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鳳被打得一個趔趄，狠狠撞在櫃檯上，臉頰霎時高高的腫起.

她驚愕的回過頭來，就看到怒火衝天的姑姑站在她面前，臉頰的劇痛讓她原本想憤怒質問，但她的心裡忽然莫名的咯噔一下，所有的氣焰就消失了一半。

她壓抑著惱恨，捂著痛得彷彿被熱油給澆過一般的臉頰，狐疑的問到：

「姑姑，你打我幹什麼？是他們鬧事，是他們砸了我們的店！你應該去打他們！」

隔著幾仗，李貞都能感覺到林晚身上的寒氣。她渾身發抖，幾乎不敢去看林晚。

她侄女是什麼樣的性格她很清楚。

林晚身為總經理，絕對不可能會砸自己的店，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店是她侄女砸的！

她感覺她這個區域經理可能真的要做到頭了。

她的職業生涯就要斷送在她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侄女身上了！

這時聽到她還如此不知所謂，她胸中的怒火躥出十丈。揪住李鳳反手又是一個重重的耳光，暴喝到：

「你是怎麼跟總經理說話的？你不想干就給我滾。現在、立刻、馬上給總經理道歉！！！」

李鳳聽到「總經理」三個字，猶如五雷轟頂，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林晚。

只覺得腦子裡裝了一台碎石機般一片轟鳴。

總經理？

林晚是他們店的總經理？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她問過陳林，陳林說趙霞這個外甥女不過是個大學生，她怎麼會是他們公司的總經理？

一定是哪裡出了錯！

「不可能，她怎麼可能是總經理，姑姑，你不是騙我吧？你一定是偏我……」

李貞怒氣衝天，壓不住怒火再次一耳光扇到她的臉上：「簡直不知所謂！我讓你趕緊道歉！」

李鳳腦子裡轟的一下，人差點昏厥過去。

她終於意識到，林晚，——趙霞的這個年紀輕輕的外甥女，就是他們公司的總經理，他們的老闆。

可是她剛剛乾了什麼？

她居然當總經理的面，把店砸了還誣陷到總經理的頭上，還要報警抓她。

……

她真恨不得自己現在能當場昏死過去。

「還愣著幹什麼，道歉啊！」李貞看她僵立著，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都要急瘋了。

而李鳳滿腦子只有一個絕望的念頭：她輕鬆體面的工作要丟了，她去市裡工作的計劃泡湯了，去市裡買房的美夢要破滅了……

不行，這個計劃跟很多人吹噓過。如果破滅了，她的臉該往哪兒擱啊？

不，她丟不起那個人！

「我、我，總經理，我對、對不……」

她咬著唇瓣，顫抖的看著林晚，逼迫自己跟她低頭道歉。

可是看著林晚和趙霞冷冷的臉色，她就難堪得想要去死。

如果陳林知道她在這兩個女人面前低聲下氣的道歉，她的臉又往哪兒擱？

心裡像是有一把尖刀在不停的絞，絞得她心口滴血。

這是第二次，她感覺到這樣難堪。而這些難堪全都是拜眼前兩個女人所賜！

心裡羞恨交加，就算她逼迫自己，可那道歉的話卻怎麼也發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