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是啊……幸好有你，楊謙看著跟前近在咫尺之遙的李秀寧，嘴角眉間，漸漸地綻開了笑意。

不錯，夫妻齊心，齊利斷金。反正我去高句麗，為的是希望能夠看看自己能做些什麼力所能及之事。

爭取能夠讓大隋的百萬虎賁少死一點，或者是自己能不能想到點別的辦法，至少不能讓高句麗經歷隋朝三征之後。

非但沒有萎靡認罪，反倒越發地氣焰囂張。以至於到了大唐貞觀年間，李二也憤而興兵討伐高句麗。

又不是特地竄過去送死，肯定能有滋有味地活著回來，迎娶威武霸氣的小姐姐。

只是，為何威武霸氣的小姐姐的臉越來越紅，眉宇之間，彷彿也越來越顯得羞怒交加？

然後楊謙就覺得手中一空，哎呀，原來小姐姐伸過來安慰自己的手，已經被握在了掌心。

難怪方才覺得掌心那樣的溫潤，原來如此。

搓了搓指尖，頗有些遺憾，楊謙的心裡卻樂開了花，李秀寧小姐姐那難得一見的羞怯模樣，實在是好看。

在楊寧的頻頻相勸之下，興緻頗高的高士廉與李淵都喝大了，至於楊寧這位今日酒宴的主角，更是已經起話來都顯得含糊不清。

好在三位能幹的女性都十分清楚，很有理智地讓自家的役仆或攙或撫住各家的老爺，相互道別。

已經收到了消息的楊謙等人自然也趕了過來。

自然，李秀寧和李世民老老實實地站到了竇氏的左右。

李淵已經走不動，是直接被兩名武孔有力的唐國公府護衛給硬生生抬進馬車的。

竇氏與韓氏寒暄之後，目光落在了楊謙的身上。打量著這位她原本並不看好的少年郎君，竇氏頗有些唏噓。

看到竇氏神色複雜地打量著自己，楊謙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快步上前，乖巧懂事地一禮。

「小婿見過丈母。」

「？？？」竇氏生生被這聲稱謂給嚇得心臟險些停跳，眼角都立了。

「別……賢，賢侄你可千萬莫要如此稱呼，等咱們兩家，先把親事定下再如此。」

楊謙只能無法可奈何地哦了一聲，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伯母教訓得是，是小侄冒昧了。」

「……」竇氏打量著楊謙，對了，自己剛剛想跟這孩子交待什麼來著？

得，生生讓這個小混蛋給嚇的都不知道該說啥了都。

韓氏笑眯眯地走上前來，拍了拍楊謙的肩膀，這才沖竇氏嫣然一笑。

「竇姐姐，外面風涼，快上車吧，改日，我們夫妻自會再推大郎過府拜會。」

「嗯，那就告辭了。」竇氏點了點頭，抬手……半天也沒見站在身邊的三閨女伸手來攙自己。

這是不是親閨女？竇氏的臉都黑了，抬起了頭來，看到閨女目光的去向，忍不住清了清嗓子。「三娘子，還不扶娘一把。」

「哦……」李秀寧這才有些慌亂地收回了目光，一手輕攙，一手輕挽，竇氏就這麼直接上車了。

「這孩子，你是不是想嚇死娘親。真是的……」竇氏沒好氣地嘀咕了句，卻也只能掀開車簾，坐到了溫暖的車中。

將娘親送上了馬車，李秀寧轉過了頭來。

看到楊謙雙目一直追隨著自己，還有那韓氏也笑得意味深長地沖自己頻頻頷首。

李秀寧微羞地想要扭開頭，但還是撐住了，朝著楊謙與韓氏一禮，這才縱身躍馬，在唐國公府騎從的簇擁之下，陪著馬車而去。

一旁，與高士廉夫婦唏噓半天的長孫無忌揉了揉眼角，退後數步。

夫婦二人又過來與韓氏和楊謙聊了幾句，便也登車漸行漸遠。

「大郎你方才是故意的吧？」

看著車馬都消失了在了黑暗中，韓氏這才心滿意足地收回了目光，看到了身邊的親兒子楊謙，不禁想到了方才竇姐姐的窘態。

楊謙憨厚地一笑，堅決地搖了搖頭。「娘親說什麼呢，孩兒當時也就是高興壞了，下意識而已，哪有什麼故意。」

「行了，娘又沒怪你。走吧，看看你父親去，唉，今日你父親為了你啊，也真是豁出去了……」

「趕緊去看看你父親如何了。」

「今日實在是辛苦娘親和父親了。」楊謙老老實實地輕攙著母親，步入了府中。

「你可是我們的兒女，做這些事情，這是為人父母的本份。你得能娶良配，我和你父親自然也是替你高興。」

「重要的還是我兒有本事，不然，咱們楊家，又焉能有今日。」

母子二人興高采烈地議論著，來到了暖閣前，這手還沒碰到帘子，就聽到了吸溜……哈……

「？？？」楊謙與娘親韓氏面面相覷。掀開了帘子，這才注意到，親爹楊寧已然換了一身衣物，正自悠哉地在那裡美滋滋地恰著茶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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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謙兒，快些過來暖和暖和。」得見這對母子，楊寧笑眯眯地招手示意。

「夫君，方才你……你不是已經醉了嗎？」娘親韓氏一臉驚疑不定地走了過去。

楊寧笑容依舊那樣地溫文爾雅，只是裡邊還藏著一絲得意。

「的確是差不多了，不過，這等好日子，為夫如何捨得醉過去，好歹也要和咱們謙兒說說話。」

「謙兒，為父和你娘親，總算是沒有辜負你的囑託。此事，雖然還算不得功德圓滿。」

「但是以唐公的為人秉性，還有嫂夫人的行事，此事必定是十拿九穩了。」

「你也別忙著開心，為父有件事情，想要問你一問。」

楊寧說到了這，韓氏也趕緊嚴肅表情，還嗔怒地瞪了一眼楊謙，以表示她跟父親是站在一邊的。

「還請父親明示。」楊謙當然知曉是什麼事情，只是眼下父親強自保持著清醒，自己還是老實點的好。

「陛下去歲之時，就已經議定，今歲必征高句麗。這等軍國大事，想來我兒也是早有耳聞。」

「只是，謙兒你是秘書省的校書郎，緣何肯定你定然會隨軍北征高句麗？」

「父親，其實，這也並非是孩兒所願，只是不得不為罷了。」楊謙還能說啥，當然是老老實實地回答。

「不得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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