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後葉天澤沉默了,他沒想到古之文明竟然把他當做了另外一個人,他們不僅僅只是忌憚而已,而是恐懼。
「你們真覺得我就是他嗎?」葉天澤問道。
「你如果不是他,如何從彼岸之主的眾生圖裡走出來,你如果不是他,如何能夠擁有意識。」
荒之主說道,「你若是能夠解釋清楚這些,我們或許不會再懷疑。」
葉天澤不能解釋,但他感受到死亡,那也是第二世,進入荒墟世界之後,而此前他是跟死亡一點關係都沒有的。
不,也有關係,因為此前他一直以為修了九世長生的玄才是真正的死亡,但他也並未對死亡恐懼過。
「我即便能夠解釋清楚,你們也寧肯錯殺三千,絕不會放過一個。」葉天澤笑著道,「我說的對吧。」
「是啊,這諸天萬界對吾等而言,便是牢籠,如果無法再進一步,便只能老死在這牢籠里。」
荒之主說道,「吾等不甘心啦,可我們又無法成為彼岸之主。」
「為什麼不能,你已經是這世間最強的十大生命之一了。」葉天澤說道,「何不爭一爭。」
「爭?」荒之主說道,「要成為彼岸之主,就得撐起那把傘,諸天萬界九個紀元,真正能夠有資格撐起那把傘的人,只有三個。」
荒之主仰著頭,「其中兩位已經是彼岸之主,還有一個就是他,你的前世,其他生命沒有資格,我有自知之明。與其十個人去爭這一個機會,不如打破了它,一起登臨彼岸。」
「我不是他。」葉天澤平靜的說道。
「可在我們眼裡,你就是他。」荒之主說道,「你就是威脅,不信,你可以看看那碑記。」
葉天澤拿著那碑記,很想去看,但他一定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去看,而不是在這裡。
「我很好奇,彼岸之主與你立下了什麼樣的契約,竟然讓你也成為了擺渡人。」葉天澤說道。
「擺渡人?」荒之主沒有表情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輕輕的笑容,「很好的形容,我便是你最後一站的擺渡人,至於我為何要幫你,那只是因為一個承諾。」
「什麼樣的承諾?」葉天澤問道,「竟然讓你連近在咫尺的彼岸都不要了。」
「要的,只是時間的早晚。」荒之主說道,「那個承諾很簡單,我欠她的,就應該還。」
「這眾生都欠她的,也沒見到有幾個人說過要還呢。」葉天澤說道。
「對我而言,承諾高於一切,我不會背棄自己。」荒之主說道。
葉天澤不再言語,如果是別人,一定不會相信荒之主所謂的承諾,但自從感受了生命之重,葉天澤卻相信了荒之主。
越是強大的生靈,便越不會輕易許諾,可一旦許諾,便必須完成,荒之主的意思很明白,他不會違背承諾,因為違背了承諾也就意味著背棄了自己,而背棄自己就意味著背棄了自己的道。
這是承諾之重,彼岸之主尊重的是自己。
說罷,荒之主抬起手,在虛空中直接打開了一道傳送陣門,道:「這是通往山海氏的傳送陣門,下次再見,便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我們一定會再見的。」葉天澤說完,踏上了傳送陣門,他生怕荒之主會因此而反悔。
直到踏入陣門,他才輕鬆了下來,直到那股傳送之力將他裹挾離去,他才徹底放鬆。
也就在傳送陣門消失時,荒之主身邊的虛空忽然撕裂,一名仙風道骨的人族走了出來。
他手握拂塵,雙眸清澈,沒有絲毫的雜色,若是仔細看,那雙古井不波的眸子里,透著浩瀚的道。
「真是難為你了。」道人平靜的說道。
「我只是不想欠她的。」荒之主說道,「既然做出了承諾,那就了掉了這因果,從此逍遙。」
「逍遙?」老道笑著說道,「不不不,即便你還了她的情,你依然沒有逍遙,因為你欠的太多了。」
荒之主眉頭一皺:「吾自心中逍遙即可,況且,這也是她的許諾,從此之後,我再也不欠她,在這諸天萬界,便可為所欲為。」
「好一個心中逍遙,貧道若是能夠像你這般,怕是有機會踏入混元之境。」老道說道。
「哈哈哈,你我都知道,不打破這混沌法則,便不會有機會進入混元之境。」荒之主說道,「半隻腳踏入的可不算。」
「半隻腳,只是觸摸了,終究不是啊。」老道說道,「山海氏,可是很難對付,為了一個承諾,便將危險放過去,萬一他成為了第三個撐傘的,我們便將困死在這牢籠里,到時候你可會後悔?」
荒之主微微一怔,想到了困在牢籠里的恐懼,但荒之主並未因為自己做出的決定而後悔。
「況且,將他送入山海氏,才是最好的選擇。」荒之主說道。
「此話又從何說起?」老道問道。
「山海氏也並非是鐵板一塊,他們比任何勢力,都要痛恨死亡瘟疫!」荒之主說道,「畢竟,他們和法家一樣,都是以維護混沌法則為職責。」
老道微微一笑,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不錯,若是互掐起來,到是為我們解決了最大的麻煩。」
「況且,我答應彼岸之主,送他去山海氏,但並未答應彼岸之主,送他去山海氏的哪個區域啊。」荒之主笑著道。
「善哉。」老道徹底放心了下來。
此刻,被傳送之力裹挾的葉天澤,才真正鬆了一口氣,去往山海氏,將會是最好的選擇。
但在半路上,他依然沒有忘記要增強自己的實力。
在那行進的半年裡,葉天澤已經將那把從神魔身上得來的聖品先天靈寶融入了混元傘中。
而此刻的混元傘中,有了玄天槍、天刀、極光之劍、戰神拳套、開陽神錘、以及那把神魔族的戰斧。
這把戰斧是此前葉天澤斬殺十大黑袍后,從那名神魔手中收來的,喚作撼天斧。
他花了很長的時間,才征服了這柄戰斧,但葉天澤並沒有得到戰斧中器靈的記憶。
相比於極光之劍,這撼天斧,更加老成,即便融入了混元傘中,依然保持著獨立。
但葉天澤卻得到了戰斧中的一套斧法,這套斧法喚作撼天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