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雷音寺，許仙不知道自己這是第幾次被從入定中喚醒，雖然擁有前世記憶在境界上並不存在什麼基礎不穩的弊端。但這樣跳躍式的爬升還是會產生些許的動蕩，所以他急需穩固一下。

當然，這問題不光他一個人存在，緊隨其後的幾個人都有這種問題，哪怕是葉孤城與西門吹雪這些不需要渡劫的武修也同樣如此。畢竟靈山聖境與外面不同，若不趁此鞏固境界，等到了外面很容易被那更加完善的天道壓得掉級。到時候武修也許沒什麼，有了一次經驗也許第二次會簡單許多，但玄修就慘了，誰也不會自信到在外面渡第二次天劫的！

只是他們的算盤明顯打空了，那透過殘破的窗口映入眼帘的佛光，怎麼看都給人一種不妙的預感。

「怎麼回事？是你之前說的那些偷偷進入這裡的人嗎？」寧采臣自從渡過了天劫之後整個人都自信了，面對眾人也敢大聲說話了。

許仙還沒有說話，佛印也跟著問道：「我的爹啊！你剛剛不是說那個強者已經離開靈山聖境了嗎？怎麼現在又蹦出來了，話說你的感知靠不靠譜啊！」

許仙對於兒子的抱怨撇了撇嘴，冷哼道：「你懂什麼，這個鬧事的傢伙與之前那個高手絕不是一個人！雖然……雖然氣息很像，但本質絕對不一樣！」

「你憑什麼這樣肯定？」空虛公子嗤笑一聲挑釁道。大家都是仙神級的高手了，自己也能感受到那強大的氣息，卻怎麼也感覺不出什麼所謂的本質！你特么是不是在逗我？

許仙聞言卻是無法反駁。這牽扯到靈魂方面深層次的感悟，對於這些他還真就沒法跟眾人解釋。自古以來，靈魂一道都是很高端的，如果不是自己在輪迴中喚醒了前世記憶，恐怕也無法藉助這次機緣對於靈魂有了更進一步的感悟。只是儘管如此，他也僅僅是略知皮毛，但這小小的皮毛卻也讓他察覺到了那位不知名的強者身上的問題。

這時。一直未曾說話的西門吹雪突然從入定之中睜開雙眼道：「之前你說我們對付不了他，那麼如今呢？大家都已經是仙神級的高手了！」

「這……若是以其如今的實力。想必我們能勝。」許仙用有些不確定的語氣說道，他無法確認那種前後巨大的差異究竟是怎麼回事。

「既然如此，打過再說。」西門吹雪輕輕站起轉身向殿外走去，葉孤城輕笑間與其並肩而行。

許仙頓了一下。望著越來越盛的佛光嘆道：「這是在逼我們出手啊！」說著也站了起來，眾人見此緊隨其後。

……

「在你眼中，什麼樣的事情算是大劫呢？」面對凌笑的問題申公豹首先問道。

凌笑摩挲著下巴想了想道：「能夠對自己造成毀滅性災難的都應該算是大劫吧！不過在我想來，能夠讓你們這幫神仙都認為是大劫的，應該是天地之變吧？」

申公豹挑了挑眉毛呵呵笑道：「嗯，你說的沒錯，這事的根本原因就是天地之變，但是你明白天地之變意味著什麼嗎？」

「知道就不問你了！」凌笑撇了撇嘴。

「咳咳，好吧。嗯，從哪開始呢？」申公豹為難的問道。

「那就從最淺顯易懂的方面開始吧。」凌笑如此回道。

申公豹點了點頭指著漫天的繁星道：「你知道星星是什麼樣的嗎？」

凌笑彆扭的抬頭望著星空，「嗯。我不知道你所說的星星究竟是什麼鬼，但我知道在洞穴里看星星很不科學！」

「呀呵，你還知道科學這個詞，哦，對了，零零發傳承自墨家。倒是對於科學並不陌生，這樣我解釋起來就方便多了。」申公豹說著在石頭上拍了下。地面突然升起一塊五米多長三米多寬的巨大平台，光滑的平面讓凌笑想起了電視機的顯示屏。

申公豹起身來到平台上一按，光滑的屏幕突然間亮起一層層起伏就像是山脈一樣，而在那中間最顯眼的一座山腰上，凌笑還能看到鍾馗與馬小虎的縮小影像！

「呃，這是沙盤嗎？」凌笑的嘴角抽了抽。

申公豹點了點頭隨意道：「這上面顯示的就是整個花果山的實時狀態。」

「花果山就這麼小？我在外面看到了海唉！」凌笑奇道。

「那是幻術，花果山早就已經被孫大聖用*力連根拔起送入虛空。這才有效的保證花果山不會被大劫波及！」申公豹隨口說著，然後伸手一抹，花果山被抹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巨大的星球！

然後申公豹十分大氣且鄭重的怒指星球道：「看！這就是你們生活的世界！」聲音響亮有如炸雷，望著凌笑的眼神充滿期待！

凌笑腦門上的青筋狠狠糾結成一個井字，你丫的在期待什麼啊？我吃驚的表情嗎？嘴角抽了抽很是敷衍的驚叫一聲，「啊！原來如此，然後嘞？」

申公豹怔然道：「呃，你吃驚的表情有些……嗯算了，大概意思就是我們所說的世界都是一個個星球。我說星球你能明白嗎？要知道，你所在的這個世界雖然天道等級很強但在某些方面跟沒開化的野人也差不了多少。」

「野人？你怎麼罵人呢！要知道在整個天下論到泡妞我可能不是最強的，但要說科學知識，就是我師傅也未必比的上我。不要以為弄了點科技含量爆表的東西就能跟我炫耀智商！你接下來要說什麼？萬有引力還是平行空間？」凌笑雙眼怒瞪，老子可是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科學神教成員！跟我比。你才是古人！

申公豹見凌笑大怒卻是點了點頭道：「嗯，想不到你還知道萬有引力，看來剛剛沒白被蘋果砸到。不過平行空間的說法完全錯了！」

凌笑聞言一怔，這是要開始打臉的節奏了嗎？「呃，哪裡錯了？」

申公豹再次往平台上按了一下，在原本星球的旁邊再次出現了一顆星球，只是比剛才那個要小一圈，指著它道：「這顆星球你雖然沒有去過但應該有所耳聞。」

凌笑微眯雙眼緊盯著這顆外表看去有些灰暗的星球，想了想道：「這應該就是火麒麟守護的那一個吧！」

申公豹點了點頭笑道：「你倒是足夠機靈。不錯，這就是那個星球。不過這顆星球離你們的世界非常遠。若不通過空間遂道基本上以他們的力量永遠不可能來到這裡。」說著再次揮手讓其消失。

凌笑沉默片刻回道：「距離？你是想要告訴我，我們的世界與這個異界其實是存在同一個宇宙中相鄰很遠的兩顆星球嗎？」

「不錯，不光是這個，就連鐵扇公主的修羅界也是如此。只不過修羅界距離你的世界要近的多！」

「近？有多近？如果不用血穴的空間遂道要走多久？」凌笑好奇問道。

申公豹噗嗤一笑。「走多久？呃，按照你此時的最大速度的話，嗯，大概要飛上十一二年吧！」

凌笑聞言深吸了一口氣嘆道：「那還是走空間遂道方便點。」

申公豹搖搖頭正色道：「並不是方便不方便的問題。」接著再次在平台上操作起來，只見光芒一閃，一顆紅色遍布的星球出現。只是令凌笑驚訝不已的是，這顆星球竟然是倒立的錐形！

申公豹對於這一次凌笑驚訝的表情很滿意笑道：「宇宙之中的生命世界各種各樣，雖然大多數都是球狀星體，但也有少數不是。」指著錐形上部平面道：「這裡就是修羅界。而那紅色的就是血海。在修羅界除了上部的血海下面都被血紅色的岩石大地所包裹，越往下岩石層便越堅硬，而錐形底部就是你的誅仙劍意也未必斬的開！」說著看了一眼完全被震撼的凌笑又道：「宇宙之中雖然沒有可供呼吸的空氣。但成仙成神之後對於空氣的依賴已經可以忽視不計了。只要擁有足夠的能量，內循環完全可以代替呼吸系統維持生命。而成為仙神級高手后，對於天道的理解完全可以支撐你從宇宙中攝取能量了。你之所以不知道是因為你從來沒有想過，也從來沒有做過。對於此鐵扇公主與法海這些仙神級高手就都知道！」

凌笑臉色一肅道：「你是想告訴我，即使不通過空間同道也能到達我們的世界嗎？但為什麼鐵扇公主要為了打通空間同道而等待那麼久？」

申公豹嘆了口氣，欣慰道：「你總算是注意到重點了！鐵扇公主不是不想這樣做。而是做不到！」

「為什麼？」

申公豹雙手伸開將浮在空中的星球一拉，星球立刻縮小。旁邊緊跟著出現無數繁星，再拉小畫面已經出現了一個散發著彩光的星系，只是再往後卻是無盡的黑暗！

凌笑猛然驚醒指著黑暗難以置通道：「這怎麼可能？這黑暗是什麼，我看星星的時候怎麼沒有發現。」

申公豹望著黑暗苦笑，眼中是無盡的悲哀，「那是鴻鈞老祖給我們留下的最後保護！」

鴻鈞老祖！好吧，感覺所謂真相的逼格無形中又高了不少，凌笑很明智的沒有接話。

只聽申公豹又道：「所謂的異界其實並不是指什麼另一空間，而是同一個宇宙中的另一顆星球。大家之所以要通過空間隧道才能來去，主要是因為兩個世界之間隔著一段不知有多遠多大的黑暗空域！你平時仰頭看見的那些星系中其實都藏有生命星球，但你若是想要憑藉視線鎖定花費時間飛到那，是永遠不可能的。你所看到的都是另一個世界反映到這裡的投影，黑暗空域之中隔絕任何形式的探測手段，若是投入其中會在瞬間迷失方向。」

「怎麼會這樣？」

申公豹說到這裡又道：「你不是問大劫是什麼嗎？我可以告訴你。大劫就是這無數異界的入侵！」話落揮手間，平台光芒大亮，無數生命星球展現在凌笑眼前。有球形的星球、有錐形的、長方形的，還有全部由金屬組成的，甚至是一整顆巨樹樹榦交纏形成的，更令凌笑驚悚的是那飄浮在宇宙中的怪異巨獸身體，而那身體上還有山有水有生物！

「這……這所有的世界，都是我們的敵人？我們，不。是你們究竟幹了什麼喪心病狂的事啊？怎麼招惹了這麼多的敵人！」凌笑難以置信的哭道。

申公豹挑了挑眉毛笑問：「你知道在宇宙中什麼種族的人口最多嗎？」

凌笑表情彆扭的猜道：「蟲族？還是什麼其它的怪異種族，該不會是人族吧！」

「不錯。就是人族！在你所看到的這些世界中，幾乎一大半都有人族存在，只是大多並不佔據主流地位！」申公豹說到這裡聳了聳肩。

「嘶！我大人族究竟有多麼強悍啊？這是要靠移民征服宇宙的節奏嗎！」凌笑倒抽了一口冷氣叫道。

申公豹沒有在意凌笑的調侃，接著道：「你大概奇怪。人族為什麼會分佈這麼廣吧。」

凌笑彷彿好奇寶寶般的點了點頭，只聽申公豹又道：「那是因為，這所有的世界，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就是一個整體，它的名字叫做洪荒！」

「等會，信息量有點大，讓我緩一緩。」凌笑晃晃腦袋突然問道：「以前是一個整體？那這洪荒不會是你們干碎的吧！所以那些異族才來報仇？」

申公豹臉色有些彆扭的歪了歪頭道：「呃，你倒是能舉一反三，不過這事跟我無關！」

「屁話！看你這樣也不像是能將洪荒干碎的大能！」凌笑翻了個白眼。

申公豹繼續道：「過去的洪荒很完整也很大。就算是聖人也沒有探測到過邊際。當時整個洪荒算上鴻鈞老祖總共七位聖人，這基本已經是天地間的定數了。他們是天地間的最強者，但並不意味著沒有人沒有種族能跟他們平分秋色。好吧。無論因為什麼，所謂的大劫便應運而生了！」

「什麼大劫？」

申公豹感慨道：「那時候的我還未出生，所以當時並沒有親眼見到。只是知道大家管那次大劫稱作巫妖大劫！其根本性質就是洪荒上掌管天地的兩大種族，妖族與巫族的全面衝突。當然，其中若說沒有聖人的參與，那肯定沒人信！總之。最後的結果是，洪荒因為這一戰被干碎了！」

凌笑呵呵的指著那無數的世界道：「然後就分裂成了這許多的世界？」

申公豹點了點頭。「這許多世界其實本體都是洪荒的碎片，也只有洪荒的碎片才有醞釀生命的能力。當時的人族已經分佈在了洪荒各處，也在這時隨著碎片流落到了這些世界中。」

「了解，你是想說這些流落在外的傢伙因為心懷怨恨，所以糾集起來反殺了，是嗎？」凌笑問。

申公豹很是不屑的切了一聲，「他們怎麼會為了這麼幼稚的原因而來呢？」接著道：「當時的聖人們自然知道洪荒碎片會誕生無數世界，但在他們眼前還剩下一大半的洪荒呢，所以他們並沒有在意。只是天道在這裡把所有的聖人都給耍了！」

「怎麼？」

「那些世界在脫離洪荒之後，天道規則便已經改變了！如果說洪荒的天道最完整算作一的話，那這些碎片上的天道規則大多只有零點幾，甚至零點零幾！表面上看這似乎沒有什麼，但在那些世界中，成聖變成了一件非常簡單的事！」

「有多簡單？」凌笑突然感覺不太好。

「嗯，那個時候，每一個世界都誕生了至少兩位數的聖人！」申公豹說到『聖人』這個詞的時候突然間充滿了諷刺。

凌笑看了看那無數世界投影，「一個世界就有兩位數的聖人，那這麼多的世界……好吧，那他們既然不是為了恩怨，那為什麼要來打架呢？」

「這就牽涉到成聖的秘密了！你知道成聖的標準是什麼嗎？」

「我到哪知道去！」凌笑撇了撇嘴。

「其實從天地初開到現在，唯一不變的就是成聖的標準。那就是完全掌握一種天道！」申公豹鄭重道。

「能詳細說說嗎？」

「當然，這正是我叫你來的原因，你……咦？他們要幹嗎？」申公豹正要開口卻突然表情一怔，在平台上拍了一下，只見影像變換，一個青年帶領著十八個光頭在一處宮殿之中布置著什麼。

兩人默默的看著他們布置，只見那青年在地面上畫了許多繁雜的符咒，密密麻麻的符咒慢慢組成了一個奇特詭異的陣勢，之後讓十八個光頭壯漢分別站在大陣的幾個角落。而那青年卻站在中間念起了不知道什麼意思的咒語。

下一刻，大陣綻放出閃亮的金光直通天際，光柱攪動烏雲在整片空間中產生了陣陣漣漪。

「這個死兔子！竟然跟我玩文字遊戲，他不動手讓自己的手下去幹嗎？」申公豹突然間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然後凌笑就從影像中看到葉孤城等人來到了大陣附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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