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門口，卓婉儀打開門請林晚進去。

林晚看自己從前來韓家，韓少意特地給她買的拖鞋還在，似乎還洗過，乾乾淨淨，心裡有些熨帖。

換了鞋，跟著卓婉儀進門。

卓婉儀跟她一點也不客氣，把她當自家人一般發著牢騷，進門就指著茶几上的茶盤果盤，對她抱怨：

「你看，月琴也回家過年了，如今只有我一個人在家，一個糖果盤子擺好幾天都沒人吃，一點年味都沒有。」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盼到我們少意結婚、兒孫滿堂……」

林晚聽了只覺得好笑，韓少意才十八歲，他進了部隊后，想結婚沒那麼簡單，至少要二十八歲吧？兒孫滿堂的場景，怎麼也要等個十年二十年的吧？

卓婉儀說著把辣椒提進了廚房。

林晚剛走到客廳，就聽到浴室門被開的聲音，她怔了一下，下意識抬頭看去，就看到浴室的門被打開，韓少意走了出來。

看到他，林晚猛地愣住了。他卻在看到她的一瞬，目光里瞬間燃起了灼燙。

卓婉儀剛進廚房，也聽到浴室門開的聲音，條件反射的回頭。看到兒子走出來，她驚得瞪大了眼睛，手上的辣椒還沒放下，眼圈一紅，就沖回客廳把兒子一把抱住。

「哎呀，少意，你怎麼回來了呀？你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還是被開除了呀？」

韓少意目不轉睛的看著林晚，突然被母親抱住，臉上一陣不自在，聽了母親大驚小怪的猜測和語氣就更不高興了。

有些不耐煩的把母親推開說到：「我怎麼會被開除？」

卓婉儀激動的直抹眼淚：「也對，我兒子那麼優秀，怎麼會被開除。那你是放假啦？」

韓少意望著林晚，忍著沒朝她走過去。敷衍的沖母親點點頭：「嗯，放一天。」

卓婉儀一點也沒在意兒子不耐的語氣，這就上下打量兒子，一副看他少沒少塊肉的樣子。才打量一圈，她又紅了眼睛：

「少意啊，你怎麼瘦成這樣了啊，軍校裡面是不是很苦啊？」

「……」

母子兩個說著話，林晚在旁邊看著。他是真的瘦了一圈。也許是軍校里嚴格的管理，讓他面容間的青澀褪去不少，人變得冷清。

太久沒見，覺得他有些陌生。

她站了好一會，看卓婉儀一心撲在韓少意身上，已經忘了她的存在。嘴裡說著要給他做好吃的補補之類的，心知卓婉儀今天可能沒空做辣椒醬了。

人家家人團聚，自己待在這裡杵著，好像不太合適。

她想想就說到：「伯母，韓少意難得回來一趟，那我不打擾你們了，我先回去了。」

卓婉儀總算想起了林晚還在這，剛要開口，韓少意已經先開口對林晚說到：「不要走，留下來吃晚飯。」

林晚微怔，心裡還記掛著他走時的冷漠與不告而別。

她猜他走得時候是很生氣的，此刻的重逢，就算不給她臉色看，起碼也不會對她太客氣。沒想到他會留她吃飯。

她搖頭拒絕了：「不了，我媽還在家等我。伯母，我明天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