就算自己死了,也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九公主算是想明白了。
「姨母……」
洛清歌勾起唇角,走近了贏嬌,意味深長地喚了一聲,「朕不會殺你的,朕不但不殺你,還給你找了一門好親事,這下您終於不必受罰了!」
贏嬌抬眸怔怔地看著洛清歌,心裡暗自狐疑,她會這麼好心?
「來人啊,去給九公主準備吃的。」
洛清歌輕聲地吩咐著。
有人答應了一聲,很快取了膳食放到了九公主的面前。
看到那些吃的,九公主連連吞咽著口水,惡狗撲食一般趴過去,兩隻手抓起食物便狼吞虎咽起來。
從來沒覺得食物這麼好啊!
她不管不顧地大吃起來。
「姨母,朕給你尋得這門親啊,那是天上少有,地上難尋的,你可要好好把握哦。」
洛清歌勾唇冷笑,眸子裡帶著嗜血的紅。
別怪她心狠,她也是被逼無奈。
原想好好善待這位公主的,誰知道她那麼陰險毒辣!
若不是她,自己辛苦孕育的孩子不會死!
她不能再姑息養奸了,她發誓!
「你會那麼好心!」
這時候,吃的不停打嗝的九公主,終於有力氣怒懟洛清歌了。
「誰讓您是祖母最最寵愛的女兒呢!朕……怎麼也要善待您。」
洛清歌唇角揚著放肆的冷笑,意味深長地說道。
「你……」
贏嬌疑惑了,這個女人有那麼好?她怎麼不相信呢?
「你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不妨直說!」
贏嬌還在拚命地吃,生怕她吃了這頓就沒了下頓。
「姨母,慢著點,荒渠的伙食應該不錯吧,餓不著你的——」
洛清歌唇角勾勒著意味深長的冷笑,俯身對著贏嬌的臉說道。
贏嬌手裡的東西瞬間掉在了下面,那濺起的湯汁,一點沒浪費的全都灑在了贏嬌的臉上。
「你……你說什麼?」
贏嬌慌忙忙抹了一把臉上的湯汁,狼狽不堪地看向洛清歌問道。
「沒聽清?」
洛清歌破有耐心地笑著,「朕已經和荒渠結下了秦晉之好,不日就會送姨母離開東籬,去往荒渠了。」
啊哈,啊哈哈哈!
洛清歌勾起唇角,心裡冷笑著。
可以免她一死,不過比死更難過、更煎熬的方法有的是!
洛清歌嗤鼻一笑,沒想到,人啊,一旦被逼到了一定程度,也可以如此可怕……
她從沒有想過,她也會有這麼陰險恐怖的一面。
「洛清歌,你敢!你敢把我趕出東籬!」
贏嬌忽地站起身,可是因為長久的坐著她的腿已經麻木了,所以她剛剛站起身,又頹然地坐下了,床上的膳食被她不經意地打翻了不少。
「哎喲喲,姨母這是急著去吃荒渠的飯了?怎的如此浪費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