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故縱等人離開，白琛臉上「慈愛」的笑容瞬間散去。

白琛回頭，一本正經對小莫搖頭：「不行，你表現地還不夠嚴厲。我剛才在外面觀察過，禦寒這小子臉色壓根沒變。」

「你必須加重語氣，多難聽的話都要罵出來。禦寒的弱點是粽子那小子，你下次連帶著粽子一起罵，禦寒絕對會變臉。」

小莫面無表情：「禦寒很聰明，他知道你的想法。」

這是白琛的計劃：WD戰隊兩大教練，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先讓小莫發揮毒舌功力，狠狠罵故縱他們一場；再由白琛當好人，和顏悅色幫助這群孩子們重燃希望。

不經歷風雨，哪來的彩虹？

「禦寒算個例外，對了，下次咱們戰隊要是再輸，你必須把他們罵哭，明白嗎？」白琛咧嘴一樂，笑著拍拍小莫的肩膀。

幸虧有小莫這個生來面癱，有了對比，最近白琛覺得他在WD戰隊備受歡迎。

小莫冷冷撇嘴，道：「明天，我請一天假。」

「請假？你去哪兒？」白琛問。

小莫甩手走人：「用不著你管，虛偽。」

白琛：...

小莫深夜離開WD戰隊訓練基地，當夜乘坐直達京都的航班。監獄每個月都有一次探監的機會，小莫要去探望監獄的李懷宇。

這是他未來幾年雷打不動的慣例。

每個月，無論多忙，他一定會在月中的那天準時抵達京都監獄，探望在監獄里的李懷宇。

...

京都，監獄。

李懷宇頗為無奈，他多希望來探監的是楚小夕、陸左煜或者山總純潔等人，可惜每次來的都是小莫。

兩人之間隔了玻璃牆。

靠老舊的有線電話進行通話。

李懷宇無奈地靠在椅子上，精緻挑飛的眸子微上揚，語氣淡淡的：「WD戰隊就沒人了？每次都是你。」

小莫臉上沒啥表情，但是卻罕見地、無比耐心地解釋：「陸左煜他們在美國參加世界賽，明天開賽，白琛在帶新戰隊。我最閑，可以來看看你坐牢的醜樣子。」

李懷宇的樣子，的確算得上「丑」。

土黃色的囚服，微蠟黃的膚色，小莫記憶里神采飛揚的傲嬌老處男，坐牢短短几個月，已經變醜了，瘦了許多。

「你有空去照照鏡子。」小莫冷冷說。

李懷宇唇角勾了勾，苦笑道：「我也想照鏡子，可惜，這裡沒有鏡子。」

何止沒鏡子，連葯都缺少。

李懷宇覺得吧，用不了多久，他就會瘦成一把骨頭，在某個無人知曉的深夜裡永遠地閉上眼睛。

小莫忽然就說不出話來，低下頭，眼睛有點酸澀。

許久，小莫才緩緩開口，一字一句冷厲囑咐李懷宇：「你最好，給我好好活著。我會安排醫生每個月給你做檢查，你想死，不可能。」

小莫知道李懷宇的病...或者叫早期肝癌。

這種病會讓人一直瘦下去，瘦成一把骨頭，在痛苦和絕望中永遠閉上眼睛...小莫不敢想象那種場面，也不敢去想。

李懷宇聳聳肩，神色淡然：「生死有命，我不在乎——」

話還未說完，就被小莫狠狠打斷了，小莫幾乎是眼神猙獰：「少廢話！你要敢死，我就把你得癌症的消息告訴所有人！第一個告訴楚小夕！」

李懷宇嘴角張了張，半天沒說出話來，表情有些複雜。

「探監時間到。」

旁邊，獄警走過來，掐斷電話線。

李懷宇臉色有點怪，臨走時還不忘瞅了小莫好幾眼，這小子什麼時候轉性了？我居然覺得他是個好人...

小莫冷著臉，離開京都監獄。

回到南都市WD戰隊訓練基地，小莫又把WD戰隊故縱幾個召集，從頭到尾狠狠痛罵了一頓。

這回，罵得幾個人狗血淋頭。

接下來的比賽，WD戰隊一場也沒輸，也不敢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