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

孫嬤嬤兩隻眼睛眼巴巴地看著洛清歌，問道。

「您既然來我這醫館，就該知道我的醫術不凡，若我都治不好，那您就真的沒救了。」

洛清歌微微含笑。

孫嬤嬤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老奴的確是打聽了，沒想到這位神醫就是大小姐您呀！」

洛清歌點了點頭，又問道：「您現在還在洛府嗎？」

孫嬤嬤搖了搖頭，「老奴已經被洛府趕出去了。」

洛清歌點了點頭，這事洛府幹得出來。

洛清歌想了想，「這樣吧，您今天就住在這裡，我再幫您做一下藥浴，應該會更快好的。」

「老奴真的能好嗎？」

孫嬤嬤抹了抹眼淚，著實激動。

「能。」

洛清歌十分肯定地說道。

孫嬤嬤頓時老淚縱橫，「大小姐，您就是老奴的救命恩人啊！沒想到大小姐竟然有今天的成就，若是我那苦命的小姐還活著，能看到您今天過得這麼好，她該多高興啊。」

她說著，忍不住抽泣了起來。

洛清歌心下一凜，臉色也跟著暗淡了下來。

「我娘……」

洛清歌深吸了一口氣，「我娘死得蹊蹺，我那時年紀小，還不懂，可現在想想……」

她皺緊了眉頭，時過境遷，她還能查出真相嗎？

「大小姐……」

一聽洛清歌舊事重提，孫嬤嬤嚇得面如死灰，身子不停地顫抖。

「可不敢妄議了！」

她小心翼翼地四下里觀察了一番，搖著頭，謹慎地說著。

洛清歌凝眉望著她，心裡疑竇頓生，「孫嬤嬤，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她忽然覺得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不不，大小姐，小姐是不會希望你知道這些的！」

孫嬤嬤搖頭如撥浪鼓，滿眼的恐懼。

她越是這樣，就越是能勾起洛清歌的狐疑，到底是什麼事能讓孫嬤嬤甚至自己的娘親如此害怕呢？

難道……這背後牽扯到什麼大人物嗎？

洛清歌眼眸一暗，眉頭擰成了疙瘩，她思慮再三，還是看向了孫嬤嬤，「您以為憑我現在齊王妃的身份，還不足以對付仇人嗎？」

她以為，有墨子燁的威名就夠了，哪知……

孫嬤嬤卻還是搖了搖頭，「大小姐，當年我家小姐那麼從容地赴死，就是不想您參與進來，如今……」

如今她若是說了，讓大小姐去以卵擊石，那她豈不是辜負了自家小姐的一片苦心？

不，她不能說啊！

看著孫嬤嬤臉上風雲變幻的表情，洛清歌越發覺得這事蹊蹺。

「孫嬤嬤，難道母親這仇人……比齊王還厲害？莫不是皇上？」

能壓得住墨子燁的恐怕也只有皇上了。

然而，孫嬤嬤卻愕然地晃了晃頭。

「不是？」

洛清歌真是費解了，「那是誰？孫嬤嬤，你快告訴我吧，不然……不然我怎麼對得起我那冤死的娘親！」

「大小姐，不是老奴不告訴你，是……」

她一臉憂鬱地嘆了一口氣。

洛清歌急了，「孫嬤嬤，你若再不說實情，我便不治了，您看著辦吧。」

真是急煞人了！

她丟下了手裡的葯，端起胳膊生氣地說著。

「大小姐……」

孫嬤嬤害怕了，她這種病若不治、若治不好那必死無疑，而她還不想死。

死亡面前，人人都會害怕吧。

「大小姐，不是老奴執意瞞您，而是……」

「別說了，我都懂，我不會以卵擊石就是了。」

洛清歌擺了擺手。

孫嬤嬤嘆了口氣，「大小姐，哎……」

事到如今，由不得她不說了。

她擰緊了眉頭，陷入了回憶。

「小姐曾經救過皇後娘娘的命您知道吧？也正是因為小姐救過娘娘的命，所以……她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這秘密讓小姐一直惶恐不安，從不敢對外人講，因為老奴是小姐的奶娘，她一直把老奴當做親娘，所以就跟老奴講了。原來……」

孫嬤嬤緊張地四下觀瞧，見沒有人，才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小姐發現娘娘是極寒體質，是不可能懷上孩子的……」

「什麼？」

這一驚可不小，既然皇后不可能懷上孩子，那墨宇軒是誰的孩子？

洛清歌驚愕地盯著孫嬤嬤，「可是真的？」

孫嬤嬤點了點頭，「我家小姐是個實誠人，自從知道了這個秘密，便整日惶恐不安，所以她有一段時間是抗拒入宮的。直到後來……」

孫嬤嬤猶豫了一下，有些不安地看向了洛清歌。

洛清歌從她的眼睛里看出了端倪，「後來發生了什麼事？」

「後來，後來皇後娘娘介紹了一位公子給小姐認識，小姐那時對姑爺恨之入骨，卻和那位公子一見如故，更慢慢地墜入了愛河……然後，然後小姐便開始經常地出入皇宮，結果最後……」

「哎！」

孫嬤嬤重重地嘆息了一聲，「最後小姐竟然懷孕了……」

洛清歌驚愕地張大了嘴巴，「那……那孩子有沒有生下來？那個公子又是什麼人？我娘在洛府死的時候那公子又去了哪裡？為什麼他不來救我娘？還有……我娘到底是為什麼死的？」

一時之間，洛清歌接受的訊息太多了，讓她難以捋順，她就只有追問孫嬤嬤，期望從中找到線索了。

孫嬤嬤看到洛清歌眼裡流露出來的神色，知道已經瞞不住她了，索性就全說了。

「小姐懷的那個孩子便是三小姐。」

「什麼？」

洛清歌大驚，「這……這洛玉成竟然沒有察覺？」

她很是驚訝，憑著洛玉成的狡猾，竟然也被瞞過了？

「小姐發現自己懷了身孕，便借故把姑爺騙到了自己的房間，對他用了葯，讓他以為這孩子是他的。所以，姑爺並未懷疑過。然而，這孩子……卻是身份尊貴……」

紫蘇身份尊貴？

洛清歌腦袋裡霎時跳出了段凌天的模樣，莫非……

「孫嬤嬤，你可知三小姐的親生父親是誰？」

洛清歌凝眉瞧著孫嬤嬤，心卻提到了嗓子眼，似乎很緊張。

「是……是當時南疆的質子……」

果然！

洛清歌終於明白那段凌天為什麼不娶紫蘇，而是認作了義妹！他應該是知道了紫蘇的身份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