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誰？

短短四個字，換來房間里一片死寂。

馬上飛眨眨眼，乾笑道：「沉默，你可別開玩笑，咱們大學住一個宿舍四年的兄弟...」

陸左煜立刻出去找醫生。

沉默：「沉默？我么？」

【沉默】是他的遊戲ID號。

生活中，從來沒人這麼叫過他。

這群人，似乎有點眼熟。

三個胖乎乎的主治醫生，吭哧吭哧跑過來，檢查沉默的眼瞼、摸摸他的顱骨。

其中一個醫生問：「你知道，今年是什麼年份？」

沉默猶豫了一會兒，不太確定：「201X年？」

病房裡一片倒抽氣聲兒。

沉默說的年份，剛好是他上大學前的日子...

大伙兒的目光齊刷刷望向胖醫生，醫生抹去額頭的冷汗：「這個...腦受損，可能會喪失一部分的記憶。」

「失憶？」馬上飛驚呼一聲，難以置信，「這不是破韓劇里才有的情節？沉默他還記得起來不？咱們戰隊不能沒有他啊？老山怎麼辦？」

醫生撓撓頭：「這、這...」

沉默臉色蒼白，神色看上去不太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洛鎮忽然發話，嗓音威嚴：「我們都出去談，洛沉剛醒，需要靜養。老婆，你照顧孩子。」

沉默剛醒，這麼一大堆人擠進來，空氣混濁，不利於康復。

沒辦法，陸左煜他們只得走到外面的家屬休息室。

「窒息溺水，傷肺傷腦。」胖醫生訕訕一笑，被這麼多人注視著，感覺有點不好意思，「病人能醒過來，已經是奇迹。這段日子好好在醫院療養，不要舟車勞頓。」

陸左煜：「他記憶...能恢復？」

醫生搖搖頭：「這不好說。很多溺水者都有這種癥狀，有人很快就恢復了，有人一輩子都沒恢復。」

故縱抱著骷髏頭，小心翼翼地問：「那、那沉默還會打遊戲嗎...他還記得大學學過的知識不？」

馬上飛瞧了下故縱的小腦袋，故作兇巴巴：「徒弟，這都什麼時候，關心這些問題幹嘛？不過醫生，沉默他真不會把大學學的知識忘了？」

醫生：」...這個，得觀察一段時間。」

「別問這麼多，讓洛沉好好休息。」洛鎮臉色不善，「等洛沉能出院了，我會把他帶回家。以後，都不准他打遊戲。」

遠離南都市，遠離那個山總，這是洛鎮最大的願望。

醫生也點點頭：「病房不要擠太多人，保持空氣流通。洛沉是我見過身體素質最好的病人，恢復能力快，估計很快就很出院。至於能不能找回記憶，這個難說。」

醫生又叮囑了幾句，這才帶著護士們離開。

休息室安安靜靜地。

洛鎮扶著拐杖坐下，望向這群年輕人：「我會把我兒子帶回去，你們可以離開了。」

馬上飛：「話雖這麼說，可是伯父——」

「少廢話，他是我兒子！我有權決定他的去向！」洛鎮惱怒趕人，「都走！甭擋在我面前！」

要不是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洛沉現在肯定健健康康，一想到前段日子的煎熬，洛鎮心裡就有一股無名之火。

現在的年輕人，太自以為是了！

陸左煜沒再說話，望了眼關閉的CPU重症監護室，帶著WD戰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