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無奈地吐了一口氣,沖著同伴吩咐了一句,「追!」
殿下叫他們看住那個女人,他們可不能失職啊!否則,依殿下的脾氣,還不折磨死他們?
於是,幾個人跑去重新購置了馬匹,開始追人。
那邊,好不容易甩掉了楚天等人的洛清歌,和穆鐵燕不敢耽擱,選擇小路,縱馬疾馳了好久。
日頭西斜,洛清歌勒緊了韁繩。
「鐵燕,我們找個地方休息吧,如此下去,恐怕衍兒和荷葉會受不了。」
她不是個嬌氣的女孩子,什麼都可以做,可是衍兒還小,荷葉又是個大戶人家沒出過門的丫頭,這體力和耐力怎麼能承受得了長期的奔波?
洛清歌心疼了。
於是,幾個人找了個空曠的地方,席地而坐,暫時調息著。
「姑娘,依奴婢看,我們還需要找輛馬車才行。」
洛清歌點了點頭,「本該如此。」
她看了看衍兒,心頭有些愧疚,「衍兒,娘親真不該帶你出來,這一路上讓你跟著娘親受苦了。」
她摟緊了衍兒的小腦袋。
「衍兒不怕,只要能跟娘親在一起,衍兒就開心。」
小衍兒近日雖然黑了點瘦了點,但是卻比之前健康了不少。
他這會兒調皮地說完,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小腦袋湊近洛清歌,著重地喚了一聲:「爹爹——」
「哈哈哈!」
大家都被小衍兒的樣子逗笑了。
洛清歌揉了揉小衍兒的頭,「孺子可教也。」
笑過之後,洛清歌沉默了,腦袋裡毫無預兆地出現了一張俊臉,正朝著她微微含笑。
洛清歌撿起一塊石頭丟到了前面,嘴裡氣呼呼地嘀咕著:「想你這個混蛋做什麼?沒良心不守承諾的傢伙!」
王府里的某人,耳朵忽然聽到了一聲罵,他怔了一下,唇角揚起苦笑,看看,都幻聽了。
今日是西楚皇帝回國的日子,墨子燁代替皇上送他們出城。
墨子燁一改往日的打扮,換做了戰袍加身,金色的戰袍,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映襯得那張絕美冷峻的臉龐,更加的攝人心魄。
好久都沒有這樣打扮了,墨子燁一出書房,屬下們都看呆了。
「主子……」
墨雲驚|艷地看著墨子燁,「主子,您真是天神下凡啊!怎麼可以這麼英氣!」
他滿眼的小星星,毫不吝嗇地誇獎著。
「就你會說話啊!」
墨子燁總算是笑了笑,他扳鞍上馬,下令道:「出發!」
於是,眾人精神抖擻地跟在王爺的身後,朝著城外出發。
城外,西楚使團在楚皇的帶領下,整裝待發。
那姬無邪,正站在楚皇的身邊,恢復了皇子的裝扮。
「能勞齊王殿下親自相送,朕深感榮幸。」
楚皇微眯起眼眸,看著墨子燁一身戎裝,心裡暗暗有些不悅。
這齊王都好多年沒披戰袍了,怎地送他出北梁竟然又穿上了戰袍呢?
楚皇哪裡知道齊王的心思呢!
墨子燁瞧著楚皇,自然而然從內心深處散發著一種傲氣,這是與生俱來的傲氣,是常年征戰累積的傲氣。
他必要這樣穿,皇兄雖然放過了他們,不代表皇兄就軟弱可欺,不代表北梁就可欺,他就讓要讓楚皇看到自己的風貌,讓楚皇心中畏懼。
雖然,他也預測到楚皇對北梁發起進攻那是遲早的事,不過必要的震懾還是要有的。
「楚皇客氣了,本王是代皇兄來送陛下的,祝願陛下一路平安。」
「多謝!」
楚皇一抱拳,微微頷首,轉身剛要離開,卻聽墨子燁喚了一聲:「陛下且慢!」
「王爺還有事?」
楚皇問到。
墨子燁淡淡一笑,「皇兄讓本王給陛下帶句話,他問您,這姬無邪是不是您與皇后的兒子?」
「什……什麼?」楚皇當時就驚愕了,一雙眼睛有些不安地掃向了身後,只有他知道,繼月就在隊伍之中,若是讓她聽到……
「皇后都已經死了,難道楚皇還不能說實話嗎?還是……楚皇另有隱情?」
墨子燁更加大了音量,詭譎的笑著:「還是楚皇另有隱情?」
「王……王爺說什麼呢?朕……真聽不懂!」
這下,楚皇慌了,說話都變得結巴起來,眼眸更是帶著慌亂,不時地往後看。
他現在終於明白了,這墨子燁就是故意的!
這人從一開始就是故意誰給大家聽的,或者說……他是故意說給某人聽的!
難道,墨子序已經聽到了什麼?怎麼會……他們已經做的很隱秘了,那假死葯……他都沒想到,墨子序是怎麼知道的呢?
楚皇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而這個時候,墨子燁已經淡然開口了,「既然陛下不方便說,那本王替你說吧。無邪那晚潛入皇宮,正巧遇見本王,也正是本王一劍劃破了他的衣裳……接下來的事情,不用本王再提示了吧?」
墨子燁說完,唇角勾起一絲詭譎的笑,他看了看天色,「陛下,您該啟程了,本王就不耽擱了。」
反正,該說的他已經都說了,那女人……也該聽到了吧?
墨子燁調轉馬頭,大手一揮,他的人整齊劃一地轉了方向,馬不停蹄地揚長而去。
留下楚皇,站在風中,半晌回不過神來。
「父皇,他……他剛才說什麼?」
這會兒,姬無邪也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人家這不是跟父皇說的啊,是……
「走,快走!」
楚皇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下了命令,自己則回到了馬車旁。
「繼月,快上車走!」
馬車旁,一身侍從打扮的胡繼月,面色冷凝地上了車。
「快馬傳訊邊境,準備出擊!」
楚皇上車后,先下了這樣的命令。
他早在來的時候就做好了準備,要打北梁,為繼月報仇。
現在,他們人在北梁,北梁肯定猜不到他們會出擊,就是借著他們麻痹大意的時候,來個出其不意!
下了命令之後,西楚使團一路疾馳,直奔邊境。
而在路上,他們輕裝簡從,喬裝改扮,從西楚使團搖身一變,成了一支普通的商隊。
姬元英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卻不知道這北梁的朝堂,早已收到了邊境的快馬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