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慌亂的想要將所有欠條都撕下來，身後就傳來林晚不咸不淡的聲音：

「秦文遠，你是還錢，還是學狗叫？」

他驚的回頭，就看到林晚氣定神閑的站在他的兩米開外。

遠處的同學看到這邊熱鬧哄哄的，也都跑過來看熱鬧。很快周遭就被圍的水泄不通。

秦文遠看著她，只覺得圍困每一道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都像一團火焰，在焚燒他的自尊。

可是最讓他難堪的是林晚的冷淡無情。

她是真的對他沒有半絲感情了，那雙眼睛里只有漠然和冷酷。

「你要是不想還也可以，那就跟我去教導處吧。」

站在林晚身後的楊霖往前走了一步，冷冷的看著秦文遠。

秦文遠看到楊霖，心裡怵了一下。

楊霖是學生會的。她看他很不順眼，從前林晚跟他交往的時候，楊霖就總勸林晚不要跟他來往。

後來，他成功的離間了兩個人，林晚就沒有跟楊霖來往了。

但楊霖值日的時候，還總給他排頭吃。

現在回想起來，楊霖為林晚鳴不平不是沒有道理的，自己從前確實對林晚太過分了。

明明林晚那麼好，他卻被劉媛媛的虛偽做作蒙蔽了雙眼。

他走神的時候沒有說話，楊霖幾個以為他不想還錢，另外兩個學生會的男生立刻上來推搡他，要帶他去教導處。

他沒有防備，撞在玻璃上，臉頰上火辣辣的痛。

其他同學見狀，也跟著起鬨，嘲笑著讓他學狗叫，他再次感受到了什麼叫做恥辱。

他想找個地洞鑽進去，想爆發，想把周圍的人都踩在腳底下暴打，可是，在他咬牙切齒的嘶吼衝出喉嚨的一瞬間，被他死死壓制住了。

他不想在林晚面前丟人，他不想讓林晚看到他這麼狼狽失態的樣子。

他壓著臉上的熱意，看向林晚帶著些怒氣辯駁到：「林晚，我已經說過會還錢給你，你為什麼還要這樣？」

林晚知道他沒錢，也沒給他什麼反應。只是這麼淡淡的看著他。

他被她毫無溫度的目光看得臉上又是一陣火辣辣的，從她的眼神里看出來她是不相信他有錢還她。

他也知道自己從前在她面前太惡劣了，才導致她不信他。他羞赧的漲紅了臉，她如此篤定他不會還錢，讓他心裡不舒服到了極點。

他剛好從母親那裡騙來了一大筆錢，準備明天帶劉媛媛去市中心最好的西餐廳吃一頓。

看著林晚冷漠嘲諷的眼神，他忽然一咬牙，脫口說到：「我現在就去拿錢，馬上就還給你！」

他說完就走，卻被楊霖的小弟給拽住了：「你該不會是想趁機逃跑吧？」

他氣得一陣哆嗦，看著周圍圍觀的同學，羞恥到了極點。忍不住嘶吼到：「我要是騙人，我就學狗叫好吧？」

在大家驚訝的沒反應過來的功夫里，他沒好氣的推開兩個男生，吼道：「你們在這裡等著，我馬上就去拿錢！」

說完，他喪家犬一般，撥開人群，狼狽的走掉了。

沒有熱鬧可看了，同學們很快就散了。

只剩下林晚和楊霖幾個。

林晚拍了拍手，把固體膠還給楊霖，沖她微微一笑：「謝了。」

楊霖笑了笑：「跟我客氣什麼。……你說，他真的是去拿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