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去太后的寢殿?」
走在半路上,陳婉儀疑惑地問。
「太后歿了,皇上在那邊。」
引路的人回答。
陳婉儀點了點頭,沒有想別的,跟著那人就進了太后的寢殿。
剛剛站到門口,陳婉儀忽然覺得被人推了一下,跌跌撞撞就衝到了裡面。
正當她暗中奇怪呢,忽然陰風陣陣,風卷紗簾,掀起半形,一張冷冰冰的臉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定睛一看,頓時坐到了地上。
「媽呀!」
她回頭就往殿門口跑,用力地拍打著殿門,「救命啊!來人啊!」
然而,外面根本沒有人回應她。
「婉儀,過來……」
太后緩緩地站起身,招著手,「哀家最喜歡的婉儀,過來陪陪哀家啊!」
「不,不不,不要找我……」
陳婉儀嚇得堆在殿門口,閉著眼睛驚恐不已。
「婉儀,你不是最喜歡哀家嗎?這是怎麼了?怎麼害怕了?」
忽然,陳婉儀的肩上被人拍了一下,她戰戰兢兢地偷瞟了一眼,頓時「媽呀」一聲,堆在了地上。
「救命啊……」
她嚇得聲音都斷斷續續、有氣無力的。
「你怕哀家嗎?你為什麼害怕哀家啊?哀家沒死……」
太后意味深長地看著陳婉儀,眉頭輕輕凝起。
「不,你死了,你怎麼可能不死呢?」
陳婉儀不住地搖頭,怎麼也不相信太后沒有死。
「哀家說的是真的的,不信你摸摸看,你不是最喜歡跟哀家撒嬌的嗎?」
太后說著,就要抓住她的手,她嚇得哀嚎著往前爬去,一邊爬還一邊念念有詞,「太后,您不是說要幫我嗎?您怎麼還來找后賬呢?您快安心地下去吧,婉儀不會辜負您的期望,一定會讓那個女人不得好死的!」
「哀家說過幫你,可哀家沒想到你要毒死哀家啊?婉儀,你是哀家的孫女啊?你怎麼能下得去手的?」
太后一步一步逼近陳婉儀,俯身幽幽地問道。
「太后,您……您若不死,齊王怎麼會下狠心懲治那個女人呢?只有您死了,才能讓他們兩夫妻徹底決裂,分道揚鑣。」
陳婉儀雙手護著頭,大聲地說著。
既然她跑不掉,索性就不跑了,難道死人真的那麼可怕?
「可是你明明說讓我假死的,怎麼玩真的了?婉儀,你那麼溫順的孩子,怎麼會有這麼狠毒的心!」
太后總算是明白了,原來子燁說的都是真的。
她痛苦地眯起眼睛,眼底閃過痛惜。
那可是她視作親孫女的孩子啊,居然騙她吃藥,險些讓她死去。
「本來……本來我是想那麼做的,但是若您假死,那肯定還有活過來的時候啊,恐怕您活過來了,那個女人就又會翻身了,婉儀也是多方考慮,才這麼做的啊,婉儀沒辦法啊……」
「多方考慮就考慮害死哀家嗎?在你的眼裡,哀家的命只是你算計齊王妃的砝碼嗎?」
太后忽然蹲下身子,抓住了陳婉儀的衣領。
「啊!」
陳婉儀嚇得抖如篩糠,「不要碰我,不要碰我啊!」
她雙手拚命地划拉著,躲避著太后,一頭衝到了殿門口。
「救命啊!救命啊!有鬼啊!」
她拚命地拍打著殿門,一雙眼睛無比的驚恐。
忽然間,殿門居然神奇地開了,陳婉儀大張著嘴|巴,瞬間就要衝出去。
然而,她卻一頭撞上了一堵肉牆,堪堪被彈了回來。
「陳小姐這是要去哪啊?」
殿門打開,燈火通明,把個太后的寢宮照的如同白晝。
陳婉儀抬頭看著墨子燁,嘴唇顫|抖,語不成調,「她……她她詐屍了!」
她說完,一下子堆在地上,渾身像是被抽幹了力氣一樣。
「你說誰詐屍了?」
忽然,陳婉儀身後有人冷喝一聲。
「啊!」
陳婉儀頓時狼狽地往前爬,抓住了墨子燁的腿,「王爺救我……」
「他救不了你,因為今天讓你死的不是他,是哀家!」
太后一步跨前,咬牙冷嗤,「婉儀啊婉儀,哀家沒想到,你居然真的想要害死我!他們說的時候,哀家還不相信呢,哀家覺得哀家往日對你不薄,你怎麼也不會害死哀家,誰知道這一切竟然是真的!」
太后揚頭極為痛惜地閉上了眼睛,重重地提了一口氣,極力壓抑著心中的震怒。
「陳婉儀,你看清楚了,太后她是人是鬼!」
墨子燁冷笑著抬起了腿,陳婉儀頓時像皮球一樣滾到了一邊,她顧不上摔痛的頭,偷偷看向了太后。
「婉儀,陳婉儀,你看看清楚,哀家是人是鬼!」
聽到太后的聲音,陳婉儀霎時僵直了脊背,緩緩地看向了她。
太后雖然一臉怒容,卻面色紅潤圓滿,並不像鬼神那般可怕。
「不,不可能,不可能的……太后不可能活著的……」
她彷彿一下子卸掉了偽裝,堆坐在地上,眼神迷茫而渙散,不停地嘟囔著。
「你以為你做的事就沒人知道嗎?天作孽尤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墨子燁冷冷地說了一句,上前拎小雞一樣拎起了陳婉儀,「說,清歌為什麼逃獄?是不是你把她藏起來了?她現在何處?」
此時此刻,墨子燁的心裡只有這個念頭,這女人詭計多端,清歌很可能是被她硬生生帶走了。
陳婉儀連太后都敢殺,還有什麼是她干不出來的?
「呵呵,呵呵呵!」
陳婉儀就像一隻軟綿綿的玩|偶,在墨子燁的手上蕩漾著,不停地傻笑。
「裝傻?」
墨子燁咬牙切齒地冷哼了一聲,捏住了她的下巴,「沒想到小丫頭如此陰毒!」
「母后,皇兄,這清歌逃獄之事一定另有隱情,讓我來好好問問她!」
墨子燁這時候忽然一鬆手,陳婉儀頓時坐在了地上。
「來人,把她帶下去,讓她嘗嘗咱們齊王府的刑具!」
墨子燁轉過了身。
這時候,陳婉儀突然反應過來,她頓時爬過來,扯著墨子燁的腿,「王爺,王爺饒命啊!」
「饒命?那你告訴我,你把洛清歌藏到哪裡去了?」
墨子燁一雙眼睛閃著陰冷的光芒,抬起陳婉儀的下巴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