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正祥見柯掌柜現身，便歪曲事實、變本加厲，準備將一切過錯都推在老蔡頭身上。

老蔡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冷眼旁觀，暫時沒有說話。先趁此機會看看這位柯掌柜如何行事，惹惱了老子，就將你們裕茂商行一併端掉。

等柯掌柜轉頭看向滿臉寒意的老蔡頭時，稍稍一愣，總覺得這人有些面熟，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不過這些只在他腦海中微微一閃便略過，他身為一大商行的掌柜，舒雲城巨鱷，見過的人如過江之鯽，哪會每一個都記得清。

據柯掌柜的印象，全正祥自從將聚通商行併入裕茂商行后，做事還算盡心盡責，既然他說眼前此人侮辱裕茂商行，多半事情的經過就是如此。

於是，他臉色倏地一變，硬是將他本就矮小的體形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以漠視的目光看向老蔡，喝道：「你是何人，不但藐視我裕茂商行，還敢在聚寶閣門前鬧事，活的不耐煩了嗎？」

此刻的老蔡頭早已沒有耐心，見柯掌柜這種態度愈發失望，渾身氣勢陡然一變，非但不曾有半點猥瑣之氣，反而有股無形的上位者氣度爆發開來：「老子便是聚寶閣的人！」

「你是聚寶閣的人？」柯掌柜聞言一怔，繼而爆笑出聲，「笑死我了，以錢副閣主的眼光，怎會看得上你這種貨色！」

「哈哈哈哈……」

圍觀眾人跟著大笑，看熱鬧不嫌事大。可也有人目露擔憂之色，那傢伙脾氣也夠火爆的，面對裕茂商行的掌柜還不低頭道歉，估計這次非得倒大霉。

「怎麼樣柯掌柜，我就說這傢伙是瘋子吧，他居然說自己是聚寶閣的人，莫非是還沒睡醒。」全正祥立即湊到柯掌柜身前，極盡阿諛的道。

「嗯嗯！」柯掌柜已能完全確定老蔡頭是個瘋子，「他要是能成為聚寶閣的人，我還是聚寶閣閣主呢。」

「柯掌柜，我準備讓這傢伙美夢成真，抓回去給咱們裕茂商行看門，您看如何？」見柯掌柜心情大好，全正祥趁機獻計。

其實，這也是他聚通商行破產之後，性情暴戾，漸漸導致心理扭曲，總覺得當年就不該輕易放過老蔡頭。好在老天開眼，竟然讓自己再次遇上。

「不妥！」

柯掌柜微微搖頭：「這種痴心妄想的人太多，不必每次都那麼認真。將他教訓一頓，趕出舒雲城就夠了。」

柯掌柜作為舒雲城的巨鱷，行事還算有著自己的底線。而全正祥那種作為，卻是將事做得太絕，純粹是人性泯滅。

老蔡頭聽聞對方要動用武力，感受到柯掌柜身旁兩名護衛的實力不俗，悄悄取出一枚傳訊玉簡，靈魂力覆蓋其上，傳出一道訊息。

「柯元良，你不認得我很正常，可老子卻認得你！」老蔡頭心中已有所決定，開始強勢出擊。

卻不想柯掌柜一時並未反應過來，道：「你這句話，整個舒雲城的人都可以說，偏偏你沒有資格說！」

「誰說他沒有資格？」

忽然一道聲音從後方響起，緊接著便見圍觀的人自動分開一道缺口，個高體壯的錢多多跨步而來。

如果鍾子浩在此，定會覺得驚奇，這傢伙哪還有當初在君主閣時的靦腆模樣，走起路來威風八面，上位者威壓十足。

柯掌柜和全正祥等人驟見錢多多現身，立即躬身施禮，道：「副閣主大人，此人在聚寶閣門前聚眾鬧事，有礙觀瞻，我等不敢驚動您，正準備派人清理了他……」

「啪！」

錢多多二話不說，一個響亮的耳光扇在柯掌柜臉上：「清理你祖宗！」

這傢伙人高馬大，臂力自然不凡，直接打得柯掌柜在原地轉了兩圈，還是全正祥見機得快將他拉住，才險些沒有摔倒。

錢多多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眸中一抹狠意涌動。他能被老蔡頭欽定為副閣主，自不會是蠢笨之人，就憑對方那句話，便能猜出這裡發生了何事。

他不禁有些慶幸，還好自己發現門口不對勁，這才出來看看情況。如果自己晚來一會兒，真讓閣主大人被那幾個傢伙給清理掉，自己絕對會被盟主給砍了。

而柯掌柜也被這個巴掌打懵了，你的身份雖然高得嚇人，也不至於為了一個瘋子和裕茂商行過不去吧？所謂和氣生財，難道你一個副閣主都不懂這點道理？

然而還不待他反駁什麼，錢多多的下一個舉動差點把他給嚇死。

只見錢多多快步來到老蔡頭身前，恭敬施禮道：「不知道閣主大人駕臨，還讓您被小人刁難，請責罰！」

錢多多那麼肥的身體，此刻卻弓著上半身，不敢有任何怨言，似乎對方不答話，他都不敢有其他動作。

這一刻，全場眾人齊齊傻眼，直到過了好半響，似乎才明白這一幕意味著什麼？

「嘶……」

「居然是真的？」

「他真是聚寶閣的閣主！」

「這下舒雲城有得熱鬧了。」

「裕茂商行完了！」

「噓……我們靜靜看下去就好！」

而開始對老蔡頭擔憂的觀眾，同樣駭然不已。他們紛紛在心中告誡自己：真可謂人不可貌相，以後行事得小心謹慎，千萬大意不得。

當然，作為當事人的柯掌柜和全正祥等人，更是驚掉一地下巴，不停告訴自己，眼前這一幕並不是真的。

後者更是瞬間嚇出一身冷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老蔡啊，是我有眼無珠，狗眼看人低，念在咱們當年的交情，求您放過我好不好？」

「錢多多，此事與你無關！」老蔡頭根本沒多看這貨一眼，對錢多多道。

「閣主大人，這件事如何處理，屬下聽您吩咐！」錢多多終於站直身體，且立即擺明態度，誰敢讓咱們閣主難堪，老子就要弄死他。

老蔡頭踏出數步，來到全正祥面前，看著後者不停磕頭，心中也沒有半點波動。

只聽他道：「全正祥，剛才你高高在上，對我極盡侮辱，何曾想到過當年的交情？此刻你這副德行，反而讓我更看不起你。」

「錢多多！」老蔡頭不願多說，直接吩咐道。

「屬下在！」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日之內，我要讓此人一無所有，再將他賣身到舒雲城最低賤的家族做牛做馬！」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